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謙虛啊。
陸厭有些恨得牙癢癢。
不禁咬牙切齒道:“就算我方已經坐以待斃,今兒我來這一趟,就是想問問,辰皇子認爲女帝的下一步行動會是什麽?”
顯然厲若玄和江夜乾對于小皇帝還是低估了,正所謂,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辰皇子作爲東陵的皇子,估計把這幾國的皇帝都研究的非常透徹。
辰皇子聽到這個問題,笑的頓時有些玩味,“陸兄作爲北涼人,都想不到小皇帝的下一步行動會是什麽嗎?”
“我是北涼人,但我隻是個單純的生意人罷了。玩不來朝堂那一套。”陸厭一點都沒隐瞞。
辰皇子眼瞅着陸厭如此誠實,他知道,今晚恐怕能交上這個朋友了,便道:“我想和陸兄交個朋友,那就幫陸兄推測一下吧。”
“辰皇子請指教。”陸厭神情自若道。
辰皇子當即問道:“你先把今晚國師府上發生什麽具體說一下。我幫你分析分析。”
“是這樣的……”
陸厭沒有二話,便将今晚上國師府門口的情形,以及小栗子說過的‘陛下說’,給辰皇子複述了一遍。
辰皇子從一開始的平靜,聽完後表情逐漸變得慎重。
他笑着道:“沒想到這小皇帝比我想象中的更複雜,更老謀深算。她可不是個簡單的小女孩。”
陸厭似笑非笑道:“玩心機,我感覺她就算有腦子,也比不過辰皇子。”
“不,她這一招用的妙,典型的見招拆招。”辰皇子完全沒有被陸厭的誇獎弄的昏了頭,他補充道:“同時一箭三雕。”
“怎麽個一箭三雕法。”陸厭問道。
辰皇子眼皮覆住半瞳,緩緩道:
“從齊青杳手中,大大方方的帶走她的孩子,這是其一;在厲若玄、你還有江夜乾都在的情況下,算到了江夜乾會離開,而那個太監的話,讓國師大人無法反駁,厲若玄作爲國師,卻什麽也做不了,這是其二;再者,還給齊青杳扣上了假冒的帽子,厲若玄若敢抗旨,就扣上賣國叛逆的帽子!這是其三。”
陸厭:“……”
辰皇子瞳仁森亮,眼神中閃着一抹精光。
說道:
“換言之,她算到了厲若玄的‘忠君愛國之心’!
在牽一發動全身的情況下,假設厲若玄不準小栗子帶走齊青杳的三個娃,那就明着爲了天啓者抗旨……抗旨不尊是什麽下場你是知道的,那麽多禁衛軍在場,商蠡也不是吃素的。
一個厲若玄就算手持兵符,能在一夜之間讓北涼易主。但商蠡作爲大宗師,對上厲若玄這個剛晉升上來的大宗師,赢面極大。
最後,假設真的發生京城流血夜的事件,能一夜易主……但是最近,你也知道,各國本來就因爲天啓者的存在,給北涼京城安插了很多探子和殺手。到時候,這京城還不亂成一鍋粥……厲若玄若重傷,他也沒有穩住局面的能力。
我猜,小皇帝就是算到了局面的複雜性,所以給厲若玄出了一個不可能拒絕的局。”
“……”陸厭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辰皇子歎口氣:“厲若玄不能行動的情況下。齊青杳還不是乖乖就範。”
陸厭:“……”
辰皇子想了想,摸着下巴,道:“我估摸着等天亮後,宮内應該又會下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