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年約三十出頭,任武林副盟主多年。
此人智謀過人。要不是他,武林盟主之位就被嚴逸竊取了。
他拆穿了嚴逸的陰謀,卻害得他的拜把子兄弟,武林盟主身殒。因而他帶人一路追蹤至平城。
李丹的武功來自外番,擅長縮骨之術,内力自然非比尋常。
這單掌斷石之功,正是他師門必修之課。因而他穩步來到那塊堅硬的大石之前轉了一圈。
此石渾圓,似乎毫無縫隙,但李丹卻發現它與地面所接觸的地方有一處孔洞。
李丹已胸有成竹,運内力于右手之上。
羅嬌嬌見李丹并無任何大動作,隻是将右手放于石上閉上了眼睛。
薄郎君等人卻知此時的李丹已經将内力灌于掌中。
李丹突然眼眸大睜,斷喝一聲:“開!”
他的右掌擡起劈落石上,打出一聲悶響。
衆人的心神一凜,各自退後半步站定,然後他們的眼神“唰”地齊聚大石之上。
羅嬌嬌看了半天,也沒發現大石有何異樣,不免走近去瞧。
李丹的手已經離開了大石,人走回了張沖的身邊。
“想不到各位俱是神功蓋世!”
朱真當真是開了眼界。他走到一臉疑惑之狀的羅嬌嬌身邊輕輕地拍了一下那巨石。巨石“嘩啦”一聲碎裂開來,驚得羅嬌嬌倒退三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第三關就是以葉爲器,一招擊落樹上所有的銅錢!”
朱真的兩個弟子開始在一處空地四周的樹上挂銅錢。
“這麽多銅錢一次擊落?”
羅嬌嬌走進林中空地看着周圍樹上的銅錢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晶亮的光芒。她粗略地數了一下,那些銅錢不下五十餘枚。
“怎麽樣?如果你們做不到,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朱真掃視了一眼薄郎君等人。薄郎君慣以銀針做暗器,以樹葉爲器的功夫要求内力相輔。
這内勁的拿捏十分關鍵,況且還需一招之内射落五十餘枚懸挂與樹上的銅錢,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羅小娘!你先試試!”
薄郎君先對羅嬌嬌道。
“好!”
羅嬌嬌練暗器的功夫尚淺,但她能以雪花爲器,所以薄郎君讓她先來。
姜玉幫羅嬌嬌揪了一把不下于五十枚葉片。羅嬌嬌握在雙手心走到場地中間,将内力凝聚于雙手,然後身子旋轉擲出了手中的葉子。
一陣“叮當”之聲過後,樹下落了許多銅錢。
羅嬌嬌停止了轉動,擡頭看向四周的樹上,發現還有幾枚銅錢在樹枝上晃動着。
“想不到你年齡輕輕,竟然有如此暗器造詣!如果你再練上幾年,恐怕射下這些銅錢已不在話下!”
朱真贊許地看向羅嬌嬌。他對她的敵意已經少了幾分。
張沖和李丹也試着以葉爲暗器将那些重新挂上的銅錢擊落,但都沒有成功。
“郎君!你一定可以的!”
羅嬌嬌走到了薄郎君的身邊笃定地道。
“你們需退出林子,免得受傷!”
薄郎君說完走向了場地中間。
羅嬌嬌和姜玉跑向了官道之上。他們飛身上了馬車箱頂,立在上面看着林子裏的薄郎君。
張沖和李丹也走出了林子,學着羅嬌嬌二人的樣子站到了馬車頂上。
朱真和他的兩名弟子卻是尋了林子裏的兩棵高大、粗壯的樹,坐在上面觀看。
薄郎君根本沒摘樹葉,而是使出了沖天十八掌的旋轉之力,将樹上的葉子旋到身子周圍,然後以暗器之力将他們轉圈飛射出去。
隻聽得“嗖嗖”之聲不絕于耳,那些搖動的銅錢紛紛落地。
樹上的朱真和他的兩名弟子隻覺得疾風襲面,忙不疊地用手臂護住了面部。他們根本沒看清薄郎君是如何出招的。
羅嬌嬌等人隻看到樹葉如龍卷風般的旋轉,又突然向四周射去。
等大家回到了林中,看到的是滿地的斷枝殘葉。那五十餘枚銅錢都躺在了樹下的落葉上。
朱真凝視了薄郎君片刻,然後轉身欲走。
“等一下!”
