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向蘭萱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也可以說是将信将疑,笑着給了一句,“但願如此,最好不要在這裏惹事。”
銀山河平靜道:“豈敢,向大行走多慮了。”
向蘭萱聳了聳肩,一副不再打擾的樣子,轉身出去了。
殿外,其随從迎上了出來的她,陪行在旁,并回頭看了幾眼大殿。
款款而行的向蘭萱忽道:“赤蘭閣的那位少閣主來了,已經用了化名報名參會,說是來參加比試的,這可不像那厮的風格,不知道搞什麽名堂,你安排人多盯着一點。”
随從應下,“是。”
“會和那幾個家夥有關嗎?”向蘭萱忽嘀咕了一句,腦海中突然閃過了庾慶的影子。
龍行雲和探花郎之間的恩怨不是什麽秘密,她這邊甚至知道龍行雲在海市會過探花郎,至于兩者之間發生了什麽外人是不太清楚的,但可以想象,以龍大少的爲人不會有什麽好事,而探花郎能平安歸去,龍大少怕是沒占到什麽便宜。
據情報說,返回赤蘭閣的銀山河臉上受了傷,她剛才親眼确認了,那位的臉上确實有了傷痕。
她有點懷疑那位龍少閣主這次是沖那位探花郎來的。
随從試着揣摩道:“大行走說的是探花郎他們幾個嗎?”
向蘭萱微微點頭,“這位少閣主和那位探花郎可是冤家。據我目前知道的情況,那位探花郎的冤家這回來的恐怕不止這一位,怕是要紮堆的出現咯。。”
随從不解,“紮堆?”
向蘭萱促狹一笑,笑而不語……
樓上窗戶縫隙後面,柯燃盯着斜對面的小樓觀察,觀察着庾慶他們那一棟小樓的動靜。
其實也用不着他親自這樣盯着,他隻是偶爾這般,他住的這棟小樓裏,其餘三人全部都是陸續安排進來的他的人。
這次之所以親自盯着,是因爲身邊輪值的人手不夠了。
“先生。”門外有人冒頭打了個招呼,正是小樓裏的四位參會者之一。
柯燃“嗯”了聲,門外那人進來了,在旁道:“讓我來吧。”
柯燃反問道:“那胖子怎麽了?”
說到這個,來者有些苦不堪言的樣子,道:“跟前幾天一樣,還在丁區的各??片區的山頭轉悠,到處亂晃,到處搭讪,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多廢話,我剛回來前,他還在‘丁未’區的山頭跟幾人聊天。”
柯燃:“那胖子這幾天突然一個人到處轉悠,肯定有原因,不管聊的什麽廢話,我要知道聊天内容。”
來者:“先生,目前的人手做不到啊。您看,咱??就四個人,目标小樓的正面需要人盯着,背面您又指了個人手盯着,現在還要分出人手去盯那胖子,而那胖子是個見到條狗都能搭讪兩句的人,要掌握他跟所有人的聊天内容太耗時耗力了不說,這樣搞下去咱們肯定要引起所有人懷疑的。”
柯燃皺着眉頭,“那胖子有這麽??攏俊?br />
來者連連點頭,“廢話真的很多的,若非要掌握其聊天内容不可的話,起碼得再增加三個人跟進不可,否則一兩個人又要跟蹤又要确認聊天内容,根本倒不過來。還有一個辦法,直接讓昆靈山介入幫助,肯定能把那胖子聊過的每一個字都記下來。”
柯燃當即擡手打住,讓昆靈山參與這事不合适,大行走已經明确交底了,是她個人好奇那幾個家夥在幹什麽,遂警告道:“這事自己弄,未得允許不要假手任何外人。”
來者隻好作罷,“是。”
柯燃偏頭看了他一眼,“跟了幾天,除了廢話聊天,一點有用的情況也沒得到嗎?”
來者立馬想起什麽似的,“對了,還真探到了一些比較特别的情況。那胖子逢人就搭讪聊天,被他遇上了幾個從這邊山頭搬走的人,那幾人一聽胖子是‘丁寅’區的人,都提及了同一件事,都說是惹不起禅少庭才搬走的,居中施壓逼迫的人都是那邊的蕭長道和吳容貴。”
柯燃奇怪,“禅少庭幹這種事幹嘛?”
