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毛被挂在十字架上,四肢軀幹被3寸長的鐵釘牢牢鎖在上面,嘴裏塞滿錢币紙币,牙齒和嘴裂得極大,嘴唇已經撕裂開來,露出裏面的嫩肉和牙床。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死前一定不肯相信看見的東西。
這人的肚子被掏空,内髒被随意丢棄在身體四周,換成無數紙币,皮膚已經快要被撐破。
趕來的幾人沒有一人不動容的,墨紀拉最不濟,直接沖進洗手間狂吐。
錢大毛瘦削的身體被硬币錢币撐得滿滿當當,各處皮膚龜裂,像個破碎的玩偶。
死狀極爲可怖慘烈!
同樣是充滿儀式感的死亡方式,第三次呈現在衆人眼前。
這場屠殺還在繼續,兇手這一次把屍體擺放在錢大毛自己的房間裏,極具諷刺。
向南在死者房間外安排的看守如同虛設,兇手繞過所有人耳目把錢大毛幹掉,還擺出屬于他自己特有的造型。
冷漠的機械音、刺眼警報紅芒同時亮起。
客艙60号房間裏發現第三具男性屍體,他是誰?死狀爲何如此慘烈?連環變态殺手第三次作案,6分鍾内找到開啓房間的密碼,否則屍體将被毀掉,你們将再也無法從這具屍體上找到任何線索。
倒計時:
黑淵上去摸屍開獎,後面幾人在房中别處搜索,除了墨紀拉和體态寬廣的胖子留在外面,房間裏裝了4個人,顯得格外擁擠。
黑濯倒空一個抽屜遞給黑淵,兩人聯手清除屍體中的硬币、錢币。男人舌下又是一朵幹燥的紫色花,兩人不動聲色将它藏起來,繼續翻找。
錢大毛的房間東西不多,他是殺害馮淵的兇手,也是販賣冥石給遊客的小販,冥石讓很多人迷失掉進祭祀坑,向南安排3人輪班看守他,隻給他送去最低限額的水和食物,除了書本以外沒有任何娛樂。
他的床上擺着幾本書刊,都是從遊客處借來的普通書籍,沒有什麽線索。
幾人把房間上上下下找了兩遍,除了一個打不開的抽屜,沒有任何發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後隻剩1分多鍾時,黑淵突然意識到什麽,蹲下身在地上摸索被四處丢棄的髒器,他動作麻利沒有一絲猶豫,髒器中還有血水和不知道什麽東西做成的混合物,随着他手裏動作被擠壓出來滴到地上。
阿勒克圖和伊蘭娜瞬間受不住,背過身去幹嘔,不敢再看一眼冰塊男。
黑淵從錢大毛的胃裏找到一把鑰匙,又在一截腸子裏找到一個卷起來的紙條。
紙條上是一道謎語。
解密這裏沒有人比黑淵更厲害,隻用了5秒他就順利解出謎底,将黑濯找到的抽屜打開,取出裏面的木盒,又用鑰匙打開盒子,取出裏面的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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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下的冤魂
惟有你的眼和你的心專顧貪婪,流無辜人的血,行欺壓和強暴。
紙條後是開啓60号客艙的密碼,阿勒克圖打開房門,兩個女人不顧一切沖了出去。再讓她們多呆一秒鍾都要吐出來。
房間裏的景象實在讓人提不起半分興趣,變态殺人狂的手段越來越娴熟,越來越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兩人把屍體放倒,果然在腳闆下又發現一個血肉模糊的十字架烙痕。
“是用烙鐵在人活着的時候烙上去的。”
幽靈兇手手段殘忍世所罕見,黑濯也不禁打了個冷顫。
“傷口皮膚内收是典型生活反應的特征。”黑淵面色略白,他再冷漠,遇到變态狂時内心也會起波瀾,隻是他比常人更會掩飾情緒,表情少得可憐。
随即他又道:“錢大毛和另外兩個一樣,沒有反抗,他胸口有道很深的刀痕,一刀斃命。”
比起那兩人,錢大毛算是死得幹脆,黑淵推測,他先是被迷暈或是麻醉,身體不能動彈,兇手在他腳底烙十字架,接着把十字架放在地上,再用刀捅死錢大毛,最後把屍體放到十字架上,用鐵釘把屍體固定在其上。
最後再将錢大毛開膛破肚,把硬币錢币塞進去。
推測出作案過程,證據充足,在錢大毛的床上有一灘血迹,從輪廓判斷和黑淵的推測一緻。
“我還是搞不懂這幾人之間的聯系是什麽。”黑濯苦惱地說道,在他人生中很少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他是心機深重,但他不變态。
但他看見黑淵臉上出現某種表情時吓壞了,心想這小子不會已經搞懂這個變态兇手的作案手法和動機了吧?
