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也以爲有了解藥,但是看着甯茉的心情,想着甯茉說的話,他又覺得不能輕松的起來。
即便是找到了解毒藥劑,但是不夠大家用的啊。
若是如此,姑娘怎麽去決定到底該救誰還是不該救誰呢?
這是一個十分殘忍的決定,而現在這個決定要姑娘來做?
周一隻是覺得,這個責任不該有姑娘來承擔啊!往大了說有朝廷,往小的時候也有各地的知府和縣令,他們都幹嘛去了?
此刻,周一真的有點心疼了,他們姑娘說到底隻是個弱女子,不僅要找到解藥,還要承擔良心的譴責,這太不公平了。
人都是偏心的,他并不在乎别人怎麽想怎麽看,他卻不願意讓你沒受委屈,因爲那是他心中最好的女子。
周一對甯茉的敬佩之情,就好像是對周明宣的敬佩之情一樣,并沒有什麽區别。
“姑娘,不如将解藥交出去吧,大家一起努力,或許能夠夠用呢?”
甯茉無奈的笑了一下,說道:“你以爲我不想嗎?但是來不及了。如果想讓郎中們都有本事做到提取解藥,至少也需要兩三個月。
等兩三個月的時間,這病估計都要了多少人的性命。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盡量減少病人,控制住病人,切斷擴大的可能,那麽,應該能有機會。”
甯茉這麽說,周一贊同的點了點頭,而後道:“姑娘,别太爲難自己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這不是您的錯。”
周一這麽說,甯茉卻沒有覺得輕松,因爲她還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
别浪費一個時辰,她就覺得外面會有更多人丢了性命。她于心不忍。
而此刻,村子裏有隊伍走了過來,甯茉仔細的看了一眼,這代表着,村子裏又有人得病。
現在村子裏的人基本已經清楚了,知道這是一種會傳染的病,所以沒有人鬧騰,也沒有人要離開村子。
因爲他們心目很清楚,現在已經離不開。
而且,有甯茉在這裏,他們活命的可能還大一點。畢竟這裏可是有制藥坊的。
大家都全心全意的配合,這也讓甯茉很感動的同時更覺得愧疚。
所以,她不斷的嘗試,就是爲了找到最終的培養物。
而此刻,在臨安縣,慈幼堂内的郎中臉色不是很好看。
兩個老人已經過世了,不是他不盡心盡力,而是真的沒有找到辦法。
同時,他盡量照顧孩子,保證他們不會高燒。
而且他發現,孩子們雖然也患病了,但是精神狀态上要好很多。他急忙将這個發現寫下來,然後讓人家消息傳遞過去。
他一點消息也不敢耽誤,就是希望能夠幫助甯茉早點找到治療的辦法。
當然,他還是覺得壓力很大,因爲整個慈幼堂内,已經收治了幾十個病人。
雖然王縣令大力配合,這裏的東西一點兒也不缺,可是誰知道後期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還好現在已經全縣戒嚴,或許過一段時間就不會有病人了吧。
若是如此,那就真是太好了。
郎中這麽想着的時候,身體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身子歪了一下,差點就摔倒了。
他知道情況不好,在年輕郎中的攙扶下,趕忙自己吃下了一枚丹藥。
“你一定要記住,如果我生病了,那麽你就是這裏的郎中了,他們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了。”
年輕郎中也是主動來幫忙的,聽到這話用力的點點頭,他十分佩服眼前這位師父,若不是他,現在整個縣城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呢。
年輕郎中并不知道甯茉的存在,他能看到的就是這位郎中師父的無私付出,所以心中十分感動。
“您放心吧,有我呢!”年輕郎中如此承諾。
而與此同時,康城的情況很好,大家都是經曆過風雨的,對待這樣的場面,并不覺得恐慌。
他們可以說是這麽多城池裏面,配合的最好的一個了,除了街道上沒有人,小小的院子裏,還能有歡聲笑語傳出來,也是讓人羨慕。
而且,程知府本來以爲周二是個莽夫,他不可能做好這些的。
但是事實證明,自己根本就想錯了,在本地官員的配合下,周二竟然成功了管理了康城。
不僅給大家分配了糧食,還給解決一切問題,隻要你安心的在家裏呆着,那就行了。
而最近查出來的病患越來越多。
但是總共沒超過百人,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了吧,百人的影響力,應該不大。
他正算計着将這些人全都移到城外去,不僅是他們,也包括他們的家人。
但是他沒想到,周二竟然嚴肅的反對了,他但是不明白,這個家夥到底在想什麽?
“你有沒有想過,就爲了這幾百人,我們要冒多大的風險?”
周二聽到這話并沒有什麽動搖,而是十分固執的拿起來一本書,上面寫的很清楚該怎麽處理。
“家人全部單獨居住,不允許見面,三天之後沒有症狀的,基本可以排除。病人需要送到治療地點,進行針對性的治療,盡量保全他們的性命!”
程知府真的是無奈了,他很好奇這東西到底是誰寫的?怎麽就讓這位這麽相信呢!
然而沒有辦法,他隻能聽從,因爲人家是帶着好幾百個人來的,他這邊打不過呀。
不過這件事情,他一定會上報的,他一定要爲自己讨回來一個公道!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這樣不配合的人很多,一個郎中順便帶着四個護衛,拿着的也是周家的令牌。
有的城池覺得很驚訝,但是還是聽話的照做了,畢竟周家權勢大,他們也不想招惹。
而且,萬一出了什麽問題?那就讓周家背黑鍋好了,反正他們也是被動配合。
可是還有一些根本就不願意配合的,他們直接将郎中給抓了起來扔到大牢裏,給出來的理由是妖言惑衆。
他們就不承認對方的身份,直接就說他們是冒充的。
這樣做也是最穩妥的辦法,畢竟,他們不能拿出完整的身份證明。隻是一塊令牌,一份文書,這還是不夠的!
所以有些郎中很憤怒,他們不是擔心自己被關起來,而是擔心這麽下去會鬧大。
如果真的沒有病人出現也就罷了,可是即便是城裏面出現一個病人,以這個病這麽強悍的傳染能力,那麽這地方也要鬧出大事情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