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錦吃過飯後,就跑去和三個小家夥玩了,陸厭讓張管事把齊青杳給叫過來,齊青杳坐下後,陸厭也懶得和她多糾結,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他實力也太強了,你不覺得很蹊跷嗎?不覺得這一切很不可思議嗎?你是不是該懷疑一下他的來曆呢?”
“你們這些人就是想太多!”她當然知道似錦實力強到變态的地步,可是,“公孫奢都說了,我是有緣人,萬一他之前的确是八品,卻在不知不覺中,晉級到九品,再到大宗師呢?再到最厲害的大宗師呢!!”
“那也……”是有這個可能,不過陸厭認爲可能性不大,陸厭嘀咕着:“他實在是來曆不明!”
齊青杳揉着額頭,低喃着道:“關于我自己的很多過去也來曆不明,我孩子更是來曆不明!”
“……”陸厭一瞬間覺得一言以對。
齊青杳若無其事的提醒道:“你現在重要的,是先關心一下那個造假的事情幹的如何了?”
“……”
陸厭沉默一會,隻好先出去問董敬那件事了……得再催催!
當天下午到飯點後,張管事自作主張的讓廚房做了一桌子的菜,上菜時,還跑到書閣去叫似錦,親切的喊道:“似錦公子啊,該吃飯了。”
“……”似錦被張管事這個态度給搞得一臉懵逼,被領到飯廳時,十分緊張的坐到了齊青杳的旁邊。
齊青杳以爲張管事隻是慶祝今天死了一個大宗師所以做了一桌子菜,沒想到張管事格外激動的給似錦道:“這是廚房特地給您做的。”
似錦:“……”
齊青杳:“……”
張管事以爲齊青杳平時不讓似錦吃菜呢,便主動說道:“您可以多吃菜。”
“……”齊青杳想,敢情這桌菜不是給她做的,也不是來慶祝的,是以爲平時她克扣似錦的飯菜,不讓這孩子吃菜?
似錦看了看張管事,再看看滿桌的菜,咽咽口水,端起了那碗白飯,悶聲說:“我隻喜歡白飯。”
張管事:“……”
似錦端着碗開始吃自己的白飯來。
齊青杳糾結的看了一眼張管事,張管事走到一邊,開始叫人悄悄記下,似錦公子,不喜歡吃菜!
齊青杳倒是沒對張管事的行爲表達任何不滿,因爲似錦現在可是家裏的守護神,确實得好好的供着!
等飯後。
齊青杳跟似錦坐在一邊,她先是十分無奈的看了一眼似錦,看的似錦有點坐不住,問她怎麽了。
齊青杳搖頭。
似錦堅持問有什麽事快點說。
齊青杳還是搖頭。
似錦有些委屈的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齊青杳說沒有。
似錦一下子快哭了,捂着眼睛說:“姐姐是不是打算趕我走了?”
“沒有!!”開玩笑,他現在有可能是大陸第一牛人,她怎麽會趕走!
“那你這麽吞吞吐吐的……”似錦可憐巴巴的看着她,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齊青杳:“……”
趕他走是不可能的。
但是。
陸厭的話,也不是沒道理。
他爲啥實力這麽強?能在一炷香的時間内幹掉兩個大宗師,讓其一個死一個傷的人,又爲什麽不求回報的,甚至有點卑微的,呆在她的身邊?
有什麽用意嗎?
俗話有兩句,第一句:無事不登三寶殿!
第二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齊青杳很想問,但又怕問不出什麽結果。畢竟他一直這麽低調,肯定有原因的。
等等,莫非真是他們之前猜的,這恐怕是個大宗師之上的高手,宗師之上有本事返老還童,然後保持着年輕人的模樣,偷偷接近她……實際上孩子親爹!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齊青杳不由得扶額。
似錦:???
齊青杳艱難的張嘴,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他們說二妞有修行的才能。”
“……”似錦很認真的點頭。
齊青杳不好意思的問道:“你這麽厲害,要不要收二妞做徒弟啊。”
似錦微微一怔,然後撓着頭說:“我,那個,我……”
齊青杳看他有些爲難,便問:“你不想教她嗎?”
“不是,我……”似錦着急的想解釋。
齊青杳不想他爲難,趕緊道:“不教也可以,我就是問問。”
“姐姐不要生氣。”似錦更是着急了,急忙抓住了齊青杳的手,臉色爆紅的說道:“人家不是不想教,是教不了。”
齊青杳不解:“??”
似錦垂着眸,眉梢很是小尴尬的道:“我,那個,我修行的法門,跟普通人有點不同。教不了普通人。”
“有多不同。”齊青杳疑惑。
似錦不想說,但又不想瞞着齊青杳,于是,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才說道:“我每天要在水裏呆幾個小時。我修行的法門跟水有關。所以……沒法教人類。”天曉得他是很想教。可惜……他又不是人。修行靠的也不是通竅!
齊青杳不疑有他,因爲以前見過這人一大清早說去遊泳,看來真的跟水有關。那每天讓二妞泡冷水,她可受不了。會心疼的!
