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的街市一如既往地熱鬧繁榮,并未因代國政治權力中心的轉移而有絲毫的改變。
薄郎君以往出入皆乘車馬,百姓識得他的人并不多。
羅嬌嬌被貨攤上的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兒吸引過去,完全抛卻了煩惱,挨個兒地看了起來。
一個造型栩栩如生的黃色錦布老虎落入羅嬌嬌的眼簾。
“夫君!您看這個可好?我們買回去給孩子好不好?”
“夫人覺得好便是!”
薄郎君從小伴随他長大的隻有竹馬、書簡和筆墨紙硯,并沒有其他的玩具。他也不喜歡那些,所以并不曉得孩子喜歡什麽!
羅嬌嬌一摸腰間,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出來的匆忙,竟然沒帶錢袋。
“怎麽?”
薄郎君從來也不用他親自買東西,所以他并不知道羅嬌嬌爲什麽又不開心了。
“沒帶錢出來!”
羅嬌嬌萬般不舍地放下了那隻錦布小老虎。
“老闆!我把這個先押這兒,等下派人給您送錢贖回來吧!”
薄郎君解下腰間的玉佩放在了攤貨之上。
“用我這個耳墜吧!”
羅嬌嬌摘下一隻金玉耳墜給老闆,然後把薄郎君的玉佩又挂回了他的腰間。
老闆這才将那錦布小老虎包了起來,遞給了羅嬌嬌。
羅嬌嬌滿意地拿着給孩子買的禮物禮物随薄郎君逛了起來。
雖然離武林大會還有一個多月,平城的街頭已然能看到許多陌生臉孔的江湖人士。
“他們怎麽來這麽早?”
羅嬌嬌不解地問薄郎君。
“許多大的門派屆時會來很多人,所以他們需要提前派人預約好客棧。還有一些是各門派派來打探消息的。當然,也有些閑散江湖人沒什麽事兒可做,提前來平城住下等着……”
薄郎君耐心地給羅嬌嬌解釋着。
“賈青環!”
羅嬌嬌發現了賈青環進了一家成衣鋪子。姜玉抱着手拿糖葫蘆的兒子跟了進去。
“噓!我們别打擾他們!難得姜玉有空閑陪陪他的妻子!”
薄郎君拉走了羅嬌嬌。
“想不到夫君還懂得體恤下屬!真是難得!”
羅嬌嬌巧笑着道。
“難不成我在你的眼裏就是那麽的不近人情麽?”
薄郎君撇了撇嘴,眼睛看向了他處。
“肚子餓了!我們回吧!”
羅嬌嬌拉了拉薄郎君的衣袖。
“嗯!孩子也該餓了!”
薄郎君帶着羅嬌嬌往回走。
“屬下見過國舅爺!”
衛尉長方明走過來給薄郎君施禮。
他本是守衛平城皇宮的,手下有兩千多人。
如今皇宮已被薄郎君下令封了,所以他和他的衛尉隊就和巡防營一道負責城裏的安防。
“何事?”
薄郎君皺起眉頭詢問。
“屬下建議衛尉隊和巡防營分管平城東西兩片區域,否則人心不和,沖突不斷,實在令人頭疼!”
方衛尉也是實在沒則了,才來尋薄郎君請求分片管理平城安防保衛之責。
“主意不錯!待我回府下令後便可執行!但你仍需加強對下屬的約束,免生事端!”
薄郎君警告方衛尉。
“多謝國舅爺體恤!下官告退!”
方衛尉在一旁躬身施禮,目送薄郎君夫婦離開。
薄郎君回府之後,立即寫了令函。恰逢姜玉回府,便讓他前去傳令。
姜玉去了巡防營,然後讓人去傳方衛尉。
方衛尉帶了一隊人馬來到了巡防營門前。
巡防營的門官隻讓方衛尉一人入内,因而他與衛尉隊之間發生了龃龉。
巡防營有人前去禀報給梁營官和姜玉。
姜玉與梁營官來到了巡防營門前。
方衛尉率衛尉隊給姜玉施禮。
姜玉問明緣由後,當着兩方軍士的面宣布了薄郎君的令函。
巡防營的人不甘心他們的地盤縮減一半,因而吵鬧不休。
衛尉隊的人卻接了令離去。
姜玉對梁營官說要他管束好自己的人,否則恐怕對他不利。
梁營官自恃營中三千人馬,并不把姜玉放在眼裏。
薄郎君聽了姜玉的禀報之後,知道是巡防營的人恃強欺人,便與姜玉商量撤了梁營官之職,委任他人爲新營官。
姜玉暗地裏派人與巡防營的人接觸,了解到副營官吳作勝爲人剛正勇猛,一半軍士皆聽他的号令,便将他請入薄郎君的府邸。
吳副營官拜見了薄郎君之後,聽說讓他任新營官,立馬表示自己絕無此意。他還說梁營官待他不薄,他不能忘恩負義。
薄郎君待吳副營官走了之後對姜玉道:
“此人頗有正氣,又挺仁義!這樣的人在梁營官的眼皮子底下能幹到今日,必定另有其他緣由。”
“屬下這就去查一查梁營官!”
姜玉派人一查,發現這個梁營官不但貪污受賄,而且縱容給他好處之人欺行霸市。
不僅如此,他還好女色,經常看到有姿色的良家女子便強帶入軍營淩辱。
有的女子被逼自盡,還有的忍辱偷生,苟且存活,不敢告發他。
薄郎君聽了大怒。他沒想到自己離開平城不過十餘年,巡防營竟然出了如此的敗類!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被欺辱至今的還有吳副營官的堂妹婉兒。
婉兒是在堂兄家裏做客時被前來與吳副營官喝酒的梁營官相遇,從此開始了她的噩夢。
梁營官以她堂兄的前程相要挾,多次威逼利誘婉兒就範。
當薄郎君将此事告知吳副營官時,他還不肯相信。
于是,薄郎君設計讓吳副營官邀請梁營官去家裏做客,使得他終于看清了他上司的真面目。
梁營官當場被姜玉與薄府的侍衛抓了起來,帶到了薄郎君和吳副營官的面前。
“本官多飲了幾杯,一時酒後做了糊塗事,還望國舅爺饒恕!”
梁營官見了冷着一張臉的薄郎君,心裏還是有一點發怵。
羅嬌嬌帶着一臉凄楚的婉兒到了。
婉兒哭訴了她幾次三番被梁營官欺辱的緣由,令吳副營官怒而拔刀相向。
“此案交由劉庭尉審理吧!”
薄郎君用眼神示意姜玉按住了吳副營官的刀柄。
梁營官自恃營中弟兄多,而并不在意此事。
“沒想到他竟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可笑我竟把他當做兄長一般的敬着!”
吳副營官看着自己的堂妹那蒼白的面容捂住了臉。
“此案還需婉兒與之對簿公堂!”
薄郎君對婉兒的遭遇也起了同情之心。
“國舅爺!此事不可張揚,否則末将的堂妹以後将如何嫁人?”
吳副營官撩起袍子跪在了薄郎君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