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遊客失蹤後人心開始慌亂焦慮,但真正的死亡發生在眼前,每個人才正視島上發生的一切。
當真正的死亡降臨,人們才會切身體會到恐懼。
羅子琥中毒事件發生後,營地亂成一鍋粥。
滴滴、岩家繼續尋找失蹤的安年,羅戰寸步不離照顧依然處于昏迷的羅子琥,院長則開始打探與羅子琥相處過的人。
菲菲被昨夜黑影吓壞了,天亮後一直不肯走出帳篷,曼娜隻好把分得的一小個面包送到她枕邊,像哄小孩一樣安慰她吃下去。
“菲菲,你吃點東西好不好,你的臉色白得吓人,我很擔心你啊,小琥也還沒醒,安年姐也沒找到,你再垮了我們該怎麽辦?”
曼娜把包裝袋撕開,把面包撕成很小的一塊往菲菲嘴裏塞。
她的話漸漸有了起色,菲菲眼裏開始恢複神采。
“娜娜,你說那黑影不是鬼?”
菲菲面無血色,眼中帶着畏懼。
曼娜小聲告訴她:“對,那是人不是鬼怪,就是那人偷了我們的醫療箱,想讓小琥死。”
“小琥怎麽樣了?”聽到小琥中劇毒,差一點死在昨天夜裏,菲菲掙紮着坐起來,拉住曼娜的雙手問道。
“得虧秀秀姐找來一位醫生,小琥暫時脫離了危險,隊長還在照顧他。”
“我要起來,曼娜,你扶我去瞧瞧小琥。”
菲菲在身邊胡亂一抓,把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就要起身出去。
“請問這裏是菲菲的帳篷嗎?”
帳篷外,一個男人禮貌地開口詢問。
曼娜掀起布簾,發現來人有點面熟。
“你是誰?”
“我叫莊賢,是福祿壽公司的銷售總監。我也是彼岸号上的遊客,我們見過的。”
“你找菲菲做什麽?”
曼娜微微皺眉,這人長得雖器宇軒昂,但眉宇間透着股讓人厭煩的淫邪之氣。他們雖然不熟,可這男人可是彼岸号上最吸睛的角色。
他穿着打扮時尚奢侈氣質出衆,還和身邊一個妖娆的美女打情罵俏,動作大膽辣眼睛。
“菲菲病了,你改天再來吧。”曼娜立刻下逐客令,她不喜歡這男人,也不想讓菲菲和他沾染半分。
“菲菲病了?那我更應該看看她了。”
男人一邊說話一邊靠近帳篷,曼娜立刻阻擋他,兇道:“我說了,菲菲病了不想見任何人。”
好友的維護菲菲沒有收到,隔着薄薄的布片虛弱地說道:“曼娜,那是莊先生,你讓他進來吧。”
裏面的人開了口,曼娜再沒阻攔對方的借口,雖然側身讓開了道兒,但她用眼神警告對方不要做什麽過分的事,否則會對他不客氣。
兩人帳篷靠得很近,曼娜呆在自己的帳篷裏能聽清隔壁兩人說的每一個字。
“莊先生怎麽有空過來?”菲菲明知故問,明明是她找借口尋了莊賢過來,這時候怕别人誤會,扯了個跛腳的借口。
“哦,我聽說你們一名成員中毒,就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沒想到你也病了。”
菲菲把幾日遭遇一一告訴莊賢,嘤嘤抽泣起來。
“唉,這海島好邪門,你們的成員安年失蹤,我們公司也有一名女同事至今還沒消息,我看她們恐怕是兇多吉少......”
“等回到公司,還不知道要怎麽向她的家屬交代。”莊賢連連歎氣,原本愉快的團建變成現在這樣。
菲菲從枕頭邊的折疊桌上拿起一個盒子,把袖扣從盒子裏取出放在手心問道:“莊先生這是你的東西吧。”
看着女孩手裏的袖扣,莊賢笑道:“我說掉在哪裏了,原來在菲菲你這裏。”
說完就伸手去菲菲手裏拿,然後一把抓住對方白玉般的手掌輕輕揉捏,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瞧。
“菲菲,面包吃完了嗎?水夠不夠,我幫你再去要一點。”曼娜等得焦急,兩人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惱怒地想了個辦法打斷二人。
莊賢從帳篷裏出來,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礙事的女人,悻悻然離開。
菲菲扶着曼娜來到羅子琥帳篷前,羅戰剛從裏面出來。
“隊長,小琥情況如何了?”
“還沒醒,不過狀态恢複了很多,你們進去瞧瞧吧,正好我去吃點東西。”
羅子琥臉色慘白地躺在睡袋裏,身旁放着一個垃圾桶,裏面全是白色嘔吐物。
他雖然沒醒但呼吸均勻,狀态比之昨晚要好上不少。
知道小琥脫離了生命危險,菲菲這才拍了拍豐滿的胸口,歎氣道:“曼娜,我好後怕,你說昨晚要不是我尖叫,會不會死的人就是我了?”