谷??br />
來者道:“開始聽了個别人的說法,我也以爲是禅少庭仗勢欺人,後來陸續聽了幾個人同樣的交代後,感覺有些不對,感覺禅少庭可能也被蕭長道和吳容貴給坑了,那兩個家夥好像才是真正仗勢欺人的人,在狐假虎威,好像在利用禅少庭逼走‘丁寅’區這邊有實力的競争對手。那胖子打聽了這麽多,應該也察覺到了那兩個家夥做的手腳。”
這麽一說,柯燃就懂了,無非是因爲名利,對此他并不上心,事不關己,無意介入……
山腳下,一棵大樹,南竹一個側身迅速躲在了樹後,屏氣凝神之餘,又在悄悄打量四周,怕有人會看見自己鬼鬼祟祟的樣子。
雖然并沒有幹什麽,也怕昆靈山的人看到了不好。
好在四周環境清幽,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稍等,他又慢慢伸頭,悄悄綻露視線往外去瞅,隻見一個約四十歲左右的昆靈山弟子邊走邊打量着四周,朝一塊坪地上的大院子走了去。
那人到了院子門口又轉過身看了看四周,才放心走入了院内。
南竹這才冒頭現身了,快步過去。
到了院子門口,他往裏冒頭一看,發現院子裏空蕩蕩的,屋檐下有幾間房門,看格局此地明顯是個倉庫,難怪此地這麽冷清。
聯想到對方的身份,來這種地方倒是不足爲怪,關鍵是房門都關着,剛才的人不見了。
他也不知道人進了哪間房,想踏足進院子裏查探,又怕被發現,猶豫再三後,他幹脆撤步,順着院牆繞到了院子側面,蹑手蹑腳地挨着牆根一路仔細探聽着。
在外面繞了大半個院子,貓着身子從一間窗口下過時,忽聽到裏面有哼哼唧唧的聲音傳來,偶爾還有嘀咕對話,側耳細聽,隐約是男女之間的動靜。
身爲過來人,感覺這動靜有點刺激,貓在窗戶下的南竹撓了撓耳朵,想看看怎麽回事,又無從下手,這都是修士,直接捅破窗戶紙那套肯定不行,肯定會被發現。
後記下了這房間的位置,他又繞回了院子門口,這次放心大膽地直接走了進去。
目光計算着方位,确認了之前偷聽的房間位置,摸了過去,蹑手蹑腳接近了,靠近門口旁聽了一會兒裏面的動靜,确定沒錯,才悄悄退到了隔壁的房間門口,因之前見這裏的門未關緊,此時用手托住門,運功穩住,不讓其發出聲音,慢慢将門挪開了。
換了平常,他不敢這麽大膽,現在估摸着院裏人的注意力也不會在外面,估計院裏也不會有其他人在,否則房間裏的人大概不會白日裏這般,故而敢大膽接近。
他側身悄悄摸了進去,發現裏面是間賬房,桌上擺着筆墨紙冊之類的。
他自然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他隻想知道隔壁房間是什麽情況,是什麽人。
摸到牆闆前,趴在牆縫前,目光奮力往裏鑽,奈何牆闆間的縫隙太小,他又不好擴大,隻能是一道道牆縫換着往裏瞅。對面的光線也不太好,稍大的牆縫裏也隻瞅到似乎有一頂蚊帳,然後裏面好像有一對男女在互相抱着啃個不停,肉乎乎的,明顯都脫光了。
沒一會兒,裏面摟在一起的男女便幹起了更刺激的事情。
奈何牆縫太小,壓根看不清隔壁的情形,聲音倒是聽的很清楚,南竹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塞進牆縫裏去的樣子。
最後實在沒辦法,隔壁亂七八糟的聲音也不想聽了,聽多了怕上火,總之确認了隔壁在行男女之事便可。
他悄悄撤離,經過桌案前時,瞥到筆墨紙硯,略怔,目光閃了閃,感覺那個“錢五同”鬼鬼祟祟的,跟隔壁女的不像是正常男女關系。
錢五同就是他一路跟來的昆靈山弟子。
他也是到處亂逛,不動聲色的到處打聽之下,才知道“丁區”有專門的車輛來往昆靈山宗門那邊,專司運送劃撥的物資或消耗品之類的,而這個錢五同就是三名駕車的運送人員之一。
于是他就想拐彎抹角的認識這個錢五同,誰知人還未接近認識,便發現這位行爲有些鬼祟,不知道想幹什麽,他好奇之下就想跟着看看,做夢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此時一番琢磨後,他輕輕提筆蘸墨了,在紙上寫下了“山人到此一遊”四字。
輕輕擱筆,輕輕掀了那張紙到手,悄悄出了門,悄悄摸近了有動靜的房間門口,聽了聽裏面的激烈動靜,将那張紙輕輕插進了牆縫裏,免得被風吹走,然後悄然退去。
出了院子後,他方大步走遠了,不過并未直接離開,而是悄悄爬到了附近的山頭上,找了個合适的位置後,地上撿了塊石頭,揮臂猛力扔了出去。
他要确認一下那房間裏的是不是錢五同,畢竟沒看到錢五同進那間房間,同時也想看看那個女人是誰。
石頭呼一下飛躍幾十丈遠的距離,飛向了那座院子,啪嗒砸在了屋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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