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所有人都要參加後,徐鳳及滿意的點了點頭,但還是再三強調了一次,“盡管這次的任務較爲簡單,可打打殺殺畢竟有風險,諸位現在誰要後悔的,還來得及,一旦開始動手了,誰敢擅自退卻動搖軍心,那咱們自己也不會手軟,走到自相殘殺那一步沒必要。”
目光環顧衆人,沒人有反應。
曹定昆也跟着嚷了聲,“要退出這次行動的趁現在,不要磨磨蹭蹭耽誤大家時間。”
衆人各自打量左右,稍等了一陣後,還是沒人退出。
徐鳳及再次點頭,“好,既如此,那就劃分劃分吧。按照大當家傳出的消息,我們兵分兩路,從前後同時夾擊便可,一部從神廟正面攻擊,一部從神廟後面襲擊,願意攻擊正面的站我左手邊,願攻擊後面的站我右手邊。”
此話一出,一群老人很有默契的互相看了眼,紛紛走到徐鳳及的右邊,表示願意負責後方攻擊。
新人哪懂什麽,一見這狀況,自然是跟風更安全,也紛紛站了過去,包括庾慶和牧傲鐵。
于是現場出現了極爲尴尬的一幕,人幾乎全部到徐鳳及右邊去了,願意正面攻擊的那邊隻剩曹定昆一人。
徐鳳及一張臉漸漸陰沉了下來,冷眼瞅着一幫人,在那陰陽怪氣道:“果然都是有眼力價的人,知道正面攻擊更危險,都喜歡挑軟柿子捏,這是要讓我們兩個人攻擊正面嗎?”
一群新人這才意識到這幫老人的選擇是怎麽回事,原來正面攻擊更危險,不過也能解,正面迎敵肯定更危險,換誰都想更安全。
新人面皮似乎要薄一點,多少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或是不自在。哪怕是庾慶和牧傲鐵,瞅瞅空蕩蕩的另一邊,也感覺有些尴尬,然回頭一瞅那些老人無動于衷的樣子,他們也就跟着厚臉皮了。
見無人應答,徐鳳及咬牙切齒道:“虧你們還是老人,好意思讓一群沒經驗的新人去正面迎敵?”
有人忍不住嘀咕了一聲,“二當家,這不是你自己讓我們選的嗎?”
徐鳳及喲了聲,“既然是我說的算,那我就不廢話了,所有老人負責正面進攻。老三,你負責帶領新人從後方襲擊。”
曹定昆拱手應下道:“是。”
他大步走到了右邊,又連推了幾個老人出來,一群老人這才磨磨蹭蹭走到了左邊去,多少有點不情願。
一群新人見狀暗自好笑,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位二當家處事還算公正,也讓他們越發感到安心了。
人員分配妥當後,徐鳳及又交代曹定昆,“見我進攻信号,立刻配合我前方攻勢發動襲擊。”
曹定昆再次拱手領命,“是。”
回頭便揮手招呼上了一群新人跟他去,帶着人兜大圈子往神廟後方繞。
眼見徹底看不到了人影,一群老人中,有人走到了徐鳳及邊上,“二當家,雖說是爲大當家報仇,隻是這般騙人去白白送死,一旦傳出去,蠍子幫可就走到頭了,怕是再也招不到人了。”
徐鳳及斜睨,淡然道:“說的是,那諸位與我一起展開正面進攻如何?”
說話那人凝噎無語,然後擡手摸了摸鼻子,似乎什麽都沒聽到似的,事不關己的走開了。
旁人也都一個個四顧,無人回應。
徐鳳及略帶嘲諷意味的哼了聲,“漂亮話誰不會說?”
見無人吭聲,她手中拿出了一隻發信号的響箭,又飄上了沙丘,趴下了盯着神廟方向觀察,靜默默等着,估算時間。
繞了一大圈的新人們,在曹定昆的帶領下摸到了神廟後方,在離神廟約一裏路的樣子潛伏了下來,同樣靜靜等待着。
看了看左右神色略顯凝重的新人,曹定昆低聲道:“攻擊時,大家眼睛都亮堂點,誰是誰殺的,都多個互相作證的,别到搜屍撿錢的時候又鬧出紛争來。
另外都給我記住,這次之所以殺雞用牛刀,這麽多人對付那麽點人,是因爲不能留一個活口,不能讓麒麟參的線索洩露出去,所以大家出手的時候務必兇狠,決不能手下留情。”
有人嗯聲,有人點頭,庾慶則用胳膊肘碰了下牧傲鐵,示意其待會兒跟緊自己,彼此間好有個照應。
月亮在夜空慢慢移位,時間一點點過去,趴在沙丘上的徐鳳及估摸着那邊怎麽的都應該到位了,遂拉響了手中的響箭。
咻!一道火星蹿空而起。
啪!在夜空中炸開了一道璀璨焰火,醒目。
同樣趴在沙丘後面的曹定昆脖子一伸,站起揮手道:“二當家已經率衆發動了正面進攻,沖!”
一群人立刻紛紛跳起,沖出了沙丘,迅速朝神廟方向沖去。
曹定昆也在沖,隻是越沖越慢了而已。
神廟屋頂上兩隻沉睡的飛鷹亦被驚醒,驚的騰空飛起,不擅長夜視的它們努力飛往高空避險。
坐在鋪子門口台階上的南竹猛然站起,也看到了遠處夜空中綻放的煙花。
他又猛然回頭,隻見後方一群黑影迅速撲來,很快就到了他跟前,驚的他迅速拔劍戒備。
突然而來的這群人見到他和天涯閣後,并未與他沖突,騰空而過,一群人不做任何停留,繼續朝煙花綻放的地方疾馳而去。
南竹在月色下看到了他們胸口衣服上的“飛鷹”标志,約莫有五十多号人的樣子。
人家雖沒攻擊他,他卻并未放松下來,眼見人去,迅速拎劍拍擊商鋪的金屬梁柱,擊打出了穿透力極強的砰砰聲響。
他在向百裏心示警,一群人沒爲難他,也許是因爲他挑山郞的身份,撞上百裏心隻怕就不一樣了。
當然也是希望百裏心能及時向老十五他們報訊。
“什麽鬼?”
