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南竹驚呼,真以爲自己聽錯了。
百裏心也很吃驚。
庾慶懶得重複,從坍塌處的上方跳了下去。
南竹身形一閃,跳下追至,拉住了庾慶胳膊,“她跟老九有一腿,這怎麽可能?”
庾慶聳肩,“有什麽不可能的,緣分來了神仙都擋不住。”
若僅僅隻有師兄弟自己人,那什麽話都能說,但不好當百裏心的面說自己用了美男計。
南竹瞥了眼百裏心,估摸着老十五不太可能當百裏心的面拿這種事情胡說,轉念便是滿臉的茫然和遐思,連魚的姿色肯定是比百裏心強多了的,那撩人的風情,那尤物身段,問題是,怎麽會看上老九那種貨色?
連老九都能看上,還跟老九那個了,他心裏忽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她因爲過于關注老九,才發現了你們跟我這邊的聯系,所以在塊壘城就盯上了我們?”
庾慶猶豫着點了點頭,确實是這麽個意思,他懷疑也是這樣的,不然盯南竹這個挑山郞幹嘛。
不過這事可以暫時放一邊了,要先解決眼前的問題,他問道:“老七,伱不是有要緊事嗎?來,什麽要緊事,說來聽聽。”邊說邊拎起兩邊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南竹面不改色心不跳,直勾勾盯着他兩眼,問:“蠍子幫的幫主到底是誰?”
這話問的,庾慶頓有點心虛了,當然知道對方提這個意味着什麽,岔開話題道:“三足烏呢,到底有沒有出去?”
“沒有,至少目前爲止外面沒發現。”南竹幹脆利落的答後,又陰森森咬牙問道:“參加銅雀武事需要一千萬報名費,一千萬呐,那可是一千萬,蠍子幫那一千萬兩的報名費是哪來的?”
庾慶張口就來,“自然是大家湊的。”
南竹:“好,那我找蠍子幫的人問問。”說罷就走人。
庾慶一把拉住他,“你腦子有病吧,蠍子幫的人湊多少錢關你屁事,讓你掏錢了嗎?”
南竹:“咱們離開幽角埠時可是說好了的,有錢大家平分,我現在懷疑我的錢被人給黑了,我得讨個公道。”一把打開了拉扯,繼續走人。
好吧,庾慶也不拉了,哼哼道:“去吧去吧,不怕死就去吧,連魚和聶日伏什麽關系,你不會不知道吧?老九跟連魚搞出那種事,别說老九跟我,整個蠍子幫都随時可能被聶日伏拍死。
我們想盡辦法撇清你和我們的關系,我們沖在前面舍生忘死,想保你平安,你倒好,上趕着,生怕别人不知道咱們有關系。你死也就罷了,這明擺着是要把百裏心給拖下水,你就這樣爲人家着想的?”
南竹步伐早已定在了那,如同被人點中了死穴一般,再難往前移動分毫,隻是那咬牙切齒的神色反應很明顯。
庾慶走到他身後拍了拍他肩膀,“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錢肯定大家一起賺,換你,你會黑我們的錢嗎?這洞裏打打殺殺的,到處是危險,萬一有人不把你挑山郞當回事怎麽辦?還是回去吧,找到了三足烏我自然會去找你。”
說罷就大搖大擺離去了。
百裏心走到了南竹的身邊,也摸出了熒石照明,問:“怎麽辦?”
南竹看着她,不忘表現自己,“百裏,若不是爲了你的安全,我豈能任由他擺布,定找到蠍子幫的人揭穿他的謊言,他和老九肯定黑了我的錢。”
百裏心不接這茬,回頭看了眼封堵處,“我們要回去嗎?”
南竹:“不回,跟着他們,不跟他們摻和在一起便可,他想盡辦法撇開我們必然有鬼。”
百裏心不再多言,反正有這位做擋箭牌。
回到蠍子幫當中的庾慶立刻對衆人宣布,已經找人确認過了,三足烏并未出去,還在這萬壑池底下,建議立刻拟定尋找三足烏的計劃。
爲此,略有非議,庾慶稍作了說服。
目前的情況總體對他們來說是有利的,山海幫的人馬應該都在坍塌區域的外面守着,就算撞上其他幫派,他們被山海幫堵了回來也解釋的過去,而其他幫派的競奪和他們也沒有了利益之争,所以他們大可放開了在這地下四處尋找。
衆人接受安撫後,立刻開始拟定尋找三足烏的計劃,除幫主外,五個當家的各帶一組人,全幫上下三十六個人,七人一組,多出的一個庾慶自然和二當家牧傲鐵同組。
爲了避免迷路,每組的路标都不一樣,一組就一個圓圈帶箭頭指示前進方向,二組就兩個圓圈帶箭頭,一直類推到五組,這樣也能方便彼此尋找。
爲了不做無用功,庾慶要求各組邊尋找邊把走過的路線畫出來,也許拼湊起來了能派上用場。
清楚明白任務後,隊伍就此出發,遇到岔路口一隊隊分散了出去。
按計劃,各組先盡量搜查各個出口區域,因三足烏在找路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庾慶所在的一組,單獨行事後沒多久,就發現了異常,隊伍後面的人跑到前面來禀報,“幫主,後面好像有人跟着我們。”
停步的庾慶回頭看去,哪是什麽好像有人跟,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的跟,等到後面的光亮出現,隻見南竹和百裏心舉着熒石大搖大擺走來。
牧傲鐵皺眉,庾慶臉色沉了下來,真當這下面是無憂無慮的遊逛之地不成?
