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庾慶等人則好像在看熱鬧,人家歡聚,南竹混在那邊人堆裏卻好像跟他們不熟似的。
庾慶是真被搞糊塗了,不知什麽情況,南竹不給出主動表示,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知其中必有什麽蹊跷。
牧傲鐵和百裏心也在不時看庾慶的反應,想知道怎麽了?
童在天忍不住問了句,“幫主,你不是要找那胖子嗎?”
庾慶随口道:“小心無大錯,小青姑娘的話也是個提醒。”
說到小青,此時的小青孤零零站在宮殿門口,目送了申無空等人走出去,她依然保持着警惕。
見到申無空和魏約走來,申無空的心腹手下江闊,魏約的心腹手下榮逸,趕緊率幫衆過去拜見。
沈金蟬和姑陽也擡手打住了手下的客套,也走了過去。
幾個幫主一碰面,客氣兩句後,申無空立刻驚疑不定的問道:“姑幫主,沈幫主,你們不是被盆地裏的九尾狐擄走了麽,怎會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姑陽一臉慶幸道:“說來還是要感謝你們呐。”
“感謝我們?”申無空錯愕不解,看看四周,發現旁人也跟他一樣迷惑。
魏約直接問道:“姑幫主此話怎講?”
姑陽問:“伱們不是派了一隻蟲子去搞事嗎?”
“蟲子搞事?”不少人發出同樣的疑問。
姑陽多加形容,“小小的,一隻會飛的蟲子。”
聞聽此言,冷眼旁觀的連魚立馬知道了是在指什麽蟲子,她親眼看到了大頭的歸來,也看到了大頭在地上留字的場景,當時就猜到大頭已經去過了鎮靈鍾内,她下意識瞅了庾慶等人一眼。
大頭救了這些人回來?庾慶疑惑,下意識以詢問的眼神看向南竹,想求取答案。
然南竹微不可見的微微搖了搖頭,并朝說話的姑陽微微撇了下嘴,庾慶頓暗暗心驚,老七說姑陽在說謊!
時刻留心南竹的牧傲鐵自然也看懂了是什麽意思,哪怕是百裏心也有所會意。
幾人不明白的是,南竹既知姑陽在撒謊,爲何不當衆捅破?
而現場大多人的反應卻是越發迷糊了,魏約問:“什麽蟲子,姑幫主,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姑陽左右看了看自己星月幫的人,見謝兒也是一臉迷糊,自己不由也産生了一些疑惑。
沈金蟬忽出聲講明情況道:“我們困在九尾狐的手上,正在拼命施法抵禦邪氣的侵擾,倍感煎熬時,突然飛來了一隻蟲子搗亂,搞的九尾狐出手擒拿,九尾狐一動,又驚動了鎮壓九尾狐的那隻三足烏出手加強鎮壓力度,搞的九尾狐無力再控制我們,才讓我們鑽空子逃了出來,才招來了剛才這些邪祟的追殺。”
申無空狐疑道:“連你們都奈何不得九尾狐,被它給擒了去,一隻蟲子能撼動它?”
沈金蟬擺了擺手,一副此言差矣的樣子,“那蟲子能吐火星,還具備了一定的修爲,其身具的術法對邪祟有一定克制作用,正因如此,它才能僥幸得以逃脫。”
庾慶和牧傲鐵相觑無語,能吐火星子的應該是大頭,說什麽身具一定的修爲,似乎就有點扯淡了,看來這幫家夥可能真有點問題。
連魚眼中則閃過驚訝,很難想象一隻昆蟲能有這麽厲害,能修煉的昆蟲可是很罕見的,至少目前的修行界還未聽說過,何況還能攪動九尾狐,那蟲子很不簡單呐。
申無空不由看向了自己的心腹手下,同樣是剛剛從九尾狐手上逃回來的江闊,江闊點頭,表示确實如此。
姑陽目光掃向衆人,“那蟲子,不知聽的是哪家的差遣,還望能容我等感謝感謝救命之恩。”
庾慶等人不吭聲,就算大頭救了人,他們也不想大頭出這個風頭。
蠍子幫的一些人,還有飛鷹幫的某些人,之前在盆地附近被數不清的邪祟攻擊時,他們聚在庾慶周圍時,好像是看到了有隻蟲子圍繞在庾慶身邊出手,他們下意識瞟了瞟庾慶,見庾慶不吭聲,也不好多嘴什麽。
皺着眉頭琢磨了一陣的魏約道:“你們跟我們一路走來的,應該知道的,我們這裏哪來什麽蟲子,何況還是那麽玄乎的蟲子,真若有的話,恐怕本就是這座仙府内的吧。你們想感謝,怕是得問問小青姑娘。”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宮殿門口的小青時,忽有一名鎮山幫成員發出遲疑的語氣道:“幫主,蠍子幫朱幫主身邊好像是有一隻那樣的蟲子。”
衆人目光又齊刷刷回來看向了他,然後有許多目光又盯向了庾慶,尤其是剛從九尾狐手上逃出來的一群人,目光中似綻放出了一種說不清的渴望神色,唯獨南竹猛皺了下眉頭。
被鬧了個心驚肉跳的庾慶立馬噴那扯他身上的人,“你誰呀,瞎放什麽屁,别瘋狗似的亂咬,把舌頭捋順了說話,我哪有什麽蟲子,你全家都有蟲子。”
那人頓被鬧了個尴尬,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嘴了。
衆目睽睽之下,魏約哪能看自己弟兄随意被别人訓而不吭聲,當即幫自己弟兄撐腰,“朱幫主,就事論事,你犯得着罵人嗎?”
