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問到這頭上了,鳳藏雲也沒瞞他,把自己被問罪的經過講了下。
褚平昆聽後吃驚不小,不知什麽人敢在鳳族幹這種事。
兩人叽叽咕咕一陣後,鳳藏山也從古老大樹裏面出來了,見到外面的鳳藏雲,鳳藏山又未能憋住火,直接杵到了鳳藏雲跟前,毫不客氣的警告道:“二哥,我勸你把人交出來,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鳳藏雲也不是什麽好脾氣,見這位平常在自己跟前低一頭的兄弟竟敢當衆這般甩臉色,臉上有些挂不住了,火也蹭一下上來了,“你翻臉一個給我看看!”
“你當我不敢嗎?”鳳藏山怒不可遏。
鳳藏雲冷笑連連,“伱試試看!”
兄弟兩個互不相讓,當場碰撞在了一起,幸好邊上人多,加之鳳頭嶺這邊的守衛也本就不少,紛紛攔住了兄弟二人,勸二人息怒。
哪有那麽容易的息怒,吵着吵着,最後把其他五位來裁決今天族内比試的山主也給驚動了,紛紛介入問怎麽回事,翠羽湖那邊的綁架事件也由此被嚷了出來,惹來驚疑一片。
古老大樹上的某個洞口,鳳金旗不知什麽時候起身站在了那,居高臨下,冷眼旁觀着自己兩個兒子的争執。
一旁的阿落公試着問道:“族長,吵成這樣不好看,我去勸開吧。”
鳳金旗不爲所動,慢悠悠開了口,重點卻不在這上面,“翠羽湖那邊,石林寨那個什麽叫向真的客人過去了,蘇半許也帶着錢莊的人過去了,禅知一也過去了,真的是巧合嗎?”
阿落公沉吟。
下方兄弟二人之間的争吵,有五位山主的介入,不至于失控,然事情終究是沒有解決。
天坑比試場上,當鳳藏雲再次第一個跳出,趾高氣昂的大喊,“誰來戰我?”
一聲帶着怒氣的“我”突然響起,一道人影飛落在了鳳藏雲跟前,不是别人,正是面有怒色的鳳藏山。
天坑上方,主持比試的阿落公忍不住皺眉,回頭看向了端坐在那的族長,隻見鳳金旗波瀾不驚,冷冷垂視着天坑内的兄弟二人。
“五郎從來不争這些的,今天怎麽主動挑戰起自己二哥了?”
“是呀,五郎不是早就放了話,說自己對上誰都會輸,讓大家手下留情,自己甘願認輸的嗎?”
“你們不知道吧,翠羽湖那邊出事了。”
周圍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動靜,兄弟兩個公然鬧出的争執,許多人都聽說了,此時更是快速傳播開來。
天坑内,呼吸沉重的鳳藏山又是老話重提,“二哥,放人,隻要你把人放了,我認輸,免得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鳳藏雲怒極反笑,“認輸?來,你别認輸試試。”
鳳藏山臉上怒意漸盛,“二哥,你别逼我!”
鳳藏雲怒道:“我就逼你,你能怎樣?”
喀嚓,鳳藏山雙拳一握,雙手骨節一陣噼裏啪啦爆響。
怒目相視的二人突然一起動了,雙雙強行撞向了對方,雙雙重拳對轟向了對方,雙臂上皆爆發出了一道道略顯刺眼的橘黃光環。
轟轟轟轟……
一連串爆炸聲驟響,對轟的一道道橘黃光環炸開成烈焰火海,将兄弟二人吞噬其中,氣浪裹挾着碎石橫掃四面八方。
天坑上觀戰的人們唏噓,發現這兄弟兩個不知道是在氣頭上還是怎的,居然都不避讓,居然都直接硬碰硬了。
連續六道橘黃光環對沖爆炸,當第七道光環從鳳藏山雙臂上轟破烈焰時,烈焰中的鳳藏雲滿臉震驚,然後整個人被轟飛了出去,從炸開的烈焰中飛出,昂首狂噴出一口鮮血,砸落在了亂石中。
“七環。”
“是七環!”
