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呱呱”墜地,哭聲響徹楚國皇宮的内廷。
剛幫季蓮兒接生的羅嬌嬌抱着一個裹在襁褓裏的男嬰跑出來給秋子君和薄郎君看。
薄郎君扶了一把因心急奔來的差點絆倒的羅嬌嬌一下。
“小心!”
“看看他像誰?”
羅嬌嬌興奮地不知所以然了!
秋子君看着臉色紅紅,面帶褶皺,閉着眼睛撅着吸吮狀小嘴的兒子卻不敢伸手抱他。
“這麽小,怎麽看得出來?”
薄郎君瞥了一眼嬰兒搖搖頭。
“我看他長得像秋師傅!”
羅嬌嬌又仔細瞅了瞅孩子的模樣,煞有介事地說道。
“我的兒子自然像我!夫人可好?”
秋子君那比女人還美三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回王上!夫人安好!她已經疲累得睡下了!”
太醫走出内室,抹了抹額頭的汗漬回禀。
“打賞!”
秋子君的心情大好。
“丫頭!你要什麽賞賜?”
“我還沒想好!以後再說!”
羅嬌嬌的眼睛并未離開孩子的小臉。
“丫頭這麽喜歡孩子,不如自個兒生一個!”
秋子君調侃道。
“很快就有了!”
羅嬌嬌頭也沒擡地脫口而出。
“她真的懷了你的娃兒?”
秋子君扭頭看向了薄郎君。
“唔!”
薄郎君不能說出羅嬌嬌假孕之事,隻能含糊地應了一聲。
楚國小皇子的誕生爲哀恸了幾日的皇宮增添了一抹喜氣。
俗話說得好,幾家歡樂幾家愁!
楚國太子宮裏的氣氛卻十分的沉悶。
家臣越夷吾勸說太子想開一些,楚夫人并不像是貪戀權勢之人!
“人是會變的!張相還沒到麽?”
楚太子的語氣很冷。他深知楚夫人的小皇子對他的太子之位威脅最大!
“主子!張相來了!”
楚太子的貼身侍衛在門外施禮禀報。
“快請!”
楚太子起身望向殿門外。
張相面色凝重地走進殿内給楚太子施禮。
“快坐下!”
楚太子指了指左手邊的幾案上道。
立在太子身側的越夷吾給張相施了一禮。
張相在太子落座之後才坐下了。
“母憑子貴!楚夫人要想在楚國立足,必然會借助小皇子的貴氣!所以還請太子早做打算!”
張相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越夷吾雖然不敢苟同張相的話,但他畢竟人微言輕,所以隻能閉口不言了。
“父皇獨寵楚夫人,不納側室!這說明了什麽?”
楚太子的眼中露出了狠厲之色。
“小皇子尚在襁褓之中,還是看看再說吧!”
越夷吾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難不成你想等到他成了氣候,我再想辦法麽?”
楚太子不滿地擡頭瞪了一眼楚夷吾。
“臣多言了!”
楚夷吾躬身施禮。他深知楚太子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
張相去見太子之事被楚國宮中的探子密報給了秋子君。秋子君隻是皺了一下眉頭,并未做出其他任何反應。
先楚王出殡之日,秋子君留下羅嬌嬌照顧季蓮兒和新出生的小皇子。
薄郎君囑咐羅嬌嬌要提防東宮的人。羅嬌嬌眨了眨大眼睛點頭應下了。
姜玉并未跟随薄郎君去給楚王送葬,而是暗中留下監視東宮的動向。
東宮的老人畢姑去了皇宮的後廚,姜玉見她趁人不注意在楚夫人的湯裏下了藥,便待她離開之後,将湯換走。
後廚的廚娘發現楚夫人的湯變成了清水,吃驚之下卻不敢聲張。她到了那鍋水後,重新給楚夫人煮湯。
午後秋子君與薄郎君疲憊地回到了宮中。姜玉把東宮畢姑所行之事禀報給了薄郎君和秋子君。
秋子君要來那鍋湯,親自查驗了一番道:
“是一種慢性毒藥!”
羅嬌嬌服侍季蓮兒和小皇子睡下後走出内室,正好聽到了秋子君的話,便吃驚地問道:
“誰下的毒?”
秋子君吩咐他的貼身侍衛倒了那鍋湯,并未回答羅嬌嬌的話。
“你打算替他瞞下此事?”
薄郎君挑了一下眉頭問秋子君。
“他會是位好君王的!來人!将畢姑秘密處決!”
秋子君以此告誡太子不要随意妄爲。
薄郎君卻說他在養虎爲患!說不定哪天他會害死你!
“虎毒不食子!”
秋子君自覺虧欠太子母子太多,因而将此事壓下了。
别國政事,薄郎君無權幹涉。他隻歎秋子君過于遷就太子,恐日後其釀成大禍。
羅嬌嬌也知此事秋子君很爲難,她并沒有說什麽!而是變着花樣地哄他開心。
秋子君一天未怎麽吃東西,夜裏還喝起了酒。
羅嬌嬌故意說她餓了,讓秋子君給她做牛肉面。
秋子君的貼身侍衛怒斥羅嬌嬌:“大膽!”卻被秋子君瞪了一眼,不敢再言語了。
秋子君真的帶着羅嬌嬌去了皇宮的後廚爲她做牛肉面。
當秋子君端着三碗牛肉面回來時,守衛殿門侍衛們都驚訝地看向他身後一臉歡喜之情的羅嬌嬌。
在侍衛們的眼裏,他們的新楚王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完全可以用惜字如金來形容他。
他才高八鬥,不怒自威,侍衛們都敬畏他。
誰也不曾想一個婢子身份的羅嬌嬌竟能得到秋子君的青睐,還親自爲她做牛肉面。
秋子君看着羅嬌嬌吃面時的狼吞虎咽的模樣,不禁露出了笑意。他覺得自己的腹中饑腸辘辘起來,便拿起筷子與羅嬌嬌一同食用。
羅嬌嬌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不由得在心底裏竊喜。她邊喝湯邊偷笑,差點被面湯嗆到。
“你們這是……”
薄郎君見羅嬌嬌遲遲未回偏殿睡覺,便一路尋來,卻看到她和秋子君在一起吃牛肉面。
“來!坐下一起吃!”
秋子君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把那碗誰也沒動的面推到了薄郎君的面前。
薄郎君雖然坐下了,卻搖搖頭表示他吃不下。
“秋師傅做的面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
羅嬌嬌的話音未落,就聽得一聲:“
好大膽的丫頭!竟然敢指使楚王下廚做面!”
張相和太子走進了殿内。
秋子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太子。
太子心虛地跟着張相給他的父王行禮,不敢擡頭看他父王的眼睛。
“這麽晚了,張相怎麽還在宮中?”
秋子君見張相還沒進門就斥責羅嬌嬌,心裏老大的不樂意。
“臣怕太子因祖父新喪而太過悲傷,故而留下來開導他一二。”
張相見秋子君直接責問于他,心下不免惶然。
“他們都是皇城的貴客,也是我的老朋友!這裏的事就不勞張相費心了!退下吧!”
秋子君的聲音不大,卻透着威嚴。
“是!是微臣多事了!”
張相帶着太子施禮後退出了殿門。
太子在回去的路上詢問張相:
“父皇會不會……”
“不會!他要辦你,就不必秘密處死畢姑了!這件事,日後徐徐圖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