躲在一棵大樹後的葛真人轉了出來叫道。
朱真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他的大師兄葛真人。
“令牌!”
葛真人将手中的拂塵一擺,然後看向他的二師弟。
朱真蹙了一下眉頭,然後一甩袍袖,兩枚令牌飛向了薄郎君。
薄郎君覺得一股強勁的力道襲向自己,忙側身躲過,再伸手抓住了兩枚令牌上挂的穗兒。
繞是如此,他的手指也被絲穗劃傷,滲出了血漬。
“郎君!”
羅嬌嬌見狀大驚失色,趕緊跑了過去。
姜玉從懷裏摸出止血的傷藥給薄郎君撒在手指上。
“我們隻有拿到這三塊令牌才能見到我的師傅!”
葛真人歉意地看着薄郎君受傷的手指道出了他要令牌的緣由。
羅嬌嬌給薄郎君包好手,然後扶着他上了馬車。
張沖和李丹沒想到薄郎君的武功如此高強,兩個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後也上了他們自己的車。
葛真人上馬車之後詢問這個薄郎君師從何人?張沖和李丹搖搖頭表示不知。
“幸虧我師傅吩咐我來接應你們!否則我師門的那些不知深淺的弟子們恐怕就會遭殃了。”
葛真人并不知道他師門的那些弟子們大部分都被薄郎君的隐衛們擒獲了。
薄郎君等人被朱真攔截耽誤了時辰,所以他們在天黑時還未到沿途的縣城。
馬兒奔跑了一天也乏了,腳力自然就慢了下來。
現在就算到了縣城也進不了城門。姜玉索性任馬兒自個兒前行。
夜半,姜玉才看到一家挂着紅燈籠的客棧。
客棧的夥計攏着衣袖坐在門檻上倚着門框睡着了。
馬蹄聲将他驚醒。他一骨碌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看清了住店的人數。
薄郎君等人下了馬車,走進了客棧。
夥計叫醒坐在櫃台後蜷縮着身子的客棧老闆。
“三間上房!一個高檔套間!”
姜玉對站起身來看向他們的客棧老闆道。
客棧老闆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夥計請薄郎君等人随他上樓。
薄郎君對這家客棧不甚滿意,所以他皺着眉頭進了内室。
羅嬌嬌倒是覺得挺不錯的。房間的價格雖然不貴,看起來倒很舒适。
姜玉付了押金,然後提着熱水走進房中。他隻看到了羅嬌嬌一人,便抻着脖子望向了内室。
“郎君什麽也沒說!”
羅嬌嬌悄悄地對姜玉道。姜玉這才松了口氣,去門廊裏的通鋪睡覺去了。
姜玉這幾夜都沒睡,白天還得駕車,現在疲累的很。他若是再不好好休息,恐怕明天就堅持不下來了。
據探子回報,朱真帶着他的兩名弟子騎馬趕回龍陽去了。他們師門下山尋仇的弟子已經被抓得差不多了。
客房門外有侍衛們輪番執勤,還有隐衛們暗中保護,姜玉覺得已經無大礙了。
住在張沖和李丹隔壁的葛真人端坐在榻上修習内功。突然一支羽箭穿過窗戶射向他的面門。
葛真人偏頭擡手抓住了那支羽箭,解下綁縛在上的帛條展開一看,上面寫着一行字:“不能讓他們去見你師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