“五郎竟然修煉出了七環!”
圍觀的衆人發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叫聲,無數人滿臉難以置信的震驚。
所謂的環,鳳族稱爲“烈日金環”,這是鳳族修煉功法的呈現形式,往往攻擊時結出的環越多,代表着實力也越強,鳳藏雲能結出六環已經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大家沒想到鳳藏山居然能結出七環。
此時的鳳藏山也緊跟着從烈焰中射出,閃向地面一拳轟了過去。
然拳到鳳藏雲眼前時,終究還是強行控制住了。
滿口鮮血掙紮中的鳳藏雲羞憤怒吼,“來呀,動手呀!”
一副你有種殺了我的樣子。
鳳藏山忽一把抓了他的胳膊,将其給扔了出去。
轟!人砸在了石壁上,轟塌了一大片石壁,扔出的人也被活埋了。
鳳藏山猶如被激怒的野獸,一陣沉重喘息後,忽一個閃身飛掠而去,就此消失了,顯然沒了再打下去的意思。
很快,有幾人飛入了場中,将鳳藏雲給挖了出來,擡去了救治。
兩尖寨那邊觀戰的人都安靜了,人群中的褚平昆目瞪口呆狀。
主持比試的阿落公偏頭看向鳳金旗,其他幾位山主也看向了鳳金旗,鳳金旗靠在椅子上依然平靜。
翠羽湖那邊的庾慶等人并未來觀看今天的比試,小黑人都沒找到,已經不知該如何向大黑交代了,他們哪來的心思去看比試。
翠羽湖這邊的鳳族也同樣有許多人未去看比試,包括葉點點在内,大多也都還在找人,不過比試的情況還是不可避免的傳回了這裏,令這邊村寨上下的人員歡呼不已。
察覺到異常的庾慶等人自然要向他們打聽,一問才知鳳藏山一怒之下打敗了自己的二哥,他們也不知是不是該恭喜。
真正讓他們欣喜的是,當天下午,翠羽湖這邊找到了失蹤的阿環和小黑。
也不是大家找到的,确切的說,阿環和小黑是自己回來的,經檢查,也沒受什麽傷。
庾慶等人自然要追問究竟是怎麽回事,據小黑說,昨天晚上他跟阿環出去後,小樹林那邊突然有人喊他們,兩人過去後,小黑連人都沒看到,突然就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在幾十裏外的一個山洞裏,阿環把他帶了回來。
至于所謂的綁架什麽的,小黑完全不知情。
庾慶等人免不了要找阿環詢問,阿環說的和小黑說的差不多,問喊他們去小樹林的人是誰時,阿環卻也說不知道,搞的庾慶等人相當疑惑。
好在人已經回來了,隻要小黑沒事就好,至于其他的,庾慶等人也不想追究了。
日子恢複了平靜,禅知一那邊經常會請向真過去“論劍”,旁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論的,總之未見動過手,好像就是經常在一起聊天,或屋内對坐,或湖邊漫步。
而南竹和牧傲鐵也看出了阿環對蟲兒的喜歡,隻要不瞎的都能看出。
這一回兩回三四回的,冷眼旁觀閑得無聊的南竹終于忍不住了,趁着蟲兒帶了小黑去湖邊玩的時候,他也溜達了過去,對撿石頭的小黑樂呵道:“小黑,我在我們住的房子裏藏了個好吃的,你如果能找到,就給你吃。”
小黑哪經得住這個,立馬哇啦啦怪叫的沖回了翠碧樓。
邊上沒了其他人,南竹這才湊到蟲兒身邊,調侃道:“老十六,你那個相好的姑娘怎麽還沒來找你玩?”
