21年的藍城藍湖特大交通事故距今已經過去了整整19年,那時的向南剛從警校畢業沒幾年,還是一名初出茅廬的基層交通警員。
“車禍那日,我和同事正在藍湖路段日常巡邏。”向南開始回憶,這起交通事故因爲太過久遠,回憶起來相當困難。
在向南的回憶裏,3人了解到車禍的真正起因是由于前方藍湖隧道塌方事故引發的。
“藍湖隧道突然塌方,裏面的車輛瞬間被埋,後方準備進入的車輛太多,造成連續相撞。事故一共造成17輛車被埋、125人不同程度傷亡。”
“您對王菡亞這個女人有印象嗎?”黑淵問向南,王菡亞曾提到自己連同車子一塊撞壞高速護欄,躍進藍湖。不知誰從湖裏救了她。
向南搖頭苦笑:“當年還好我們十幾名交警在附近路段巡邏,趕過去及時,否則傷亡更重。至于你說的王菡亞我沒有印象,但我确實救過一個連車掉進湖裏的女人。”
“我們當時騎着摩托,距離事故發生地隻有200米不到,聽到響動就趕了過去,我第一個發現一輛車沖進湖中,從車裏确實救出來一個昏迷的女人。”
因爲現場情況危急,他們人手不足,向南把女人救上岸後确認她無礙隻是昏迷便急着去救其他人。按照黑淵訴說,那個女人就是重症病區恐水症患者王菡亞。
3人驚呆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當年把王菡亞從水裏撈上來的恩人就在他們眼前。
“不知道王菡亞知道此事後作何感想。”黑淵暗道。
胖子則激動地抓住向南雙手祈求:“南哥,救人救到底,王菡亞的心結太重,您是當年救她的人,能不能和我去看看她。”
“你不說我也要去的,而且當年車禍的一些經過我還要從她那裏了解一些。”
“南哥,藍湖隧道塌方是什麽緣故引起的?”
黑淵再次提出一個古怪的問題。
他似乎對這起車禍案特别關注。
向南對這個敏銳的年輕人多看了一眼,歎息道:“你是不是也察覺到了異常?”
“是。”
“說說你的懷疑。”向南又問黑淵。
等了一會兒,黑淵才開口說了句:“我懷疑藍湖隧道塌方是人爲。”
“哈哈哈。”向南仰天大笑,眼眶裏閃着淚光。
“年輕人,懷疑要有根據!”
“暫時我還沒有充足證據。”
向南沒吭聲,隻是表情凝重地拍了拍黑淵的肩頭。
複又走在3人前面繼續往食堂方向前行。
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對話讓黑濯和胖子一頭霧水。直播間裏的魚友們也熱鬧起來,紛紛從潛水狀态跳出來讨論。
...
“我們黑淵大大的思維太超前了,誰能解釋一下剛才他和向南NPC之間的對話?”
“就是就是,每個字我都聽得懂,合在一起怎麽就不明白了?”
“他們的意思是21年那場車禍是人爲的?怎麽辦到的?目的是什麽?”
“我的大腦都糊了,案件好多,一件一件來啊。”
“棠紅雨不是兇手。”
“王菡亞第一次墜湖救她的人是向南警官,那第二次呢?誰救的她,是不是也是向南?還有她墜湖很像人爲。”
“還有季寒川、方淵和李明曦的爆炸案又是什麽情況?支線劇情太多了,我已經拿出珍藏多年的小本本開始記錄了。”
“同上同上,從第一個任務開始就拿筆記錄着了。”
“你們别忘了韓浩城,他要的紙筆還沒有着落,那個去重症病區的護士長也沒有消息。”
“别吵了,看直播吧。這些疑問我相信黑淵大大的尋詭團”
“我們要相信黑淵大大,土豪哥,胖子和嫣然一笑、殘花笑。我們尋詭團是最棒的。”
“+1”
“+1”
“+1”
...
一行4人很快來到食堂,現在已經是遊戲場景時間中午12點,正是醫護人員的午飯時間。虛拟投影投下大片光影,身穿白色制服的醫護人員人頭攢動,很有秩序地排隊打飯。
遠遠就瞧見二師姐水澹峙和六師妹紫嫣然在往這個方向揮手給3人打招呼,另一邊提希豐不善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停在李然和吳皆身上。
李然身旁站着副隊長吳皆,然後是王玲玲精靈古怪的小腦袋。
王玲玲也朝黑淵方向揮手。
3支團隊在食堂再次集合!
