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守規矩,實在是想要知道少爺在做什麽。
這段時間,少爺總是自己瞎鼓搗,東西都是周二幫着買的,都不讓自己去買。
他也旁敲側擊的問過周二,但是那個家夥木頭一樣的,嘴巴嚴實着呢,自己什麽都沒問出來。
所以,他今天就悄悄的看一眼,真是,就看一眼,少爺在做什麽?然後,他一眼就看愣了。
我了個乖乖,那是個燈啊!少爺竟然親手在做花燈啊。
呵呵,還是個走馬燈?用琉璃做的走馬燈?上面少爺正在小心串起來的,那個是珍珠吧?
敗家,太敗家了!
做個燈而已,又是琉璃又是珍珠的,這得用多少錢啊。
當然他知道,少爺這麽做,送這麽貴重的燈,不是覺得燈貴重才送的。若是那樣,不僅是看輕了自己,也看輕了人家甯茉姑娘不是。
少爺能這麽做,還送這麽張揚的花燈,就一個原因,少爺覺得它漂亮。
沒錯,少爺從小就這樣,要麽就不做,要做吧就做最好的,一定程度上也是最貴的。
國公府的人都習慣了,他這個貼身伺候的更是明白。但是這燈拿出去,少爺啊,你這是想要在元宵節被人圍觀嗎?
想想,黑燈瞎火……呸,應該是月影朦胧的日子,你說說你想和小姑娘逛個街看個燈的,那氛圍都給你渲染好了,你非得弄個亮瞎眼的燈,還一看就賊貴的那種。
就想想吧,少爺和甯茉姑娘走在路上,手上提着個價值不菲的燈,就算是這邊陲地方人們見識不多,認不出那個琉璃來,那上面的翡翠和珍珠也是認識的啊!
福子覺得自己真是碎了心了,這一天天的,真是大事小事的都不能離開自己。
不行,他得幫着想個主意。
就看少爺那手一點一點的串珠子吧,雖然少爺手巧,到底是個男子,看那針一下子紮手指頭上了。
他家少爺微微皺着眉頭,用帕子擦了血珠子繼續。哎,真沒見過這樣的,讓人心疼啊。
“我得想個辦法才行,不能耽誤了少爺賞燈,賞人。”
福子自己想辦法去了,甚至想過,要不然問問周一,所謂的一人計短,兩個人計長,沒準能有什麽好辦法呢。
福子這邊拼命糾結,周明宣趁着晚上的時間一闆一眼的做花燈,而甯茉的日子過得就舒服的多了。
她守着春華,真是想要吃什麽,動動嘴就可以了。
“春華,你說咱們做南邊的湯圓吃怎麽樣啊?”甯茉吃着元宵,忍不住的皺了一下眉頭。
“姑娘,我也覺得這元宵……餡料太少了點。”春華皺着眉頭說道。
是啊,北方的元宵是滾出來的,這麽說吧,将餡料沾點水,然後用那個糯米粉一層一層的滾上去的。
這樣的元宵吧,也不是說不好吃,隻是她更喜歡吃軟糯口感的,餡料最好是一咬就自己淌出來。
當然了,吃的時候得小心,燙嘴。
隻能說自己吃習慣了現代的口感了,所以更喜歡湯圓一點,加上現代的時候,湯圓餡料多啊,尋常的豆沙、黑芝麻和山楂,那都是常規的操作了。
若是喪心病狂一點的,什麽水果餡的,鮮花餡的都敢做,當然,口感上,全部良心和個人喜好了。
至于鹹口的,不好意思,甯茉覺得自己連肉粽子都沒接受呢,其它的就更不要提了。
既然要做,那就得弄好的,夠大家吃的。
再說了,甯茉吃東西,從來都是真材實料的,什麽東西都不來糊弄的,黑芝麻炒熟了噴噴香,聞着就讓人流口水,那紅豆也弄了一大盆,要舍得放糖。
這些都是做湯圓的材料,春華弄了三種口味的,忙活了一下午,才将湯圓全部弄完了。
看着甯茉,春華很無奈,她家小姐是聰明,但是沒什麽耐性,開始還跟着一起蒸紅豆,将紅豆搗碎了弄成紅豆泥。
可是到了包湯圓了,才包了七八個,就覺得無聊了。
她算是發現了,小姐隻喜歡參與做飯的過程,但是卻受不住一直反複的做一件事情。用小姐的話說,反複勞動又不是爲了積累經驗,沒有意思。
所以,這就是她嘴饞還不用自己做飯最現成的借口了。
春華真是擔心啊,這小姐未來出嫁了,若是一個菜都不會可怎麽辦啊?雖然說大家閨秀的不用自己下廚,到底還是要熬個湯,有個拿手菜,能讓公婆高看一眼啊。
“小姐,您這麽懶散下去,萬一未來成親了,一個菜都不會,不太好吧?”
春華這一句話,聽的鄭嬷嬷頭疼。
一個正經的大丫鬟,張嘴就讨論姑娘的婚事就已經很不妥當了,還萬一成親了?
爲什麽是萬一成親了?她家姑娘有相貌有相貌,要本事有本事的,怎麽可能嫁不出去?把萬一兩個字去掉!
不過這擔憂倒是對的,這女紅啊,廚藝啊,不必精通,精通了就很可能成爲賺錢的路子,對女子來說太累了。
但是你也不能一點不會,一點不會人家會覺得你這女子有些缺陷。她家姑娘那麽好,怎麽能有缺陷呢?
“姑娘,春華說的有道理,要不然您學學做菜?”鄭嬷嬷也跟着勸說。
甯茉吃了一顆湯圓,真香,春華手藝很好,這丫頭以後若是成親了,不能跟着自己了,她還得費心找個好廚子。
“不會做菜不要緊啊,有錢就行了。多找幾個廚子準備着,就不信他們能挑剔。
當然了,若是好日子不想過,非得吃我做的也可以,那我也不嫌棄麻煩,我天天做,他們天天願意吃就行。
不過既然我要動手做飯,廚子們就用不到了,就隻能吃我做的了!”
甯茉這話讓衆人簡直是無語了,一直吃您做的,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這是威脅,這是直接的威脅。
“姑娘,這夫妻相處,不能隻靠着壓制啊。”鄭嬷嬷苦口婆心的勸着。
“沒錯,不能隻靠着壓制,那也不能沒事找事啊。家中有廚子,還非得我做飯,不是找事是什麽?
一邊心安理得的吃着美食,一邊還要折騰自己媳婦做飯,做了你又不吃,就爲了證明媳婦會這個手藝。這不是矯情,這就是純粹慣得。”
甯茉這麽說完了之後,鄭嬷嬷竟然覺得很有道理。
不行,不行,她可不能讓姑娘給帶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