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家大夫人看着甯茉的身影,眼神中帶着恐懼。這個賤人她到底是怎麽翻身的!
可是下一刻她就意識到了,自己最該恨的人不是甯茉而是她的夫君。
她看着甯侍郎的背影,他此前的種種表現再次出現在了眼前。
他這段時間十分的振奮,就好像是有喜事臨門。
那麽他的喜事就是甯茉!他這麽做是什麽目的!
這是想要跟這個賤人相認嗎?畢竟皇上對外也是宣稱認了個公主。
而且,林姨娘那個賤人呢?她怎麽沒有跟着回來?
大夫人的一顆心被撕扯着,看着甯茉身邊跟着的随從,根本就無法靠近。
她多想一巴掌扇過去,狠狠的打她的臉!
但是她做不到,現在遠遠的她就要給甯茉行禮,甚至是跪拜禮。
所以,她的一顆心揪扯着疼痛,人也要暈過去,不僅是因爲憤怒,更是因爲害怕。
自己的夫君是個什麽樣的人,沒人比他更清楚了,他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爲了利益,他什麽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根本就不會顧念所謂的夫妻之情,甚至是孩子都能夠抛棄。
當初爲自己所逼迫,他不是就林姨娘母女兩個抛棄了嗎?風水輪流轉,現在爲了讨好甯茉,又怎麽知道會不會對他們下手?
所以大夫人馬上想起了自己的娘家,讓人悄悄的去喊了哥哥過來,不管如何,今天她絕對不能吃虧。
大夫人的心腹飛速的跑了,而大夫人到了此刻才整理了一下精神,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走了進去。
此刻,甯家的姑娘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們曾經欺負過看不起的人回來了,而且如今是讓他們高不可攀的存在。
現如今跪地求饒還有用嗎?如果有用的話他們不在乎,隻怕那個人不會原諒他們的。
甯茉看着這個院子,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讓人感覺熟悉而陌生。
她沒有在這裏居住過,但是原主書曾經住了很長的時間,這裏就是她的家。
真是可惜了,這裏所謂的家人沒有一個人在乎疼愛她,看着她回來沒有一點欣喜之情,除了驚訝就是恐懼。
所以走一圈,看一看也就罷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免得以後有不必要的麻煩。
甯茉直接選了最大的屋子,也就是老夫人的屋子直接坐下,甯家老夫人站在邊上,什麽話都不敢說。
她并沒有什麽權勢,這些年就是跟着兒子過活。
唯一的兒子現在出息了,當了大官,所以也就享受了榮華富貴,但是,論心機她實在是沒有多少。
對這位老婦人,甯茉倒是多了幾分情面,讓她坐下不必站着了。
以往林姨娘被欺負的時候,這位老夫人還會說兩句,幫着撐撐場子。
不管是出于同情,還是純粹的因爲婆媳關系不睦,想要打擊一下大夫人,總歸是幫過母女兩個。
所以原主記着這份情,她也就不願意給老人家臉色看了。但是除此以外,其他人都站着,就連甯侍郎也是如此。
大夫人是最後一個進來的,站在那裏一言不發,好像在等待審判,又好像是心懷期待。
甯茉見到如此情況淡淡一笑,她心中沒有憤怒和憎恨,對這些人也沒有什麽特殊的,不過是來解決問題罷了。
欠的賬總是要還的,爲原主讨點公道,就是最主要的目的。
“甯侍郎殷殷切切的邀請我來,不知道是所謂何事?”
甯茉這麽問的時候,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主位上,一身的氣場比真正的公主也不差。
“臣鬥膽,這次請公主來實在是因爲臣心神不甯。公主不知,臣有一女兒已經失蹤多年,相貌上卻是跟公主極爲相似。
看到公主的時候,微臣以爲自己的女兒又回來了,所以才會如此失态。”
聽到這話甯茉淡淡一笑,這是要跟自己打感情牌呀?
很好,那就說感情牌的事情吧。
“是嗎?大人既然如此想念,肯定對這個女兒十分的寵愛。”
“這是自然,我這女人溫柔賢淑,十分孝順,我自然十分的喜歡。自從她失去了蹤迹之後,我是夜不能寐,日日擔憂,所以看到公主才會如此失态。”
甯茉聽到這話笑了,接着說道:“既然如此寵愛,怎麽會讓她一個人出門呢?”
甯侍郎微微一愣,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隻是很敏感的抓住了甯茉話語之中的漏洞。
“公主怎麽知道我這女兒是出門丢失了?”
“這有什麽難的?父皇擔心我的安危,怕有宵小之徒想要哄騙于我,于是将禦林軍,錦衣衛都派一些放在本公主身邊。
所以不要說你這女兒是怎麽走丢的,就是你這後宅之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本公主也是一清二楚的。”
聽到甯茉這話,甯侍郎冷汗都下來了。
他明顯的意識到了,這個女兒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了。
記憶中的甯茉雖然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是性格暴躁,而且很是蠢鈍。
不僅眼高手低,還愛慕虛榮,更是在姐妹之間争鬥。
從前甯茉最想要得到的便是自己的乖,對父女之情十分渴望。
按照計劃,他隻要掉幾滴眼淚說兩句好話,這個丫頭就會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當他的女兒。
可是現在看來,眼前的人不僅心思冷靜,而且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
那一雙眼睛,根本就不是子女看父母的眼神,而是十分平靜,就好像是在看陌生人,眼神中甚至還有嘲諷。
甯茉這樣的表現,讓甯侍郎意識到了自己已經沒有辦法控制甯茉,甚至連一點影響力都沒有。
而她今天爲什麽會回來?或許是爲了報複。
這是他想過的最糟糕的結果,真的面對的時候,還是有些無力。
“甯侍郎說自己是女心情,夜不能寐,還真是有意思啊,你這後院剛添了兩個孩子。雖然都是庶出的,到底是自己的血脈呀。
我看甯侍郎這思女之情多少有點假,讓本公主十分的看不下去了。”
甯茉說着冷笑一聲,然後看着大夫人。
甯侍郎是不負責任,讓人惡心,這大夫人就是心思深沉,也是害死了原主的人了。
這賬該怎麽算呢?
甯侍郎吓唬一下就行了,若是不知道好歹,繼續作死,那麽她就去找皇上哭一哭。
一個侍郎而已,能頂替的人多了。
倒是這個大夫人,該怎麽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