姑陽已經是兩邊擡手示意沒必要吵架,“朱兄弟,先容人把話給說清楚,是不是誤會講明白了不就解開了。”繼而又朝指證庾慶的人示意繼續說。
那人卻小心翼翼的看魏約的臉色,他是不敢再随便開口了,得看自家幫主的意思行事。
庾慶卻不想讓他開口,手中劍直接揮了出來,指着他叫嚣,“誰敢往老子身上潑髒水,此仇不共戴天,絕不放過!”
這話還真讓那人内心裏有些忐忑,後悔自己不該多嘴,起碼不該明着說出來。
魏約則翻了個白眼,不屑的嗤了聲,朝庾慶招手,“來,你過來,絕不放過給我看看。”
打不赢人家,能動嘴的幹嘛要動手,自己又不傻,庾慶堅決不過去道:“魏幫主,你傻呀,我真要有能撼動九尾狐,還能從九尾狐手上脫身的什麽蟲子,你還敢對我說這樣的話嗎?我現在就放出去收拾你!”
此話一出,若有所思者不少,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有這實力的話,一路上确實沒必要被大家壓制,哪怕是魏約也不由三思,下意識多看了自己手下兩眼。
庾慶順勢補刀,“依我看,你這手下不是個好東西,搞不好是别人安插在你身邊的奸細,其心當誅!”
那人吓一跳,連連朝魏約揮手,表示沒有。
沈金蟬忽出聲道:“我說朱幫主,你很怕人家把話說完嗎?”
庾慶怪叫道:“我怕什麽?我有什麽好怕的?我是擔心有圖謀不軌者挑撥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們也很奇怪,如今這般處境下,不思怎麽離去,爲什麽反而要揪住一隻蟲子不放?”
沈金蟬冷眼道:“能克制妖邪,九尾狐親自出手都拿不下,這種蟲子也許能幫我們大忙,難道不值得關注嗎?”
聞聽此言,站在宮殿門口那邊的小青眼睛一亮,也忍不住步下了台階。
連魚目光閃爍,也感覺自己跟着庾慶等人跟對了,這幾個家夥果然是有備而來。
魏約立刻問那個手下,“有什麽說什麽,把你知道的放心大膽的說出來。”
“說!你盡管說!”庾慶大聲響應,拎起了兩手袖子,晃着手中劍指着那人威脅,“膽敢亂說一句,誰都保不住你!”
一旁的連魚不禁莞爾,這位氣勢上看起來是挺兇的,隻是在她這個知情人看來,整個就一色厲内荏,感覺有點像是在垂死掙紮。
鎮山幫那人雖後悔,但也不想讓自己幫主誤會,事已至此,隻好将自己的發現說出,“幫主,就在之前盆地附近,咱們被邪物圍攻的時候,我發現有的妖邪死的情形有點像是湖畔的藤蛭。”
魏約不解,“湖畔藤蛭?”
那人道:“是,就是通過九道口通道後,殺了蟾王後見到的湖畔。朱幫主他們幾個不見了後,我們當時正在找他們,突然發現湖畔山崖下有打鬥動靜,後來冒出一條有紅光裂紋,宛若被燒焦的巨大的藤蛭的屍體。”
此話一出,作爲經曆者的衆人都想起來了。
“之前被邪物圍攻時,打鬥情急中,我無意中發現朱幫主身邊的邪物又出現了那種死法,想起了藤蛭之死,忍不住分心多關注了一下,隐約是看到一隻發出紅光的能飛的蟲子,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情急之下也以爲自己看錯了,以爲是火星,以爲是朱幫主的什麽術法,現在姑幫主他們那樣一說,屬下才猛然想起來,當時應該沒看錯。”
庾慶立馬回了句,“你眼瞎吧?被圍攻時,我也發現了那個什麽異常死法,我也以爲是誰的火性功法,我怎麽沒看到什麽蟲子?就算有,可能也是蓬萊山本地的蟲子,專門針對邪物的,我若有這樣的蟲子,早就把你們給收拾了。”
那人忍不住回怼了一句,“那湖畔巨蛭同樣的死法又怎麽說,爲什麽朱幫主剛好也在現場?”
一個個的目光盯向了庾慶,大殿台階下的小青目光急閃,似乎也回想起了湖畔洞窟内殺死藤蛭的情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