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焉耆城門剛一開,薄郎君等人的五輛馬車依次出了城,直奔大月氏國而去。
羅嬌嬌坐在馬車上打着哈欠。她問薄郎君爲什麽走得這麽急?
薄郎君把他的計策告訴了羅嬌嬌。羅嬌嬌聽了拍手叫好。
“這回沐耳撻該活沒轍了吧!”
“他鬼得很,王宮困不了他多長時間。不過我們隻要到了大月氏的領地,他就不敢再放肆了。畢竟大月氏和匈奴勢不兩立。”薄郎君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笑容。他們總算暫時擺脫了沐耳撻這個瘟神,可以順利地将諾頓送回去了。
“等送回了諾頓,我們就去尋找我師傅!”羅嬌嬌自始至終也沒有忘記她此行的目的。
“好!對了!你在更衣室裏是怎麽躲過匈奴人的搜尋的?”
“還記着這茬呢?”羅嬌嬌“噗嗤嗤”地笑了起來。
“快告訴我!”薄郎君實在是猜不透羅嬌嬌倒底是用什麽法子躲過搜查的。他摟住了羅嬌嬌的肩膊,捏起了她的下巴。
“放手!我說便是!”羅嬌嬌推開了薄郎君的手臂,然後一本正經地問他:“更衣室裏除了衣服外還有什麽呢?”
“沒有櫃子,隻有衣服和浴巾,還有……你躲在人偶身上的衣服裏面?”薄郎君挑起眉頭,眼中閃亮了一下。
“不是躲在人偶裏面,而是我扮做了人偶!嘻!”羅嬌嬌捂着嘴又笑了。
“你個小人精!虧你想得出來!”薄郎君也啞然失笑。他用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羅嬌嬌的額頭。
車外趕車的姜钰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他真的很佩服羅嬌嬌的機智,不然他們就不會那麽順利地走人了。
馬車到了大月氏邊界的林子外,兩個士兵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主子!好像是大月氏的兵士!”姜钰勒住馬頭禀報。
薄郎君走出馬車,站在車闆人望着那兩個手持長槍的兵士徐徐開口道:“我們是大漢的使者,特地護送你們的諾頓王子回大月氏!”
“王子回來了?我們快去禀報!”那兩個兵士轉身撒腿就跑進了林子裏。
諾頓見馬車停了下來,他便和左右護法下了車子。他們走到林子前向薄郎君等人施禮道:“多謝!”
“不必客氣!我們需得見過你父王,遞上國書,将大漢的誠意帶到才會離開!至于你的事兒,我可以替你隐瞞!”薄郎君當然知道知道諾頓的心思。
諾頓聞言也就不再說話了。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他也就放心了。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大月氏的邊界守将帶兵前來迎接諾頓。
諾頓帶着薄郎君等人一起進入了林子裏。車馬在林間小路上行駛有些颠簸,所以薄郎君摟住了羅嬌嬌的香肩。羅嬌嬌也沒在意,她對大月氏國充滿了好奇,因而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小車窗外,盡管她看到的隻是滿眼的樹枝。
馬車終于出了林子,姜钰看到了一條寬闊的土路。幾匹軍馬在林子外溜達着。
邊關守将和他的手下翻身上馬,帶着姜钰一行人的車隊駛向那條大路。
車馬駛過,揚起一陣煙塵。
羅嬌嬌關了馬車窗,眼裏現出了倦意。薄郎君将羅嬌嬌摟靠在自己的身上說:“閉眼休息吧!”
羅嬌嬌打了一個哈欠,慢慢地合上了眼睑。她真的有些困倦了。
薄郎君微微側頭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心愛之人,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溫暖笑意。
馬車停了下來,薄郎君的眉頭微蹙了一下。怎麽這麽快就到了呢?薄郎君實在是不忍心叫醒睡得正香的羅嬌嬌。
諾頓等人已經下了馬車,卻唯獨不見薄郎君下車。難不成他睡在了車裏?諾頓的眼睛看向了姜钰。
姜钰正要上前詢問自己的主子,卻見薄郎君鑽出了馬車,身後跟着哈欠連天的羅嬌嬌。
薄郎君在衆目睽睽之下伸手拉了一把走下馬車的羅嬌嬌。這不是一個主子應該做的事,所以引起了大家的驚詫。
“王子請!”一直躬身行禮的邊關守将見諾頓遲遲不動,便出言相請。
衆人跟着諾頓王子進了大月氏的邊關軍營内。
薄郎君發現大月氏軍營内軍紀嚴明,軍士們皆站得筆直,目不斜視。
大家在會客廳内坐下歇息。邊關守将出去張羅宴席去了。
薄郎君的面前放着一碗清水。他的确有些渴了,端起碗抿了一口水,發現這水十分的甘甜,不免多飲了一些。
羅嬌嬌一開始還端正地跪坐在薄郎君的身邊侍候着。可是時間久了,她的困意又上來了,不知不覺地趴在幾案上睡着了。
宴席開始時,羅嬌嬌嗅到了飯菜的香味才醒來。她看到了滿桌的美味佳肴,腹中更覺饑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軍中不可飲酒,望王子體諒!”邊關守将施禮道。
“将軍不必多禮!我們一路皆未飲酒,怕誤了事!開席吧!”諾頓對菜肴挺滿意的,沒有給大月氏丢臉。
大家邊吃邊欣賞大月氏的歌舞表演。大月氏的女子長相清純,舞姿柔美。
薄郎君吃得不多,卻不時地将熟肉片塞到羅嬌嬌的口中。
雖然有舞女遮擋住了對面人的視線。但是主座上的諾頓王子和薄郎君身旁的劉乾卻看得清清楚楚。
這薄郎君如此兒女情長,想必将來也成不了什麽大氣候!劉乾暗暗地替他歎息。
諾頓也越發地覺得薄郎君就是一個頗有頭腦的纨绔子弟而已。
宴席結束後,大家各自安歇。
薄郎君主仆三人一個營帳。營帳内均是地鋪,沒有紗帳。
一個兵士送來了驅蟲草。羅嬌嬌接過驅蟲草嗅了嗅,一股淡香入了口鼻,使得羅嬌嬌神情爲之一爽。
山區裏的蚊蠅多如牛毛。縱使薄郎君三人的營帳内放了驅蟲草,也還是被蚊蠅折騰的無法成眠。
最後姜钰手持驅蚊草爲薄郎君和羅嬌嬌驅趕蚊蠅,才使得他們二人安然入睡。
姜钰最後想了個好主意,他将門口的燈籠點亮,拿到了營帳内。
那些蚊蠅如飛蛾撲火般地圍着紅紅的燈籠越聚越多。姜钰這才得以靠着門柱睡着了。他手裏的驅蚊草掉落到了門旁。
一條蛇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薄郎君的營帳外,卻因嗅到了驅蟲草的味道而離去。
羅嬌嬌醒來時,天光已開。她坐起來時發現薄郎君陰沉着一張臉坐在榻上。
發生了什麽事兒了嗎?羅嬌嬌一臉狐疑地眨了眨眼睛。
姜钰給羅嬌嬌打來的水潔面。羅嬌嬌剛梳洗完畢就小聲地問姜钰,昨夜是否出了什麽狀況?
姜钰搖搖頭道:“那倒是沒有,不過郎君的手臂被蚊蟲叮咬了,幸虧我帶有特制的藥膏。”
“原來是被蚊子叮了!”
羅嬌嬌走到薄郎君的身邊想看看他的胳膊。薄郎君卻說已經沒事了,讓她快些用飯,好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