蟲兒頓時哭笑不得,“七哥,你就别逗我了。”
南竹看了看四周,忽放低了聲音,“老十六,幫哥哥一個忙。”
蟲兒一愣,不知他煞有其事的樣子要幹嘛,遂問:“什麽忙?”
南竹當即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蟲兒聽後一臉爲難的搖頭。
南竹瞪眼道:“又沒讓你跟她當真,也不是多難的事,就問幾句話怎麽了,老十六,你連這點面子也不給我嗎?”
蟲兒想了想,回道:“我去問問公子同不同意。”轉身就走。
南竹當即一把拽了他胳膊給拉回,沒好氣道:“老十五能同意的話,我還用得着跟你說嗎?直接讓老十五使喚你不就行了。老十六,我這麽跟你說吧,這事若是讓老十五知道了,他肯定不帶你玩了,肯定要把你趕回幽角埠去。老十六,你連這點小忙都不幫,以後也别想跟夥出來了,以後我第一個不同意,你看着辦吧。”
雙臂抱胸,沒好氣的扭頭一旁哼哼着。
蟲兒低頭爲難着,糾結着。
正這時,遠處傳來一聲脆喊,“林龍。”
兩人回頭一看,隻見一女子快步而來,正是阿環,還提着一籃子,不知又裝了什麽吃的。
南竹目光連閃,趕緊低聲道:“老十六,這是考驗你辦事能力的時候,以後要不要帶你出來辦事,就看這回了。”
扔下一通威逼利誘的話後,他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途遇阿環,還笑着點了點頭。
阿環跑到蟲兒身邊,爽朗開心的樣子叽叽喳喳一通,然後跑到湖邊蹲下了,将剛采來的野果全部倒出,一個個清洗。
蟲兒銀牙咬唇,來回走動着,十指纏在了一起,很是糾結的樣子。
思之再三,最終似咬牙下定了決心,主動走到阿環身邊蹲下了,幫忙洗起了野果。
心情愉悅的阿環瞥了他幾眼後,突然将手上洗好的果子塞到了蟲兒的嘴上,然後爆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拿了嘴上的果子,蟲兒慢慢咬了一口後,感覺挺甜的,轉而又試着問道:“阿環,聽說你們鳳族有個不死傳說。”
阿環笑道:“是呀,傳說鳳族祖先有人沐浴了鳳凰血,然後就永生不死了,去了仙界。”
蟲兒又道:“傳說鳳凰是不死鳥,這世上真有鳳凰嗎?你們鳳族見過嗎?”
阿環邊将洗好的野果扔進籃子裏,邊說道:“傳說是有的,真假我也不知道。”
蟲兒又試着問道:“聽說鳳凰的羽毛很好看,也不知道長什麽樣,如果能見到就好了。”
阿環一愣,欲言又止,然後低頭不吭聲了,默默洗野果。
蟲兒心思其實還是比較細膩的,立馬察覺到了什麽,試着問道:“阿環,你不會見過鳳凰的羽毛吧?”
阿環立馬搖頭,依舊是不吭聲。
蟲兒驚疑,但他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得不到答案,也就沒再多問了,自然也沒了跟阿環玩那洗果子的情調,起身就走了。
誰知阿環卻以爲自己的态度讓蟲兒不高興了,趕緊站了起來,快步追上他,拉着他胳膊道:“林龍,我不是不告訴你,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見過。”
蟲兒狐疑,不解道:“見過就見過,沒見過就沒見過,自己怎麽會不知道?”
阿環看了看四周,低聲道:“我真的不知道,隻是以前聽族中的老人說過一嘴,說族中有鳳羽代代相傳,就插在族長的頭冠上。族長的頭冠大家都經常見,但我也不知道頭冠上的哪根羽毛是鳳羽,好像也沒什麽很特别的,所以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見過。族中老人說過,這事不能告訴外人的,我隻告訴了你,你答應我不要告訴别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