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說不聽她的,隻是他依然惦記着手頭上的工作。
這麽多年過來了,說實話,傅夜寒的生活裏除卻蘇詩涵,就剩下了工作了。
多年來一直對工作認真負責,習慣了連軸轉忙忙碌碌的日子,忙碌不失充實,傅夜寒早已漸漸地适應了這般生活。
要想讓他一下子扭轉過來,這倒不是不可能,隻是,他一時之間還有一些不适應。
傅夜寒望着蘇詩涵的黑眸深邃,泛着黑亮的色澤,他烏黑漆深一片的眼眶裏似是藏着一塊磁鐵,磁鐵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能夠将人生生地吸進去,令人沉溺。
望着傅夜寒的雙目,蘇詩涵微微一愣,就差那麽一點,差一點她受到了蠱惑一般點頭同意傅夜寒的要求。
但随即,她倏地反應了過來。
“不好,那一點兒都不好!”蘇詩涵的語氣漸漸地開始強硬,她闆正臉色,忽而嚴厲起來,搖了搖頭:“立刻,馬上,你趕緊随我一同去往單間,你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雖然蘇詩涵闆着一張明豔嬌麗的小臉,眼神流露出一股兇巴巴的羞惱,話裏頭已然是不可商量的意味。
可盡管蘇詩涵明面上架勢十足,卻仍然沒有什麽震懾力,不足以令人畏懼。
蘇詩涵實在是對傅夜寒狠不下心來,可樣子還是要裝裝的。
要是當真應了傅夜寒,以傅夜寒待工作認真的脾性,隻怕一投入到工作裏,就會渾然忘我,根本記不得有睡覺這一事。
等很久之後,他再想起睡覺這一件事情,興許下午上班的時間就要到了。
下午,按照傅夜寒的行程來看,傅夜寒需要出席一場應酬,他根本沒有時間再眯會兒。
由着傅夜寒這麽下去,那可不行。
蘇詩涵自認爲自己不是個不講理之人,但是,那得要傅夜寒有道理可講才行,她是爲了傅夜寒好。
在這一事上,她絕不能心軟。
蘇詩涵眸光堅定,似是生氣了的模樣。
傅夜寒見蘇詩涵這麽堅決,他明白自己眼下不睡覺是不行的了,有蘇詩涵在一旁監督,他隻能聽話。
“那,我現在去睡。”傅夜寒冷峻絕魅的面龐掠過一抹淺淡的無奈,也掠過一抹深不可見的寵溺。
傅夜寒音色低沉,醇厚,蘊含着絲絲沙啞,向來好聽,能夠令人百聽不厭。
知道自己倔不過蘇詩涵,傅夜寒隻能讓步。
當然,這次讓步,傅夜寒并不覺得勉強,而是他甘願的,蘇詩涵是他唯一的妻,是他傅夜寒的女人,即使嬌縱她,他樂意。
何況,這次,蘇詩涵是爲了他好,這俨然沒有什麽可苛責的了。
傅夜寒冷眸深深,神色幽幽,相比于過往蘇詩涵對他不聞不問一點都不在乎的态度,現在能有蘇詩涵管着他,在意他,這非但沒有讓他不悅,反而令他歡喜。
蘇詩涵在關心他,他再明白不過了。
世人皆知,傅夜寒向來都有他的堅持,而且,對于自己的堅持,傅夜寒一慣是說一不二寸步不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