“那回頭就請個師傅教導一下她。”齊青杳說道。
說是這麽說。
但具體請誰。
齊青杳還沒有想法。
……
……
話分兩頭。
在早上似錦于青羊湖面上将龐涓打死時,公孫奢就借機跳湖遁走了。
等到半個時辰後,才一身狼狽的遊到了岸邊。
他拖着傷的十分重的身體從水中爬出來,整個人瀕臨半死的狀态!
公孫奢撐着最後一絲絲精神爬出水面,走了幾步,直接摔倒在了附近的草叢内,緊跟着,就徹底暈了過去,等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床上。
公孫奢有些茫然。
胸口血氣翻湧。
忍不住的吐了一口血。
血直接吐在了被子上,染紅了被子。
他擡起疲憊的手抹嘴角的血,猛然發現,身上的傷似乎被包紮過了。
公孫奢有些疑惑,是誰救了他?
他撐住疲憊至極的精神,等了許久,門被推開,一個老頭子進入,公孫奢在看到來人時,忍不住瞳孔收縮。
聲音粗粝沙啞的道。
“怎麽會是你!!”
“爲什麽不能是我?”
老頭子幾乎有些好整以暇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公孫奢,然後端着一碗藥放在桌上:“這是剛叫廚房給你煮的藥。你要不要喝?不喝的話我就倒了。”
公孫奢:“……”當然要喝!!不喝的話這内傷幾個月都别想好!
他表示了要喝藥後。
老頭子便把藥端了過來,還親自喂給了這個暫時動彈不得的公孫奢。
公孫奢一邊喝藥,一邊謹慎的問:“你還沒說你怎麽會在這裏?”眼前的這位可是北涼除了少年宗師外,以前唯一的大宗師,叫商蠡!今年七十三歲。
商蠡聳着肩,給他喂完了藥,随手将藥碗放到桌上,才回道:“兩個大宗師來青州城,我是北涼唯一的大宗師,又怎麽會不出現呢?”
說完後,滿臉笑意的看着公孫奢。
公孫奢一邊心想着他都多少年沒受過這麽重的傷了,一邊道:“那你之前我們在湖上戰鬥時,你爲什麽沒出現?”
商蠡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公孫奢:“少年宗師是我們北涼的人,他要單挑你們倆,我當然要給年輕人機會,順便看看他的能力。如果他快被你們打死……那我肯定會出手幫他的。再怎麽樣,他也是我們北涼的天才少年。我當然得保護他。”隻是沒想到,完全不需要保護。
公孫奢臉色鐵青的道:“所以你就躲在暗處看着這一切。”
商蠡不可否認的聳肩道:“我沒想到他那麽強。”強到變态!
“所以你還好心的救了我?”公孫奢渾濁的眼神很是驚愕。外面傳聞的商蠡,沒這麽好心吧!這老頭可是傳聞中的睚眦必報。還有點小心眼。據說一直遊走在北涼的幾個都城内尋找有緣人,就爲了晉升到宗師之上,隻可惜,沒想到……
商蠡說道:“不是想救你。隻是想和你切磋,順便,把你救活是爲了親口聽你講講他的實力有多高。”
“……”前者是順便,後者還是你的目的吧!
商蠡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很強嗎?”
躺在那裏,暗自運氣的公孫奢無奈的下壓嘴角,說道:“強。”
“有多強?”商蠡問道。
公孫奢忖度了一會用什麽形容詞好,良久之後,才說道:“不是一個層級的強。”
“……”這個說法……叫商蠡微微蹙起了眉。
他覺得公孫奢誇張了。
可是龐涓死了,公孫奢重傷了。
說明這人根本沒必要去誇張。
當時青羊湖面上的戰鬥也曆曆在目。
他沒能靠近戰鬥風暴圈中心,但也感受到了結界内部摧枯拉朽的威壓。
商蠡起身道:“現在不問你了,我去會會那個少年。你先躺在這裏休息。”
會會似錦?公孫奢看着商蠡的背影,倏然說道:“我覺得,他可能不是人。”
“???”商蠡迅速回頭,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着躺着不能動的老頭。
公孫奢笃定的道:“如果是人的話,那他的實力,絕對在宗師以上!”
商蠡眯起眼睛,說道:“你的意思是,他破了境?”
“我不知道,但我想,如果有宗師之上的境界,他肯定在你我之上。”公孫奢閉上眼睛,都不想去回憶之前戰鬥的慘烈,以及龐涓的死狀,他自從晉級到宗師後,作爲大陸上數一數二的高手,就再也沒怕過誰,更沒對誰産生過恐懼感,包括各國皇帝。
結果今天,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産生了畏懼感。
那是來自骨子裏的畏懼。
公孫奢很好心的提醒着,說道:“如果見面,千萬别動手。”
商蠡:“……”
公孫奢沉默片刻,又道:“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這幾天也不知道咋回事,每天都特别困,幾乎快睡不醒了。
腦子也沒法清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