“難到這小子的腦子和變态殺人狂一樣?”黑濯苦澀地看着小師弟,思緒萬千:“我看中的人可不能走歪了,我要想辦法把他拉上正道。”
黑濯不停腦補,他的小師弟已經把案件大緻分析得差不多了。隻需要幾樣證據就能證明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
“小師弟,你還沒告訴我這幾人的聯系是什麽,他們互相也不認識。說滅口吧,華弘毅明顯不是他們的人。”
“你說那兇手是不是專殺男人,尤其是這種4、50歲的獨身男人?”
“兇手怕不會是女人吧,被這種男人傷害過?”
黑濯展開豐富的想象力,推理案件。
“不是。”
“呃?你怎麽知道?”
黑淵沉默了一會兒道:“能搬動如此沉重的屍體,将他們的四肢固定在十字架上,女人做不到。”
黑濯反駁他:“不對,女人利用巧勁,比如滑輪,你看這裏有固定滑輪的痕迹,用滑輪别說女人,就是小孩也能辦到。”
不得不說黑濯的觀察很細緻,在十字架固定的牆面上方,有幾個孔洞,那是固定滑輪移動屍體和十字架留下的痕迹。發現華弘毅和劉長貴屍體的房間裏也有相同痕迹。
“儀式感,作案動機不對。”
“你說兇手的作案動機是什麽?”黑濯反問,他腦海裏完全拼湊不出兇手的具體模樣。
“其實兇手在現場給我們留下了很多線索,隻要解開這些線索之間的關聯就能找到兇手的作案動機,随之抓住兇手。”
“什麽線索?十字架?幹花?”
“對。”相反,黑淵腦海裏兇手的側寫已經大緻成型,他還需要幾樣關鍵證據證實他心中猜測。
黑淵把找到的密碼通過直播鏡頭告訴胖子,接下來就等着更多證據呈現出來。
遊戲進程還未過半,劇情肯定有重大反轉,他相信向南也發現了這些線索之間的關聯,隻是遊輪上符合兇手的遊客還是有好幾個,排查起來困難。
“找到了。”胖子費老大勁才從一堆行李中翻出屬于錢大毛的兩個大行李箱。伊蘭娜也在他旁邊幫忙,兩人慢慢形成默契,對立狀态漸消。
“哇靠,這人可夠貪的啊!”胖子吐槽錢大毛,他箱子裏的東西擠成一團,有零碎的鈔票,有不少名貴手表錢包一類的東西,最多的是錢包和首飾。
這些東西肯定是從遊客身上扒下來的。
“好家夥,全是金的。我終于知道錢大毛爲什麽要把冥石賣給那些遊客了!”胖子不停驚呼,兩個大大的行李箱裏全是這些東西,加起來起碼值一百多萬。
胖子還找到了羅戰團隊帶上島的醫療箱。當初菲菲被吓得離魂的黑影就是錢大毛。
衆遊客跟随向南等人押着錢大毛從地底甬道逃亡到副島時,就是從此人的小屋出來的,這兩個箱子便是她的戰利品,向隊讓人帶走做爲錢大毛的罪證。
胖子挑起一條褲衩放到伊蘭娜眼前,那味道立刻把女人熏成咪咪眼。
“啊,好臭,快拿開。”
男人哈哈大笑,甩掉内褲又去搜其它證據。
他嗅覺比普通人靈敏,箱子裏的怪味濃烈,折磨得他眼淚婆娑,嘴裏不停咒罵兩個在上面享福的同伴。
很多首飾是從祭祀坑下的屍體身上直接扒下來的,還有不少帶着血迹肉糜,放在箱子裏捂着早就腐爛黴變,惡臭不堪。
“錢大毛就是爲了錢才和劉長貴還有幽靈兇手串通起來用冥石害遊客。”
狄布龍海島行全程7天,來回各兩天在豪華遊輪上度過,中間3天在島上自由探險,能報名參加海島旅行的遊客非富即貴,這趟旅程價格不菲,普通人家根本消費不起。
尤其是那些抱着許願、彌補遺憾的太太團成員更是有錢。
遊客上島後,從錢大毛那裏購買冥石,夜裏按照他傳授的方式許願繼而被冥石産生的特殊磁場迷惑,産生環境,不知不覺走到祭祀坑跳下做了亡魂。
錢大毛去屍體上扒他們的首飾和錢包,偷他們放在帳篷裏值錢的東西。而劉長貴或許起到觀察配合的作用,失蹤遊客存放在遊輪上的行李便歸了他。
“這人該死。”伊蘭娜朝錢大毛裝贓物的箱子唾了一口,厭惡地看着箱中那些泛着金色光芒的器物。
“這麽說你覺得幽靈兇手殺他是在替天行道咯?”胖子反問。
“不是嗎?”伊蘭娜說得斬釘切鐵,毫不猶豫。在她的三觀裏,錢大毛這樣的人就該死,幽靈兇手隻不過做了她想做的事而已。
胖子不算好人,但他卻不認爲伊蘭娜的觀點正确,錢大毛劣迹斑斑,害死那麽多無辜遊客,還在向南等人眼皮子底下殺害馮淵,他做下的惡可以說死千次萬次都不足以消磨。
但他始終覺得錢大毛應該叫給向南這樣的警察處理,而不是那個幽靈兇手出來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