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寒并非刨根問底,隻是蘇詩涵所言句句是真,與事實一字不差,令他這麽隐秘的事情都被人察覺出來了。
想想,傅夜寒不免吓了一跳。
事關緊要,實在是怪不得他小題大做。
若是真有人能這麽确切地掌握了他的一切,知曉他的所有,那麽,不管何時何地,他都将毫無隐私可言。
再深入地想一步,不止是他毫無隐私可言,傅氏集團的商業機密一樣護不住,會不知在何時洩露出去。
到時候,傅氏集團必将遭受重擊。
假若,傅氏集團遭受了重擊,那麽,在偌大的宜城,斷然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有潛藏的暗流洶湧,驚濤駭浪。
這是一件嚴重的事情,令人不得不警惕。
傅夜寒面色莊重,肅穆,像是正在面對一件大事一般,神經緊繃,嚴陣以待。
低着頭的蘇詩涵感受到了周遭氣氛的緊迫,凝重,她微微擡起頭來,看向傅夜寒。
她看着傅夜寒冷肅正正經經的神情,知道這事情似乎不好收場了。
蘇詩涵扯唇笑了笑,心底發虛,但是,她盡量穩住心神,呵呵笑道:“我都是道聽途說的,剛好,聽到了的,都是事實,這不能說明什麽,隻是趕巧罷了。”
“夜寒,其實,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傅夜寒的擔憂,蘇詩涵不大了解。
她知道了的,都不會完全洩露出去,對此,尚且對傅夜寒構不成什麽威脅,傅夜寒完全不必憂慮。
蘇詩涵能夠保證,不管怎麽樣,她永遠都不會再害了傅夜寒。
害了他一次,就已令她滿心愧疚,心痛到要窒息一般,要是再傷傅夜寒,她隻怕這一輩子都不能再釋懷。
“嗯,我聽你的。”傅夜寒沒有再追問下去,堪堪作罷。
雖說,對于蘇詩涵這一套說辭,傅夜寒依然是存疑的,可再細細一想,蘇詩涵說的,卻也并非完全沒有道理。
蘇詩涵一直都待在他身邊,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他一直都有在關注她,留心着她的一言一行。
倘若蘇詩涵有什麽大的動作,他第一時間就可以知道,她的言行,尚且還在他可控的範圍之内。
這麽長一段時間以來,傅夜寒并沒有發現蘇詩涵有什麽怪異的言行。
想來,關于他的事情,關于他的行蹤,都是蘇詩涵道聽途說的,這倒是說得過去,也能夠解釋得通。
隻不過,到今爲止,唯一令傅夜寒仍舊怎麽想都想不明白的,應該是蘇詩涵爲何性子陡然大變了吧。
但是,隻要蘇詩涵不耍花樣,傅夜寒既是想不明白,也大可揭過就好。
那不算重要,畢竟,蘇詩涵是漸漸轉好,且似是不再離棄他。
這就夠了,挺好。
傅夜寒收住了往遠處飄散的思緒,準備開始工作。
坐在沙發上的蘇詩涵見了,她趕忙上前,步步走近傅夜寒。
蘇詩涵站在傅夜寒身側,奪過了傅夜寒拿在手上的鋼筆:“夜寒,先不忙,趁着現在還有一點時間,你去睡個午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