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完全沒有想到價格這麽貴,又看看,箱子裏還有兩件呢,心中就有點想滴血的感覺。
幾十畝地就這麽沒了,她有點想要上火。
但是她還要告訴自己,可不能這麽點,孩子給自己買東西是好意,如果她因此上火了,那豈不是浪費了孩子的一番心意。
看着外祖母的樣子,甯茉悄悄的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張氏表情都變了。
但是過會兒之後,她瞬間就笑出來了,而且笑得非常高興。
“雖然貴了點兒,但是我外孫女兒說了,我到了這個年紀還不穿,那就是遺憾了。
咱一輩子沒穿什麽好的,沒吃什麽好的,現在年紀大了,就得想開點兒,該吃吃,該穿穿。”
“沒錯,這話說的是實話!老姐姐我現在誰都不羨慕,可羨慕你了,好的不用多,一個就足夠了,您這外孫女是好的!”
隔壁的嬸子這麽說着,豎起了大拇指,她是真心沒想到啊,有一天張氏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她羨慕的同時還被人家覺得高興。
爲什麽呢?因爲人家張氏不是自己一個人日子過好了就忘記大夥了,她爲了村子裏是真出力氣了。
所以說張氏穿得好吃得好,她都不羨慕也不嫉妒的,她認爲這是應該的,大家都借了人家的力了就得念人家的好,現在日子過得這麽好,就是因爲人家呀。
如果借了人家的利,還覺得人家是應該的,這樣的人就是心裏沒數,根本就不能打交道。
大家紛紛稱贊,那眼神中的羨慕是真的,稱贊的話也是真心實意的。
甯茉看着這一幕我覺得挺好的,村子裏人還算是淳樸善良,外祖母在這裏過得也開心。
不過話說回來,外人都這麽稱贊了,當兒媳婦兒的王氏直接愣在那兒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了。
甯茉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反而是王室悄悄的抓了一把許氏的袖子。
“你說咱娘是怎麽想的?那真的那麽貴嗎?”
聽到這話,許氏不高興了,貴不貴的也沒花你的銀子,你說得上嗎?
自己一樣是找兒媳婦兒的,可沒有這樣的想法,那是人家甯茉給買的,他們又沒花一文錢,有什麽資格說閑話呢?
雖然心裏不高興,隻是許氏也沒顯現出來,她不想得罪人,也不想接話。
看着自己的弟媳婦兒,王氏也很無奈,這個家夥真是三角穿不出個屁來。
也不想想,這些都是銀子幾百兩的銀子,那要是賣了買地,他們以後豈不是地主了?
這麽一想心頭火辣辣的,她總覺得回去能跟婆婆說說,說服婆婆将衣服賣了,買上幾十畝好田,那比什麽不強呀?
但是她并不知道,張氏早就已經被甯茉給洗腦了,根本就不聽這廢話。
而且他們還被惦記着,惦記着張氏沒了,将東西留下來。
張氏早就已經想好了,誰買的給誰,對自己好那就給他們留下幾件,要是對自己不好,全都留給女兒又怎麽樣了?
當然這些話張氏從來沒說過,畢竟是一家人,不想鬧得那麽難看。
……
甯家大老爺收到書信的那一刻,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的。
書信可是通過驿站送過來的,那也就是說這是甯濤送來的書信呢?這難道是出事兒了?
畢竟現在北邊一點兒也不消停,前段時間封城,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
而且那段時間,他們一家子連門都不敢出,吃喝早就準備好了,買賣也不要了,誰還敢做買賣呀?
爲了銀子,冒着丢了性命的危險,實在是不知道的,他在家裏整整過了一個月。
最近終于成門也打開了,大家也能相互走動了,他這心才放下一點兒,就聽說北邊打起來了。
北邊打起來了,甯濤就在北邊呢,又是個當兵的,怎麽可能不上戰場呢?
這麽一想,心就沒安穩過,時間就沒睡過好覺。今天書也收到了書信,心中更是不是滋味兒,拆開一看,這才松了口氣。
不是什麽大事兒,原來是兒子要成親了。
這事情也是早就該辦了,兒子年紀實在不小了,再不成親的話,什麽時候能抱孫子呀?
再說了,人家女方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等着呀,别人不說村子裏人的閑話也不少。
所以說,雖然弟弟是在問自己要不要将日子定下來,他心中清楚,這是讓自己趕緊定主意,把婚事給辦了。
問他們要不要過去?要是不過去就自己給辦好。
其實也不是不行,他一個當叔叔的,也是自家的長輩,自然是能夠幫着成親的。所以說,大老爺拿到書信的第一時間,就去找自己的夫人商量了。
這件事情不能找老太太,要是老太太知道了,估計鬧騰着得去呀。
一方面是因爲長孫成親,她肯定是想要去的,另一方面也是想去看看甯茉他們了,走了這麽長時間,怎麽能不想念呢?
在北邊不安定,他實在是不放心他們去,他準備先說服自己的夫人,然後兩個人一起去說服老太太。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呀,大老爺計算的好好的,大夫人根本沒給這個機會。
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她飛速的開始喊屋裏的丫鬟。
“快點兒的,收拾東西我們趕緊走。我得好好準備點東西,聘禮之類的也不能完全到那邊再買,咱們也得裝點好的帶走。”
這段時間他們真的是賺錢了,因爲釀酒的買賣實在是好,還因爲周明宣一直照顧家裏。
北方嚴寒,士兵們需要喝酒,此前都是從北方采購的,現在竟然從他們這也采購了一部分。
這麽遠的路程,運送起來并不容易,費用自然也會高一點。但是周明宣不聲不響的就給辦了。
而大老爺也是十分感激的,因此将價格放得極低,一壇子也賺不了多少錢。
按理說都不該賺錢的,畢竟他們也曾經是當兵的人家,自然明白北地的苦寒。
所以說,他們就算是薄利多銷了。
不過因爲酒水的買賣,他們家裏賺錢了,大夫人自然是想婚事辦的要體面些,自己的長子還是不一樣的。
“你這不是胡鬧嗎?這眼看着北邊要打仗,你現在去是幹什麽的呀?再說了,你這一路上折騰這麽長的時間,那不耽誤婚事了?”
大佬也這麽喊着的時候,大夫人就當自己根本沒聽見,她一點也不在乎,該收拾收拾,半句話也不回。
“你這女人,最近越發不過将我看在眼裏了,我問你話呢。”
這麽說完之後,迎面一件衣服扔了過來,直接扔在了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