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都還是伸手撚了些沙粒到手,用指甲掐了掐看,确認了是金子。
金沙扔回了他掌中,庾慶邊蹲下邊問:“老七,你這爬床底下又是金磚又是金沙的幹嘛,藏了多少私房錢?”
牧傲鐵也跟着蹲下了往床底下瞅。
接回金沙的南竹不屑,“這話說的,我的錢誰也搶不走,是我的就是我的,我犯得着藏私房錢嗎?”
稍瞅兩眼,庾、牧二人已經有些發愣,不知南竹在床底下扒什麽坑,好像在床底下挖了個小坑,光線不好也看不太清是什麽意思,兩人相視一眼,雙雙起身,扯了床架子直接就給嘩啦拉開了。
爬床下的南竹驟然見光,立馬左右扭頭往上瞅,“你們幹嘛?”
兩人不跟他廢話,直接走了過去看究竟是怎麽回事,見果然挖了個小坑出來,扒拉出的都是金沙和金疙瘩,南竹手裏還拿着一隻金燦燦的黃金小匣子。
讓兩人眼睛發直的是,地面有一處臉盆大小的金色區域,區域之外是地磚,之内好像都是金子。
兩人有點不敢相信,立馬蹲下了伸手去觸摸确認,确定沒看錯後,都有些驚着了,主要是一半黃金一半石頭的地磚過渡的太自然了,仿佛天生的一般。。
都忍不住掰起了一塊漸變的地磚在手中查看。
好一陣後,庾慶才忍不住拍着手上地磚,問:“老七,這怎麽回事?”
開始還以爲是死胖子藏了私房錢,現在一看, 顯然不是那麽回事, 一看就知道情況不正常。
南竹已經跪坐了起來, 指着手中小匣子給他們看,“你們看好了。”
他慢慢打開了黃金匣子,露出了裏面的那顆金蛋蛋。
另兩位一看就認識, 正是死胖子手賤從金墟那株金蘭上摘下來的果子,當時吓得差點扔掉卻沒能扔掉被帶了回來。
“看什麽?”牧傲鐵問了句。
南竹小聲帶着興奮道:“這匣子原來是木匣子, 現在變成了金的。”
“……”
盡管已經往這方面懷疑了, 庾、牧二人還是震驚的啞口無言。
庾慶随後問:“怎麽會這樣?”
南竹:“不知道啊, 你們看地上這臉盆大的一圈,以這果子爲中心, 木匣子、泥土、石子、石闆之類全部變成了黃金,我也是剛才挖這顆果子的時候才發現的,吓我一跳。”
庾慶:“你把這果子埋在了床底下?”
他想說的是, 至于藏這麽嚴麽, 防誰呢?
南竹點頭, “我現在在想一件事, 你們說金墟那個世界之所以會變成黃金世界,會不會跟那株金蘭有關?”手指了指異變的地坑。
另兩人默了默, 都陸續搖頭,都不能肯定。
不過庾慶還是反駁了一句,“金墟不可能, 金墟大的環境還是土地裏面含金,仙宮裏面的世界倒是有可能。”
牧傲鐵忽捧起手上漸變的地磚道:“像不像我們頸椎骨頭上的漸變?我們的漸變會不會和這金果有關?”
南竹立馬否認, “不會,東西我一直埋在床底下, 我們在海市離這果子那麽遠,同樣能感覺到身體裏的漸變。還有, 老二也摸過這果子,他怎麽就沒事?
我們身上的漸變還是和地泉有關,隻不過那地泉能因人而異罷了。大黑他老子兄弟兩個,老大心術不正就變成了妖魔,老二不同則金骨金血,那個鐵面人則變成了三頭六臂,可見确實與心性有關。至于我們三個變成這樣, 金骨在漸變,會不會是因爲我們喜歡…”
說到這,他沒好意思再說下去,但是庾慶和牧傲鐵居然都很神奇的聽懂了, 知道他得出了他們喜歡金錢的結論。
南竹也岔開了話題,在那掰着手指頭算了起來,“我們從金墟回來後,在鋪子裏呆了幾個月,然後才去的海市,加上路上來回,不到兩個月,回來後又呆了幾個月,加一起算,這果子埋下去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又比劃着地面的漸變範圍,“這麽估算下來,一年滿打滿算的話,估計也就能漸變個兩百斤黃金…”算到這忍不住撓了撓頭,之前的興奮勁突然有點蔫了,嘀咕了一句,“才這麽點?”