“不會的,你别想太多,好好養病,别理會這些亂糟糟的事。”
羅戰找到秀秀,問她要了今日份的早餐,沉聲道:“救援隊還沒有消息嗎?”
雲天明和秀秀正在派發早餐,說是早餐其實就是一丁點面包餅幹一類的食物,分量少得可憐,但有比總比沒有強。
從昨天開始兩人嚴格控制衆人飲食,每天隻發兩頓餐食,早餐一頓主要是面包、餅幹,晚上會多發一根火腿腸或别的零食。
島上有條小溪,又連日暴雨,淡水資源不缺,隻是很難找到食物,眼看物資就要見底,救援隊依然沒有消息。
秀秀把羅戰拉到隐蔽處,低語道:“我們的通訊設備全都收不到信号,哪裏能聯系到外界?這個情況你是知道的,已經第八天了,救援再不來明天起就沒有食物了。”
饑餓的人特别暴躁,秀秀和雲天明前兩天就按照魏南的建議把物資藏在一處帳篷裏,看不見具體剩餘,人們還抱有希望。
羅戰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不知該說什麽話。
他轉身離開,便瞧見不遠處中心大帳篷下圍着幾個男人。
喧鬧的下注聲沒有刻意隐瞞,那幾人正在一張小折疊桌上打牌。
叫嚣最厲害的一人是彼岸号船長劉長貴,衆人被困海島後,這人什麽事都不做,隻是糾集遊客賭錢,要麽就是躺在帳篷裏睡大覺,很少搭理外事。
許多遊客對其厭惡抱怨,可一點用處都沒有,人家依然故我,自在潇灑。
......
荀或的相機裏有600多張照片是羅子琥中毒事件發生後才拍攝的,黑淵和黑濯靠在狄布龍大石上慢慢浏覽。
“你看,這是誰?”
黑濯指着新翻開的照片說道。
“錢大毛。”
冥石兜售小販猥瑣的形象深入人心,他半邊身子藏在大樹後黑淵也能一眼認出他來。
照片裏錢大毛鬼祟地趴在一顆大樹後張望。
第二張照片荀或把鏡頭推向錢大毛盯着的方向拍了幾張。
......
羅戰從秀秀處回來後接替曼娜繼續照顧羅子琥,他們并未發現不遠的樹林裏藏着一個瘦小的男人。
從天剛亮時錢大毛就摸到羅子琥帳篷外的樹林裏,他在尋找某個時機,但羅子琥身邊一直有人他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暴雨總算停了下來,天空轉晴,一縷陽光鑽出厚重的烏雲照射在海島上,像神迹一樣被遊客頂禮膜拜。
白霧也在漸漸消退,錢大毛看了一眼隐隐若現的藍色天空,着急得用手指摳樹皮。
“一定要想辦法弄到那小子的無人機。”
“不能讓他們發現祭壇的秘密。”
黑夜才是最好的行動時間,錢大毛隐去,荀或的鏡頭再轉過來已經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荀或舉着相機四處拍攝,可能是久違的陽光出來,衆人胸中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一些,紛紛走出帳篷活動。
他沒有刻意以什麽方式拍攝,更像一個稱職的背包客一樣不放過任何美麗風景,有趣故事。
小孩最天真沒有煩惱,就算奶奶失蹤的曹招娣也忘記了失去親人的痛苦,混在6個小孩堆裏四處亂跑。
哪裏人少往哪裏鑽,一點都沒有成年人的恐懼。
“你們快來看,這裏有具屍體。”一個10歲出頭的小男孩朝夥伴們大喊,他在一顆大樹後發現了一個臉色蒼白閉目靠在樹根的女人。
小孩子心裏沒有死亡的具體模樣,他們隻知道人死了會閉眼不會呼吸。
膽子大一些的2個娃娃走上去,推了推那女人。
李娜虛弱地張開雙眼,幾個小孩一哄而散,留下曹招娣在原地哭泣。
“别怕,你有沒有水,給我喝一點。”
小女孩搖了搖頭跑遠了,不過等了一會兒她又返回,手裏拿着礦泉水瓶子,裏面還有半瓶水。
李娜覺得全身疲倦,渾身無力,眼裏也看不清東西,精神極度壓抑,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靠在大樹下睡過去,隻覺此刻渾身酸痛。
清水滋潤喉嚨,氣力漸漸回到體内,她總算能擡起眼皮。看着眼前乖巧膽小的女孩,李娜有種沖動。
她淡淡笑道:“你認識我嗎?”
小姑娘先是搖頭,繼而疑惑地點了點頭。兩人都是彼岸号上的遊客,雖然從未說過話,但見過幾次面。
“你幫我個忙如何?”
小姑娘糯糯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阿姨,你怎麽躺在大樹下睡覺?”
李娜回答道:“阿姨在找失蹤的同事,找着找着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曹招娣似懂非懂,她年紀太小無法判斷李娜話裏哄騙她的成分,隻是聽到對方也有朋友失蹤便想到自己的奶奶。
“那你呆在這裏别動,我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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