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去收拾行李。”
青竹被這一連串的畫面給搞得眼花缭亂,反應上來後,就趕緊朝着下人房沖去。
姜似柳被齊青杳自說自話的姿态給氣的不輕,叫管事的特地把齊青竹的契約文書給拿過來,姜似柳舉着那份契約文書,有點耀武揚威的沖齊青杳道。
“你就算帶走齊青竹,但是我有契約文書,隻要我不放人,她就走不了。”
走了就再抓回來!
或者告到官府,讓府衙去抓人!
姜似柳呲着牙,笑的可得意了。
似錦一個箭步,就閃身到了姜似柳的旁邊,奪走了她手中的那份契約文書。速度快的讓姜似停也看的一愣,直到似錦将那契約文書交給齊青杳後。
姜似柳才回神,又是氣憤又是惱怒的看着齊青杳,很想發作,礙于陸厭在場,隻得一言不發。
姜似柳有些求救的看着姜似停,想讓哥哥給自己主持公道。
奈何姜似停隻遞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讓姜似柳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
等齊青竹收拾好行李回來後,齊青杳就将那份契約文書遞給了青竹,然後說了一句回家,轉身就朝着外頭走去。
似錦立刻跟在她身後。
陸厭和董敬也朝着外面走。
青竹有些猶豫,看了一眼姜似柳,微微的福福身,說了一聲對不起,就趕緊小跑着跟上了齊青杳的身影。
一行人平安的離開姜府後,齊青杳松了一口氣。
她快速的上馬車,青竹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的上馬車,懷中抱着自己的大包袱,上了馬車後,齊青竹僵硬又好奇的四處小心的打量着這個豪華的馬車,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坐如此豪華的馬車。她記得,像是小姐院子内的幾個一等丫鬟,她們等級高,平時可以跟着姜似柳出入姜府,不像是她,隻是一個普通的灑掃丫鬟。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院内,替小姐洗衣掃地,幹一些雜活兒。
似錦也上來後,一如既往的坐在齊青杳的旁邊,馬車駛動。
齊青杳靜靜的看着齊青竹半響,才道。
“沒什麽東西要交給我的嗎?”
她知道?
她怎麽知道的。
齊青竹又是驚訝又是激動,趕緊在包袱内翻找了一會,才翻出一個小手帕,手帕内似乎包裹着什麽東西,她雙手遞過來,“給你。”
齊青杳接過後,打開,看了一眼,一塊小巴掌大的玉佩?該說是翡翠牌子。正面浮雕着一個鳳凰圖騰,背後有四個字,寫的是什麽,她……竟然認不得。字體很奇怪。類似篆書,卻又不是篆書。至于那個白玉扳指,裏頭也浮雕着一圈圖案,與其說是蛇,不如說是遊龍。
齊青杳随手将牌子和扳指塞到了懷中。
青竹生怕妹妹以爲自己藏匿了這個東西,趕緊解釋道:“我之前去裴世子的府上找你,但他們說我是騙子,把我趕出來了。”
齊青杳恩了一聲。
撓撓頭,說道:“這個東西,以及這個事情不要張揚,就當從來沒發生過。你懂我的意思嗎?”
“……”
這話,齊青竹還是懂的。
這東西明擺着很貴重,若是亂宣揚,指不定會出什麽事兒。
齊青竹呆呆的點頭。
齊青杳看着老實巴交,甚至有點淳樸的原主姐姐,說實在的,這是重生以來,這是第一次見到原主姐姐。
讓她現在跟青竹手拉手寒暄,她也做不到。
雙方也沒什麽話要說。
不過記憶中,姐姐對原主蠻好的,齊青杳從懷中摸出了兩張銀票,遞到了青竹的手上。
“拿着錢,回家去,在鎮上做點小生意。”
“我,我不要錢。”齊青竹知道妹妹最近在青州城很有名。
“你不要,我也得給你。我不想我姐姐這麽窮。”齊青杳哈哈一笑,把錢塞到了她的懷中:“不過保險起見,這個錢,等過幾個月再花。”
齊青竹:“……”
齊青杳歎了口氣,忽然怅然的說道:“馬上青州城會變得極度不太平。我現在都有點自身難保了,等過了元宵節後,我也可能離開青州城,回鎮上呆着。”
齊青竹問:“不太平?”
