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于突發的情況,傅夜寒留了一手,并非毫無準備。
從蘇詩涵突破破了羊水到醫生護士的出現,這前前後後不到五分鍾,醫生護士來得及時,應該沒有導緻更嚴重的後果。
“你們來得正好,太太看起來很難受,你們快幫幫她……”陳紅劇烈地抖着雙腿,顫顫巍巍地讓開了位置,她帶淚的雙眸看着醫生護士,眼底延伸出一抹希翼。
就像是快要溺水的魚兒,在掙紮的過程之中抓住了最後的一根稻草,浮出水面,也得以喘息。
醫生護士從容又小心翼翼地将蘇詩涵擡上擔架,安撫道:“别擔心,我們會盡量确保太太母子平安的。”
陳紅的盡管心神安定了些,可她到底還是擔心的,不能全然放心下來,陳紅沉默着,亦步亦趨地跟在醫生護士身後。
蘇詩涵渾身都疼,俏臉蒼白,已然褪盡了紅潤的色澤。
看見晃在面前的一片片白色,蘇詩涵費力地蠕動着嬌唇,幾次深呼吸,她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可卻有心而無力。
她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使不上了。
這是蘇詩涵頭一回生孩子,還是一胞雙胎,她沒想到會這麽難。
何況,現在,羊水破了,大腿根下的鮮血洶湧而出,根本就止不住。
随着鮮血一點點流出體内,蘇詩涵隻感覺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消逝。
瀕臨死亡的感受,瞬間席卷了她。
疼,疼得死去活來。
過了很久,很久,蘇詩涵好像聽見耳畔響起似有似無的聲音:“用力,再用力一點,你别睡,使些力氣,孩子快出來了……”
這一遍又一遍的聲音宛若一隻大手,将踏入鬼門關半隻腳的她一把拉了出來,她使勁地咬緊牙關,攥緊床單的雙手青筋隐現,在昏睡的邊緣迫使着自己一次次發力。
就這麽,一次次與死亡較勁。
有好些時候,她都覺得渾身脫力的自己怎麽都使不出勁來了,可一想到自己要是什麽都不做就這樣暈厥過去,說不定孩子就跟着沒了。
所以,不管眼皮如何沉重,蘇詩涵都咬緊牙關,死死地撐住最後一口氣,不敢完全睡死過去。
已有醫生護士上門,又因爲蘇詩涵羊水破了,有大出血的征兆,實在不宜大幅度移動。
故而,蘇詩涵的生産是在别墅裏進行的。
在傅夜寒前些日子的吩咐下,别墅裏的一間客房已經收拾出來當臨時産房,爲的,就是能應付像眼下這樣的突發情況。
傅夜寒一路上憂心忡忡,心神不甯,匆匆從傅氏集團趕回來。
站在客房門口,傅夜寒英挺的劍眉緊緊蹙着,幽邃的眸子裏布滿緊張。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嘶叫聲,蘇詩涵仍舊生死未仆,傅夜寒懶懶地靠着白色的牆壁,薄唇抿成冷冽的弧度,整顆心都被狠狠地揪緊,揪得他生疼。
他見不得蘇詩涵痛苦,幾次想不管不顧地沖進房裏陪在她身邊,然而,僅存的一絲清醒的意識卻拉扯住了他,讓他的雙腳似是被釘子釘住了一般,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