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路邊樹木也被雨水洗刷的翠色喜人。
羅嬌嬌望着窗外明朗的天空,心情卻是十分的糟糕。薄郎君的無情話語傷了她的心。
心痛的感覺讓羅嬌嬌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一向開朗、樂觀的羅嬌嬌失去了往日的快樂。她像一隻被主人厭倦了的貓兒一般坐在窗前凝視着外面的一切,眼裏卻空無一物。
提着食盒來送午飯的古爾告訴羅嬌嬌,王妃的心情不佳,不愛吃東西。
羅嬌嬌讓古爾照顧宣兒用飯,自己跑出了香馨園。
有了身孕的羅田兒對宮中針對妹子羅嬌嬌的謠言很是氣惱。盡管代王已經着劉内侍查辦了幾個亂嚼舌根的宮人,但她的心裏還是氣悶得很,以至于寝食不安。
代王去了薄姬的安慶殿,看到薄郎君正在那裏喝茶。
薄郎君看到代王來了,忙起身施禮。薄姬的貼身婢女煙兒告訴代王說她的母妃正在睡午覺。
代王讓薄郎君務必徹查此事!薄郎君隻好命人抓了窦氏的婢女車梨兒。
此事的始做蛹者的确是車梨兒。她和趙都尉接上頭後,将毒害王妃的一石二鳥之計合盤托出。
趙都尉很是欣賞車梨兒的計策。他覺得就算此計未完全成功,也徹底地攪亂了代王的心,離間了他和窦氏代表的呂後一方的關系。
車梨兒又獻一技,想利用王妃的妹子羅嬌嬌的沖動性子殺了窦氏。因此她謠言陷害羅嬌嬌,讓她誤以爲故意中傷她的人是窦氏。
她的計謀若不是薄郎君從中橫插一杠,那麽她有可能已經成功了。
羅嬌嬌見了姐姐羅田兒。她們姐倆一合計,此事除了窦氏,别人怎麽敢哪?
薄郎君在宮裏的内侍院審了車梨兒。車梨兒一開始還嘴硬,可是她熬不過那裏的酷刑便想着法子尋死解脫。
這時,羅嬌嬌在姐姐處得知薄郎君捉了窦氏的婢女車梨兒,正在内侍院問話,便匆匆趕來闖進了内侍院的刑訊室。
車梨兒瞥見了羅嬌嬌,所以她有意說自己是爲了窦氏不受寵,因而下毒害王妃。她還說她和王妃在皇城宮中是好姐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窦氏。
“那窦氏是否知情?”羅嬌嬌氣得走向車梨兒。
“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車梨兒故意說道。
“你來這裏做什麽?”薄郎君一把拉住了羅嬌嬌往外就走。
“放開!你難道還想包庇嫌犯?”羅嬌嬌想掙脫手臂,回去繼續查問真相。
“她的話不能全信!”薄郎君的手緊緊地抓着羅嬌嬌的手臂。
“不好了!嫌犯車梨兒咬舌自盡了!她說她不想連累她的主子!”一個内侍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禀報。
“成事不足!”薄郎君松開羅嬌嬌的手臂,回返刑訊室查看究竟。
“哼!”羅嬌嬌一跺腳,轉身直奔窦氏的吉祥居而去。
窦氏正因爲車梨兒被抓而在吉祥居茶室内不安地來回走動着。
“主子!您想辦法救救車梨兒吧!”毫不知情的純兒還在爲車梨兒擔心着呢!
“窦夫人!是不是你指使婢女車梨兒下毒害我姐的?”羅嬌嬌氣沖沖地來到了窦氏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尖質問道。
“不是!”窦氏見羅嬌嬌一臉怒容的闖了進來,心知不妙,但她還是強做鎮定地應對着。
“她死了!你肯定不會認的!”羅嬌嬌欺身上前掐住了窦氏的脖頸。
“你殺了我,你姐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有代王、代國子民都活不成!”窦氏警告羅嬌嬌。
羅嬌嬌并不傻,她知道窦氏的話絕不是危言聳聽。
“我不能殺你,但可以毀了你這張如花的容顔,以報你毒害我姐的仇!”羅嬌嬌快速地從發髻中抽出了金簪。
“羅小娘!我家主子不是惡人!她從來也沒想和你姐争寵,更沒有害她的心思!”
純兒一開始聽說車梨兒死了,她的整個人都傻掉了!直到羅嬌嬌揚言要毀了窦氏的臉,她才死死地拉住了她的手臂哭叫道。
“羅小娘!就是因爲你的莽撞,才失去了爲你姐讨要解藥的機會!你還在這兒添亂!”薄郎君的話驚了羅嬌嬌。她扭頭看着薄郎君那張被她氣得幾乎扭曲的臉愣住了。
窦氏趁機推開了羅嬌嬌。薄郎君疾步上前捏住了羅嬌嬌的手腕。
“铛”得一聲響,羅嬌嬌的手腕吃痛,那支金簪跌落在地。
“車梨兒死了!她不是還活着麽?管她要解藥不是一樣的嗎?”羅嬌嬌看着薄郎君近在咫尺的臉問道。
“你怎麽還不明白?她要是毒死你姐,她自個兒也活不成!還會連累整個代國的臣民!”薄郎君的眼裏透出了失望的神色。
“你怎麽那麽笃定她不會想你們不敢殺她而爲之?”羅嬌嬌還是不肯相信毒害自己姐姐的事兒和窦氏毫無關系。
“我當時和你在皇城!如果不是我提前和娘娘将厲害關系說明白,讓她務必要保護好窦氏!如果代王不是至孝之人,窦氏還哪裏有命在?她差一點就被代王殺了你知不知道?”薄郎君氣得一把推倒了羅嬌嬌。
“我不信!就是不信!”羅嬌嬌哭着跑了出去。
“還不去追?”窦氏對已經氣昏了頭的薄郎君輕語。
薄郎君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拔腿追了上去。
“你聽我說!車梨兒是趙家安插在呂後身邊的人!這次趙都尉來代國,就是與車梨兒互通有無的!”薄郎君抓住了羅嬌嬌的肩道。
這回羅嬌嬌徹底明白了一切,但是爲時已晚。她捶打着薄郎君的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埋怨他爲什麽不早點告訴她實情。
“好!都是我的錯!别哭了!”薄郎君将羅嬌嬌摟在了懷裏,任其發洩着情緒。
羅嬌嬌哭得累了,才慢慢地推開了薄郎君說:“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以後你也離我遠點兒,免得我連你也害了!”
薄郎君再要上前安慰羅嬌嬌,她卻拔腿飛奔而去。
薄郎君看她跑向了香馨園方向,便不再追趕。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去做。
趙都尉在一家客棧的樓下喝酒,聽得鄰桌的客人們在談論宮中婢女車梨兒因造謠生事被捉後,自盡身亡之事大驚失色。他自知此事有蹊跷,怕惹火上身,便連夜離開了代國,回返皇城去了。
薄郎君得到消息,趙都尉已經離開代國去往皇城,他心裏的一塊大石總算落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