見到這邊停下了,跟來的兩人也就停下了。
當即有一飛鷹幫兼蠍子幫成員跑了過去,打探是怎麽回事。
一番交流後,其人跑了回來禀報道:“幫主,是一名叫‘花上飛’的挑山郞,帶着學徒來做買賣見世面的,驗證過銘牌,确認過身份,應該不會有假。”
庾慶一聽就沒好氣,“媽的,他做他的買賣去,跟着我們幹什麽?”
幫徒回道:“問了,之所以跟着我們,說是有我們在前面清理毒物,他們能輕松自在。”
庾慶有點火大,氣話随口就來,“将他們趕走,不走的話,你們就并肩子上,幹掉他們。”
“幫主,萬萬不可。”
“幫主,不行呐,他們是挑山郞,修行界有公約的,咱們不能妄動他們,出了事修行界無處立足啊!”
“是啊,幫主,說句不當說的,這裏雖然是地下,可誰敢保證在場的将來沒人會說漏嘴?”
“對的,一旦漏了風聲,那就麻煩了。再說了,幫主,您也不想有人捏您這麽個大把柄吧?”
“幫主,挑山郞就一做買賣的,絕對中立,跟着也不影響什麽,愛跟就讓他跟吧。”
随行的幫衆們那叫一個連連勸說,生怕這位幫主亂來,若是飛鷹幫幫主段雲遊,他們不怕,那是個理智的,可這位年輕人确實一直都很任性,指不定就能幹出什麽事來。
庾慶頓時氣樂了,眼前這些人居然幫着那胖子一起給他添堵,算了,他也懶得再說什麽了,扭頭就走。
也實在是拿南竹沒脾氣,沖上去了當着一夥人的面又能怎樣?
于是南竹和百裏心繼續大搖大擺的跟着。
也就在兩人跟着前面的人經過了一個路口後,另一側的通道中,抓着三足烏的身穿黑鬥篷的人又出現了。
目送了光亮遠去後,鬥篷人對三足烏低聲道:“剛才的胖子和那個女的,就是我說的另外兩人,這四個人來到這裏就是爲了找你的。他們爲什麽要找你?”
面對如此疑問,三足烏除了目光閃爍,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見其依然是無動于衷,鬥篷人盯着三足烏凝視了一陣,忽閃身向另一側而去。
這次跟之前不一樣,他并未再咬着庾慶和牧傲鐵那一隊不放,三足烏顯然也察覺到了異常,不時扭頭去看鬥篷人,發現他已經扯了塊黑布蒙住了臉。
鬥篷人回應了一句,“不玩了,咱們找出口離開這鬼地方。”
想法是好的,現實卻總容易出意外,猝不及防的事情發生了,一個路口拐彎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片亮光。
一群人舉着熒石看向了他,他也迅速刹停看着對面那些人。
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以童在天爲首的蠍子幫第二組搜尋小隊,他們也看到了鬥篷人手中的三足烏。
這個偶遇令童在天等人兩眼放光。
鬥篷人側身靠邊站了,一副無惡意的樣子伸手請他們先過,手中的三足烏也順手收進了鬥篷中。
這般老老實實靠邊站的樣子,不像是高手,童在天目光詭動,輕輕咳嗽了一聲,給了同夥們一個眼神,然後才帶着一群人繼續前行。
經過鬥篷人身邊時,童在天還一臉善意地朝對方點頭緻意,鬥篷人略颔首回應。
然突變就在刹那,趁鬥篷人分心之際,蠍子幫幾人突然亂劍齊出,唰唰而出的劍光直取人性命,亂石紛飛。
鬥篷人大驚閃躲,身上鬥篷已被唰唰幾劍劃破,倉促還擊中翻騰回了路口,那隻三足烏也顧不上了,爲求自保騰出了雙手,手忙腳亂的抵禦還擊。
脫身的三足烏見狀迅速趁機振翅而去,消失在了一側的通道中。
轟隆隆打鬥,亂石震落,雙拳難敵四手的鬥篷人貌似竭盡全力攔了他們一陣後,忽也抽了個機會閃身逃逸而去。
“追!”童在天揮劍吆喝一聲,帶頭沖在了前面。
然詭異的事情出現了,眼見鬥篷人拐進了一個彎道,等他們追進彎道後,卻不見了人影。
一通好找,不但鬥篷人不見了,三足烏的影子也沒了。
實在找不到,他們不得不暫停作罷。
“可惜了,差點就得手了。”
“這家夥有夠命大的,這樣都讓他跑了。”
聽着身邊人的議論,童在天也有同感,那人的實力明顯一般般,沒想到還能從他們的聯手突襲中跑掉,實在是讓他感到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