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車上歇着,等到家了,我再喊你。”傅夜寒見她是真的倦了,他斂着劍眉,淡淡的眸色深了幾許。
旋即,他心口掠過一抹心疼。
傅夜寒摟着蘇詩涵一路出了飛機場,蘇詩涵柔若無骨一般的靠着他,将身上的重量都攬在他身上。
蘇詩涵剛一出飛機場的當口,她忽然停了下來。
她微微皺着黛眉,恍然間生出一種莫名的說不清楚的直覺,好像,一直有人在暗處緊緊的盯着她。
那躲在暗處的人看向她的目光炙不懷好意又炙熱直白,就仿佛是一條毒蛇,冰冰涼涼的,黏糊糊的,被依附在身上,并不舒服。
讓她一陣顫栗。
蘇詩涵憑借着直覺往自己左手邊方向的陰暗角落看去,卻隻看到空蕩蕩的一片,并沒什麽人站在那兒。
宛若,剛剛的感覺,就是一種錯覺。
蘇詩涵突然停下了步子,傅夜寒跟着在原地站定:“怎麽不走了?”
傅夜寒暗啞的嗓聲落在蘇詩涵的耳畔,令沉思之中的蘇詩涵驟然回神,她摁下心底冒出來的疑惑,道:“也沒什麽,隻是想事情想得有些入神而已。”
轉而,蘇詩涵往前走,開車門,上了後座。
傅夜寒跟着上了車,坐在了她身旁。
蘇詩涵自然的靠在了傅夜寒懷裏,聽着傅夜寒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緩緩地閉上了染着倦意的水眸,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顯然,方才閃現而逝的強烈的直覺,蘇詩涵暫且抛在了腦後,來不及思索,就這麽挨着傅夜寒睡着了。
尤其,隻聞着傅夜寒身上熟悉的清冽味道,便已讓她卸下心防,完完全全安下心來。
就像是,隻要有他在,哪怕是天塌下來,也不用怕。
蘇詩涵和傅夜寒的車子啓動,湧入車流,一路飛馳。
當湧入車流的車子消失在前方的拐角處,站在牆後面的人才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挪動腳步,走出暗處,站在陽光下。
要是蘇詩涵此時此刻站在這人的面前,蘇詩涵肯定會吓一大跳,同時也會認出來,躲在暗處緊緊盯着她不放的人是周浩宇。
陽光照亮了周浩宇遍布傷疤的面龐,他眼窩凹陷,滿目頹然之色,早已不複當初的清風朗月意氣風發。
縱然周浩宇滿身的狼狽,可他瞳仁裏的充斥着嫉妒的灼熱卻掩蓋不了。
本該名正言順比肩站在蘇詩涵身邊的人是他才對,可今生,陰差陽錯的,陪在蘇詩涵身邊的人成了傅夜寒,這令周浩宇滿腹郁氣,心有不甘。
周浩宇雙手緊攥成拳頭,看着傅夜寒和蘇詩涵離開的方向久久都沒有收回眼神,他不會就這麽任由着事态發展下去。
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将一切扳回正軌。
哪怕落到這一地步,周浩宇始終沒有放棄心底的堅持,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他就會抗争到底!
絕不能就此妥協,更不可能就此堕落!
帶着一腔憤懑,周浩宇拖着滿是傷痕的笨重身軀,一瘸一拐的往來時的路走。
盡管他上次僥幸地從火海裏逃過一劫,可卻落下了不可挽回的後遺症。
雙腿殘疾,就是後遺症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