已經沖過去的飛鷹幫人員中,有人猛回頭看,發出了疑問。
另有人問,“是那挑山郞在搞鬼嗎?”
“不知道。”
爲首者喝斥,“先辦正事!”
同樣趴在沙丘上的百裏心剛看到空中的焰火熄滅了,目光剛回落到躲藏的徐鳳及等人身上,忽聽到後方的報警聲響傳來,猛然回頭看去,見到了影影綽綽人影飛來。
她不帶任何猶豫的,借助所在的月下陰影位置,就地翻身一側,直接如遁地一般,鑽入了沙丘中。
很快,一群人影飛來,起伏而過,再稍晚一點,她百裏心肯定就要被人給發現,也得虧南竹及時發出了警訊,否則有什麽後果還真難預料。
等她再從沙地中鑽出來時,是因爲聽到了打鬥動靜,再次趴在了沙丘上觀望。
一群蠍子幫的老人已經跟飛鷹幫撲來的人短兵相接打上了。
蠍子幫的老人不想跟來人打,可飛鷹幫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穿蠍子幫衣裳的就殺。
拔劍在手的徐鳳及已經翻身站在了沙丘上,看着迅速倒下的幫衆,雙目欲裂。
看到以寡敵衆的幫衆陸續倒下,她沒有出手相助,而是迅速飛身而去,倉惶逃離。
五名飛鷹幫成員立刻甩開對手的糾纏,緊急飛身追殺而去。
神廟後方,沖到了神廟跟前的一群新人突然感覺到了強烈的明顯異樣。
爲了多賺錢的庾慶沖在最前面,對異樣感首當其沖,他某些時候的反應還是挺快的,緊急伸手攔停了一旁跟随沖鋒的牧傲鐵。
兩人帶頭一停,衆人紛紛刹停了,愣是沒人敢攻進烏漆墨黑的窗口裏面。
神廟裏一片死寂,一個有反應的人影都沒有。
之前明明看到神廟這邊有人忙碌的,他們這麽一群人呼啦啦沖來,神廟裏的人不可能發現不了。
遲疑回顧時,他們才發現曹定昆沒有跟上來,在最後面,隻是後面的有些遠。
他們愣愣看着曹定昆,想問這是怎麽回事。
已經要逃逸的曹定昆也在傻傻看着這群新人,怎麽都停下了,怎麽不進攻?
很快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也發現了神廟裏居然沒任何反應。
他隐隐感覺到了不妙。
忽然,遠處有打鬥動靜傳來,聽聲辨位,大概就在徐鳳及他們所在的方向。
他忽又回頭,發現後方有一群人影緊急沖來,呈扇形向他這邊包圍而來。
他臉色劇變,轉過了身面對,并迅速後退,迅速向神廟新人方向退去。
一群新人也聽到了遠處的打鬥動靜,也看到了合圍而來的人,稍微辨識一下就能看出,哪止徐鳳及說的什麽二十來人,掃一眼就能看出起碼得有五十人以上。
曹定昆兩個起落,飄落在了他們跟前,沉聲喝斥道:“爲何不攻進去?”
他本想這邊攻勢一起,把火點起來後,就迅速開溜的。
“咳咳。”
一道沉悶的咳嗽聲在神廟屋頂上響起。
衆人紛紛擡頭看去,隻見一個披着一襲披風的人影現身屋頂,月下居高的身姿頗爲飄逸,不是别人,正是飛鷹幫幫主段雲遊。
“伱問他們爲何不攻進來?曹定昆,你怎不問問你自己爲何利用他們一群新人攻擊,自己卻躲在後面準備逃跑?”
段雲遊一聲笑語,身旁左右也冒出了一群人。
神廟窗口内也閃出了兩隊人,與後方趕來的一群人将這些個蠍子幫成員給圍了。
蠍子幫成員聞言皆驚疑不定地瞅向了曹定昆,還别說,剛才這厮并未跟着沖上來,好像确實有扔下他們逃跑的迹象。
曹定昆心慌意亂,卻強作鎮定,揮劍指向了屋頂,“諸位弟兄,休要聽他胡言亂語亂了我們自己陣腳,我們着道了,擒賊先擒王,隻要拿下此獠,便可破局,随我殺将上去。”
然卻無人響應,驚疑不定的蠍子幫衆,觀望态度很明顯。
屋頂的段雲遊淡笑道:“曹定昆,你以麒麟參爲誘餌,從塊壘城騙來這些初來乍到者找我飛鷹幫洩私憤,事到如今還想把他們當傻子耍嗎?”
他目光掃過下面被圍的一群新人,“諸位,不知者不罪,這是飛鷹幫和蠍子幫的私怨,隻要你們殺了曹定昆,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曹定昆大驚,怒道:“兄弟們,他在詐你們,唔…”
眼見寒光一閃,他手中劍還來不及擋開,身體上便感覺到了劇痛,氣力也洩了。
低頭看,隻見一把劍斜穿進了自己的胸肋,鮮血汩汩,他緊急一把抓住了劍鋒,擡頭看向了臉含冷怒偷襲的庾慶。
說一下,本書沒有升級,就這樣混着,想看升級進步的出門左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