另兩位跟着他思路懂了他的意思,兩百斤黃金兌換成銀子也才幾萬兩而已,放在人間凡夫俗子那,的确是一筆巨資,夠花一輩子,但對修士來說确實不多,還不夠海市來回一趟的路費,尤其是對修爲到了他們這種地步的人來說,太少了,根本買不了多少修煉資源。
說到修煉資源,他們目前倒是不用花什麽錢,鋪子裏還有一堆冰封的仙桃。
而說到仙桃,他們一個個都快吃吐了。
哪怕是正常的仙桃,每天吃那麽多,吃久了是個人的都會倒胃口,何況還是冰凍的不新鮮的,個頭又那大,那感覺,誰吃誰知道。
問題是他們手上還有差不多三萬顆冰凍仙桃,這還是吳黑來後消耗了大頭。
鋪子裏所有人一起放開了吃的話,最高峰是一天消耗差不多兩百顆。
後來随着大家修爲的提升,仙桃消耗量不但沒有上升,反而在逐步下降,實在是天天啃那麽多陳年冰桃子沒辦法維持長久激情,一個個真的是吃的想吐了。
不想吃的時候,庾慶他們的借口是留給小黑的,畢竟小黑現在還在打修行根基的時候,真上了路是需要不少修煉資源的,這些陳年仙桃用的上。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發現還是仙丹級别的“廣靈丹”好,吃一顆頂好多顆仙桃,而且一顆也就那麽點大。
估計當年的仙人也是把這些仙桃當零食的,不可能當修煉資源天天吃撐着。
三萬多顆仙桃,其實他們放開了消耗的話,如今也用不了多久,不到一年就能吃完,問題是傷了胃口。
遲遲吃不掉也有一個好處,偶爾能做做掩飾,左鄰右舍的鄰居過來時,看到一堆冰封的仙桃依然賣不出去,哪個不是一臉暗暗憋笑的樣子……
幾天後,花錢找“望樓”确認了林掌櫃所謂的昆靈山的情況後,做了通準備的師兄弟三人才再次出征。
這次不是爲了錢,也不是爲了找人,而是真的爲了自己身上的毛病,當身體遭過大罪後,才知道什麽更重要。當然,要是能順便發點财就更好。
出發前,庾慶找到了一直不表态的吳黑溝通,希望他能一起去昆靈山,這可不是高老二,幫不上忙還可能扯後腿,帶個上玄境界的高手同行,會安全許多,絕對是一大助力。
然吳黑拒絕了,“我的修爲超過了參會條件。”
“不一定要報名參會,咱們可以相互配合嘛。”庾慶勸了一句後,見他還是不爲所動的樣子,不由好奇而問,“你不是一直想讓小黑跟你一起變回正常人嗎?”
吳黑略默,徐徐道:“如果當初知道金墟裏面是那情況,我不會跟父親争吵,不會執意要進去。如果沒有小黑,就我自己一個人,我肯定同你一起去。你沒有孩子,不會明白的,小孩還沒有長大,他沒有娘,我的命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何況還不知是什麽情況,不到不得已,我不會輕易去冒險。權當我自私,讓你們先去探路吧。”
庾慶點頭一笑,“理解,留下看家也是一樣的。”
吳黑:“幽角埠這裏沒人看家也出不了什麽事,倒是你們,這次去參加‘朝陽大會’,天下俊傑共聚一地,雖是意氣風發,但比武的話,還是要小心點,不行就不要逞強。”
庾慶哈哈笑,“比武?不存在的事。偷偷摸摸混過去,哪敢張揚,不說别的,讓遮羅山餘孽知道了,萬一有心氣不順的,非弄死我們不可。隻要能報名混進去就行,又沒說不能棄賽,衆目睽睽之下露臉的事就免了,畢竟還是小命重要。”
吳黑:“也是。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你們自己小心吧。”
庾慶:“對了,說到‘朝陽大會’,想到了甯朝乙,他可是上屆的第五名,你記得繼續跟他保持聯系,還是要隔斷時間聯系一次。”
吳黑點頭,知道他的意思。
這邊也确實和甯朝乙保持着一定的秘密聯系,主要還是當初那個幕後黑手的陰霾一直纏繞在他們心頭。
然而很奇怪,金墟之變後,幕後黑手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甯朝乙和沈傾城至今在藍寶湖那邊過的好好的,自由自在放牧,幾乎沒有任何幹擾,也沒任何人再拿人質上門要挾他們,自然也沒人把人質還給他們,他們也不知道人質是死是活,更不知在哪。
總之幕後黑手沉寂到讓他們沒脾氣,連一點想查找的線索都找不到。
喬且兒的仇,庾慶表面不說,實則還是耿耿于懷……
出發時,和上次不一樣,吳黑先把小黑牽在了手中,這次不會讓小黑再偷跑掉。
又還是和上回一樣,把人給裝箱後送了出去。
送行回來後的高雲節莫名歎了聲,“人心不古啊!”
神情中是有幾許哀傷的,他又不傻,能看出老七、老九和老十五穿了一條褲子,都不希望他一起去。
打掃櫃台的蟲兒也有一些失落,他纏着庾慶央求一起出行來着,結果反被庾慶照屁股上踹了一腳,說等他修爲到了初玄巅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