他們各占一個角落,視線全部集中到食堂打飯櫥窗那裏。
提希豐的目光掃過,王玲玲突感身體一震,接着把身子往隊長李然身後縮了縮。
“現在知道怕了?剛才扔石頭的時候不是很得勁嘛,嗯?”李然轉頭輕笑,從心裏他爲王玲玲的行爲點贊,但他是皆然團隊隊長,得時刻保持威信。
面上卻不能繞了這丫頭。
“隊長,我錯了。”王玲玲誠心道歉,到不是後悔自己做過的事,而是擔心那石頭往樹林裏砸,萬一砸到工作人員,砸壞場景設備他們團隊是要被責罰的。
李然伸手在王玲玲頭上揉了揉,就聽他身旁風文糯糯争辯道:“玲玲又沒做錯,隊長你别批評她。若是我在哪裏,别說一塊石頭,就是十塊二十塊也扔過去。”
“風文,别和隊長争辯,是我做錯了。”
風文又嗆聲道:“玲玲,你沒錯。”
王玲玲氣得隻跺腳,喝道:“風文,你這個木頭,怎麽就聽不懂呢。我說隊長沒錯就沒錯。萬一石頭把人砸傷怎麽辦?我不是覺得複仇女神那幾個女人不可惡,隻是不能用這種方法收拾她們。”
李然背微弓靠近王玲玲耳語:“丫頭,有護花使者了喲。”
王玲玲臉蛋一下就紅了,白了一眼傻子風文,嗔道:“隊長,别取笑我。”
風文撓頭,嘿嘿傻笑。
提希豐身邊緊挨站着墨紀拉和塞壬。伊蘭娜沒看見人影,估計卡在什麽任務裏無法脫身。阿勒克圖像個鬼影一樣離3人遠遠的,反而更靠近黑淵的尋詭團。
“冉志才你給我出來。”
櫥窗前,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雙手叉腰,朝打飯櫥窗大聲叫喊。
他表情兇惡,臉上的肉橫跳。
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自然兩側分開,中間留出一條寬闊的路。
通往廚房的門從裏打開,身材不輸大漢的冉志才手持鍋鏟雙手抱胸,冷聲道:“趙老八,你不去維護醫院治安,跑我這裏大呼小叫做什麽?”
叫趙老八的男人身上穿着保安制服,是七冥山精神病院保安隊隊長。
“你們食堂做的什麽飯?我老婆早上吃了又吐又拉,現在已經去醫務室挂水了。”
“我告訴你,我們食堂出去的飯幹淨地很,你别亂說。你老婆是體質差,又貪吃,誰知道她偷摸吃了什麽才拉肚子,别賴在我頭上。”冉志才也不是善茬,語氣擲地有聲,仿佛确有其事。
趙老八的老婆就是食堂保潔員王某某。
王某某早上吃過早飯後就開始看上吐下瀉,吃藥都止不住,趙老八隻能把她送到醫院醫務室進行輸液治療。症狀是減緩了,但人憔悴一圈。
“放屁,我老婆早上隻在你們食堂吃了包子、稀飯、小菜還有兩個橘子。我懷疑你們食物不新鮮,讓我進去查一遍。”
趙老八身形一動,果真要往廚房裏闖。
此時人群裏也有幾處質疑聲音傳出:“我早上吃飯之後肚子也不舒服,隻是沒王姐那麽嚴重,肚子到現在還咕咕叫個不停。”
“我們護士長好像也說肚子痛,一早上沒看見人了,不曉得去哪裏休息了。”
“這段時間食堂的飯菜味道确實不如以往。”
“是啊,是啊,我還以爲是自己錯覺,原來大家都有這樣想法。”
牆倒衆人推。
原先衆人礙于冉志才和醫院采購主管冉一鳴的關系不敢提意見,可現在飯菜真吃出問題,不管爲了什麽,都會有人發聲。
趙老八見有人撐腰,想進去看看的念頭更強烈。
“你是不是心裏有鬼,沒有鬼怎麽不讓我們進去?”
“冉志才和冉主管是叔侄,搞不好串通起來在我們吃的飯菜上做文章賺黑心錢。”人群裏不知誰說了一句。
這句話就像點燃引線的火折子,瞬間引爆輿論。
“什麽,我說他們一個姓呢,原來是親戚。”
“肯定是貪墨。兩人合起夥來騙我們,以次充好。”
“不行,我們要檢查食物。”
“讓趙師傅進去檢查。”
人群鼎沸。
“我看誰敢進來。”冉志才從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刀鋒明晃晃紮眼睛。
他身材肥碩,杵在那裏就把進入的路擋住。
“冉志才,你今天不讓我們進也得讓,你心裏沒鬼怕我們檢查做什麽?走開,别擋道。七冥山不是你說了算的。”
趙老八兇勁上湧,他當兵時就是班上好手,冉志才隻是長得五大三粗有膀子力氣而已,和他這個練家子比還不夠看。
今天說什麽他都要搞清楚事情真相,他老婆還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等着自己爲她做主呢。
“你拿把刀就有理了是不是?我偏要進入看看。”
趙老八上前一步,就用擒拿去捉對方拿刀的手臂。
不過一招冉志才就被趙老八制服,刀落在腳邊,口中不停哀嚎。
“好了,别演了,我隻是擒拿,又沒有傷到你。”趙老八和冉志才平時有一定交情,他隻是要進廚房檢查食物、用品情況,并不打算真傷到對方,人一老實他能進入房間就把冉志才松開。
冉志才卻不是什麽良善之人,他們一進去,自己做的事就要公之于衆了。
俗話說狗急跳牆,兔慌咬人,冉志才想都沒想抄起地上菜刀就砍在趙老八背上。
頓時鮮紅的血液噴湧,頃刻間染紅了潔白的保安制服。
趙老八沒有回頭,一個踉跄向前倒去。
人群裏女人們發出刺耳的尖叫,不過他們之中大部分是醫護人員,很快鎮定下來,男的沖過去制服冉志才,把他壓在地上,幾個女護士則蹲在趙老八身邊幫他止血檢查傷勢。
“快,趙師傅需要輸血。拿擔架來。”
地面食物灑落,血液、腳印密布,狀況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