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娃娃們在屋内睡覺,齊青杳送走江夜乾後,一個人坐在廳堂内,思考着剛才江夜乾的話,眉頭深鎖。似錦在一邊啃着米花糖,表情很是擔憂的看着她。直到白貓竄進來,跳到了似錦的腿上,似錦才抱着貓先出去了。不一會兒,陸厭一副臉色蒼白的模樣,也走進來了。坐到了羅漢榻的炕桌旁,在火爐内烤了烤火,才說道。
“你在想什麽。”
“我當你是朋友,跟你說個事兒。”齊青杳随手拿起炕桌上的小撥浪鼓搖了搖,那是三小隻的小玩具。
陸厭說道:“說。”
齊青杳又晃了晃那個撥浪鼓,面色平靜的叙述道:“我四年前,不,現在都過完年了,該是虛,五年前!我……我到青州城的姑奶家……作客!然後……你知道的,幾天後回來,後來就懷孕了,生了個三胞胎!”
“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陸厭的表情比她還平靜。他甚至有點好奇,爲何齊青杳現在開始思考這件事。
齊青杳慢條斯理的說道:“那你知不知道,這件事中,我對那段記憶完全空白,就是從姑奶家離開的記憶,是空白的。我想不起來發生過什麽事。”
陸厭忽然對她生出了一絲絲同情,因爲他感覺,她是不是也經曆過和他類似的事件,雙方唯一不同的就是性别。他是男人,不會懷孕罷了。她是女子,就……被迫生下了孩子。
陸厭說道:“可能那段記憶太痛苦了,你選擇性忘記了。”
齊青杳這個人很多時候都很理智,所以并未察覺陸厭話語中的同情和苦澀,還很認真的說道:“有人找摘星閣調查過我當年,然後說,摘星閣給出的情報是,沒有結果,意思就是毛都沒查出來。”
“是江夜乾?”陸厭下意識的道。
“你咋知道。”齊青杳問。
陸厭笑着說道:“他特地來府上找你,你又匆匆把人攆走。說明他對你說了什麽事,但結果并不如人意。所以你覺得無聊,把他趕走了。”
齊青杳勾勾眉梢,看着陸厭,眼波流動,說道:“你的感覺還真是敏銳。不愧是陸家未來的掌事者。”
陸厭對這個誇贊沒響應,倒是很認真道:“他在摘星閣買的情報。應該不會有假。”
看來确實不可能有假了,那麽,“你說,在什麽條件下,一個人發生過一些事情,卻完全沒有任何線索。當事人自己也記不起來了。”
陸厭說道:“有兩種可能,第一……和我當時情況差不多,你是被迫的。所以大腦選擇性忘記了。”
齊青杳:“……”我勒個去,什麽叫和你情況差不多,那豈不是說明齊青杳當時被強了!這叫什麽事兒!難不成現在她該和他抱頭痛哭一番,來感慨下人生。
正所謂,生活不易,青杳歎氣!
陸厭繼續說道:“第二,對方把你擄走的,囚禁幾天,所以查不到任何線索。過程很慘烈,所以選擇性忘記了。”
齊青杳崩潰的說道:“這兩個有區别嗎?不他媽都是被迫的嗎?”
陸厭搖頭道:“不一樣的,第一種,是你主觀的,自己走的,所以肯定能留下痕迹,換句話說,你忘記了,有見過你的人不會忘記,雁過留痕!摘星閣應該能查到線索。第二種,你剛出門被人套麻袋擄走,根本沒痕迹的。就是單純的失蹤。對方來頭萬一比較大,那……事情做得太隐秘,摘星閣也是沒有線索可循的。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你曾經是傻子的基礎上。”
齊青杳對陸厭的想象力折服,但又覺得不可能,她反駁說道:“第一種先排除,因爲摘星閣已經沒查到任何東西。第二種,後來的記憶雖然模糊,但還是有記憶的。那就是身上沒有虐待的痕迹,所以被囚禁幾天這種play也可以排除。”
“那就隻剩下第三種了。”等等,普雷是什麽?
“說說。”齊青杳問。
陸厭靜靜的望着她:“如果不用傻子來計算,用現在的你的頭腦來看當年,假設是你的話,完全有能力避開任何人的眼睛,悄無聲息的出去辦事。再悄無聲息的回來!”
齊青杳:“……”很有道理。
不過。
“我是最近才清醒的。”
“清醒後有這麽聰明?會看病。”陸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這确實解釋不清楚,但也沒法去解釋,齊青杳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淡淡的說道:“你就當做是天打雷劈後,一下子懂了很多東西吧。”
陸厭笑而不語。
他知道這事情很古怪,她自己也知道。但其中到底什麽個情況,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若是她以前根本沒傻,都是裝的,那四年前的事情就很容易說清楚了。不過看她剛才的表情,一臉迷惘糾結還特地跟他商量又不像是裝的。
這事兒真叫人迷惘。
或許,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現在猜也沒有用。
……
齊青杳覺得廳堂内有些悶,便說出去走走,一路閑庭信步,漫步到後花園的池塘邊,看着坐在池塘邊抱着貓的少年,似錦聽到腳步聲,扭頭就對上齊青杳的臉,迎上來,有些抱怨的嘟囔着。
“姐姐,這兩日我沒見着你,你剛回來,江夜乾就來了,他分明是算準的吧。”
“恩?你再說一遍。”齊青杳腦中有一個念頭一閃即逝。
似錦懵逼的問:“說什麽?”
“就剛才那句話。”齊青杳總感覺有東西很重要。
“哪句?”似錦問。
“就剛才那句!”齊青杳着急的說道。
似錦呆呆的重複了一下:“你剛回來,江夜乾就來了。他分明是算準的……吧?”
對,就是這句,齊青杳撓着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他爲什麽會這個功夫來?昨天呢?前天呢,沒過來嗎?”
“沒有啊。”似錦搖頭。
齊青杳的手指摩挲着下巴,坐在池塘邊的石頭邊,對石塊的冰涼似乎毫無覺察,反倒是認真的呢喃着:“我和陸厭前腳剛到家,他就來了,這會不會太巧了。”
“?”似錦張大眼睛,抱着貓不語。
似錦懷中的白貓,一雙金瞳好奇的看着旁邊的女子,它知道陸厭對這個女人感興趣,有點青眼有加,聽她嘀嘀咕咕的話,還有那張稱得上是秀美的側臉,它想,确實挺聰明的。
齊青杳思考許久,自顧自的道:“或許,真隻是巧合。”
似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