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弋騎着野馬王一路高調直到王帳前,沒人攔他,都以爲是拿了野馬王來換獎賞的。就是吧,小夥子長得真帥,不少姑娘看着他羞嗒嗒火辣辣。
衛弋目不斜視,等帳子裏的王哈哈大笑着來看野馬王,他一個鹞子翻身,從馬上飛到王的身後,鋒利的匕首往他脖子上一湊,用非常地道的部族語大聲喊。
“蒼狼王,十年前你把我一家流放大漠,那時我就說我會回來殺掉你,奪走你的王座和勇士。”
算是交待完來龍去脈,給自己一個合法合理的身份,匕首痛快的劃過蒼狼王的脖子。
蒼狼王:本王一個字都沒說呢,你禮貌嗎?
衛弋高舉滴血的匕首,另一手拽着蒼狼王的後脖領,高呼:“從今往後,蒼狼王是我,效忠鳳傲天大人的新蒼狼王。”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是來給郝靈打名号的。
許多人圍上來,還沒從蒼狼王被一招了結的事實中清醒過來。
緊接着,蒼狼王的心腹拔刀提棒沖上來,衛弋藝高人膽大,一手匕首,一手人肉盾牌,不費吹灰之力将挑釁衆人打倒在地。
“你等着,我們去找救兵,你殺了蒼狼王,别的部落也不會放過你。”
衛弋傲然一笑,要的就是你們去搬救兵,省得他一家一家打了。
另一頭鹽阿郎到了陳國京城,先是在心裏鄙夷了一番,什麽破地方,跟自己的大桑京都沒法比,也就是個熱鬧的城池罷了。
他也目标明确,盯上了小國舅,也就是安錦歡的親弟弟。
安錦歡做了皇後,兒子也被封太子,不代表她在宮裏就好過。皇帝有她一位皇後卻也有嫔妃無數,其中更是琴棋書畫四妃家世出衆人品不俗心機更是深沉。
若說安錦歡是鳳,别的宮妃便是鸾是孔雀,也堪稱一句百鳥之王。蛟和魚都能化龍,鸾和孔雀怎麽就不能進階?
簡而言之,安錦歡并不輕松自如,她像一張時刻拉滿的弓,随時向敵人發動進攻,也時刻防守着敵人的明刀暗箭。
安家是她的堅強後盾,也是她天然同盟,安家人甘願爲她沖鋒陷陣,但,也需要他們是那塊料。
安家小兒子,小國舅就是最短的那塊闆,需要專門人盯着不給安家不給皇後捅婁子的那塊短木闆。
可有什麽辦法呢,對這個最小的兒子、最小的弟弟,安家人願意寵着護着縱着,便是太子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舅舅也樂意捧着,因此,安小國舅仗着有人撐腰身上黑料不少,也是安家政敵有志一同的突破口。
鹽阿郎想進入權利中心,這個突破口就是最好的機會。甚至都不用他費心做局,當他來到陳國京都,小國舅正好又惹事上身。
半夜笙歌的時候,他點的花魁,死了。
這種事放在官員身上能罷官放逐,可放在毫無功名後台夠硬的小國舅身上,連政敵都不指望有什麽收獲,不過是習慣性往安家往皇後身上潑髒水罷了。反正不過是個樓裏姑娘,能被他們拿來用是她的榮幸。
鹽阿郎找上小國舅,他太知道怎麽跟這種隻愛玩樂的纨绔子弟結交,三言兩語就讓他引爲知己,再幫着他出了個主意。
小國舅沒把一條人命當回事,新朋友的建議他也隻是給他個面子,管不管用的,隻要新朋友把他一手高超的投壺技藝教給他。
小國舅玩得忘乎所以,等過幾天,安家人把他找回去,安之道急切詢問他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按照新朋友的法子去做,安家在政敵身上狠狠撕下一塊肉。
開天破地頭一遭啊,小兒子竟能有這個腦子做這種局?他怎麽那麽不信呢?
安之道不信的對,一問才知,原來是旁人給出的主意。
鹽阿郎順利的被引進安家,遊刃有餘的應對安之道,成功扮演了一個胸有鴻鹄志卻因爲身份問題不得科考的落魄謀士。
沒錯,他不想參加科考,科考太慢了,便是最快的連中六元起碼也要幾年,且中了狀元還有個實習期呢,太慢,他不能比衛弋落下。
安之道起了用才之心,幾次試探,驚喜于此人計謀過人更善謀人心,進宮推薦給皇後。
安錦歡:“伺鳳居士?這名字有意思。”
當年安錦歡憑着鳳命的批語讓如今的皇帝當年的皇子如獲至寶的去求賜婚,後頭皇子奪嫡,她的鳳命更是炒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全陳國的人都知道安錦歡鳳命天成天生的皇後命。
“他自稱伺鳳,難道本就是沖着咱家來的?”
安之道撫須微笑:“錯,是沖着娘娘沖着太子沖着下一任帝王而來。他是犯官之後,不得科舉,空有青雲志,隻有貴人提攜,才能重回權勢。”
洋洋自得,仿佛握住了鹽阿郎的命脈。
安錦歡滿意了:“這倒是好掌控了,就算以後他飛得高了,繩子還在咱們手裏握着。”
就這樣,鹽阿郎被安之道帶進宮,見到了尊貴無比的皇後娘娘。
呃.也就這樣。
他真心的說了句:“像是像,但沒一模一樣,安錦歡長得不如暗記好看。”
刨除感情因素,他真心覺得暗記更漂亮,安錦歡更像一個珠寶黃金錦緞做成的展示人偶。
衛弋正帶着一群勇士與另一個部落的勇士戰鬥。
郝靈擁有兩人的視角,瞥了眼端坐鳳宮的安錦歡,懶洋洋來了句:“廢話,安錦歡隻是被皇帝滋潤的衆多女人之一,暗記卻是有兩個男人滋潤。”
鹽阿郎:“.”
衛弋:“.”手一抖,誤把對方的腦袋割了,吓退一圈人。
咳咳,什麽虎狼之詞。
安錦歡提問:“先生可有良策爲太子加聲望?”
這是考驗,通過了,鹽阿郎就是太子的幕僚了。
鹽阿郎拿捏住區區小事也來煩我的高冷氣質,淡淡一笑:“十五日後,太子祭壇求雨,可解南方幹旱。”
安錦歡放在錦墊上的手指一緊,尖尖指甲劃破幾根絲線。
“當真?難道先生還會蔔算之術?”安錦歡暗暗驚喜。
鹽阿郎:“不過是預測個天象。”
玄士裏當然有會看天象的,隻是當代更流行相命之術,反而觀天象此等更日常的技術無人鑽研,就像這個陳國,連個欽天監都沒有。
安錦歡拿不定主意,信還是不信呢?去看安之道。
鹽阿郎又腹诽,同樣是皇宮,這裏規矩也太亂了,外子大臣說進就進,還能帶陌生男子進後宮,這個皇帝是巴不得頭上帶點綠是吧?
安之道點下頭,這個女兒因爲涉及到自己的孩子也婦人之仁起來,當年與先皇的皇子們相争時,還有嫁入皇室時,哪怕萬分之一的機會她也願意冒險,如今,竟想萬全才去做,奪皇位是這麽安全的事?
退一步說,就算沒求來雨,太子一片憂國憂民之心也是加分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