齊青杳微微點頭:“因爲淩雲樓的大屠殺事件,導緻幾大宗師級人物關于聚集青州城,恰好現在東陵國的很多大人物都在青州城,他們是來拜錦鯉廟的。短時間内也不會離開。總之,這個地方很快會亂的跟一鍋粥似的。你把錢帶回家,等關鍵時刻再用。”
“……”妹妹懂得的好多啊。
齊青竹莫名的對齊青杳感到特别崇拜。
她笑的眼睛跟月牙似的,誇獎着:“妹妹,你現在很好看。”
“……”
齊青杳愣了一下,笑了笑,然後摸了摸青竹的頭。
齊青竹被摸得有點懵。
隻有一個念頭。
妹妹現在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總覺得,她好淡定,比姜家小姐還有派頭。
看着像個大人物。
*
姜家。
在齊青杳等人離去後,姜似停就回了書閣,一臉沉默的站在書桌後面,卻是沒坐,而是來來回回的踱步。
姜似柳被哥哥的踱步整的頭暈,走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強迫他停下,質問道。
“哥,你竟然完全不幫我。”
“這不是幫你不幫你的問題。”姜似停終于舍得開口了。
姜似柳諷刺道:“有時候我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妹妹啊。”
“你也看到了,陸厭在,我不可能冒着得罪陸厭的風險,去幫你。”姜似停苦口婆心的給妹妹說道:“再說了,你已經輸了,就不要在爲了一個丫鬟得罪齊青杳了。”
姜似柳氣悶極了。
氣鼓鼓的坐下生悶氣。
姜似停拍拍她的頭:“傻妹妹,哥不是不幫你,是不能幫你。”
“……”姜似柳擡頭,還是很生氣的望着姜似停,仿佛他欠她錢不還似的。
姜似停開始解釋說道:“那個少年從你手中奪走了契約文書,你也看到了。”
“恩。”這又怎樣呢。
“他是什麽身手,你知道嗎?”他問。
“不知道。”搖搖頭。
姜似停娓娓道來,說道:“那天她赢了陸厭的宅子後,當晚,很多人就派去了殺手,去那宅邸刺殺,結果全都一去不複返,這事兒,你知道吧。”
“知道……”這事情在上流圈内還是蠻有名的。
姜似停嘴角勾起了一抹十足陰寒的笑:“那你知不知道,聽收屍人說,她隻有兩個人,一個人守前門,一個人守後門。”
“??”不是吧?兩個人殺了,那麽多人?
姜似停半眯着眼,像是說着什麽故事似的。
“一個戴着牛頭面具,一個帶着馬頭面具,很是神秘。可是之後……”
可是什麽?
“她身後的牛頭馬面消失了,隻剩下這個少年了。”
啊!
“你哥我剛才看到少年的身法後,我想,那少年肯定是牛頭馬面中的一個人,但是另外一個人哪兒去了?”
“……”姜似柳聽着,莫名的吞吞口水。
姜似停說道:“或者,我們先不管牛頭哪兒去了,單單說說這個少年,他身手極好,按收屍人的說法,那天晚上,能毫發無傷的全身而退,最起碼……身手在九品以上!”
“你的意思是,那少年身手九品以上。”就那個看起來單薄又清麗的少年?怎麽可能呢,姜似柳不願意相信。
她嘀咕着:“一個寡婦,身邊怎麽會聚集九品以上的高手!還是兩個……這怎麽可能呢。”
“或許是因爲她和李青蓮大師和蘇鶴潇有關系?”姜似停想了想,說道。
“這個說法太牽強了。”她不那麽認爲。
姜似停歎氣:“牽強不牽強先不論,單就剛才,若他真是九品,我們一旦出手,以九品高手的心性,恐怕免不了一場血戰。我們不見得能撈到好處。”
“那也不能……”一點忙都不幫,看着她被欺負啊。姜似柳還是覺得自己委屈。
姜似停提醒着她:“爲了一個丫鬟,不值當。”
姜似柳沉默了。
一想也對。
如果爲了一個丫鬟,得罪陸哥哥,再被齊青杳整一頓,确實得不償失……
*
齊青杳又闖入一趟姜府的事情,很快就有探子,将這事兒彙報給了江夜乾。
江夜乾蹙着眉聽完彙報。綜合着白玫之前的彙報。
心想道。
齊伯力和吳氏先去了一趟她府上,由老太太牽頭,大鬧了一場她家,她把人趕走後,第一時間卻去姜家給青竹贖身?
爲什麽之前沒給青竹贖身呢?
偏偏挑在這種時候。
還有一件事。
他從蕭無極和顧丞口中,得知了一件事,那便是。
齊青杳跟東陵京都的某個纨绔子弟,長的很像。
說是“夫妻相”也不爲過。
這讓江夜乾腦中泛起一個疑惑。
莫非,齊青杳不是親生的?
這個念頭一旦湧出來,就再也收不住了。
因爲老齊家的人,樣貌他都是見過的。大家長的,大同小異的像,除了齊青杳。她的眉目和樣貌,跟整個老齊家格格不入。
江夜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叫來白玫。
“我要你幫我調查一椿十九年前的事情!”
“主人,請講。”
“關于齊青杳出生那一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