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杜知府看着自己唯一的嫡女,隻覺得頭疼。天色已經黑了,這個時候去楊家實在是不妥當。
“靈悅啊,你這個時候去看姨母不合适,明天母親陪着你一起去。”
杜夫人這麽勸解,可是杜靈悅還是皺着眉頭說道:“我不是去玩,而是擔心表哥的病情,這次我去上香,恰好碰到了神醫谷的葉神醫。
既然找到了神醫,那自然是要去看看修哥哥的,難道娘不想要修哥哥趕快好起來嗎?”
杜夫人:……髒水是這麽随便潑的嗎?這還是親生的嗎?
“靈悅!”杜夫人一聲怒吼,杜靈悅猛的一驚,自己說的太過了。
“娘,我是一時失言,還請娘責罰。”
杜夫人見她如此,心中也是一疼,好言好語的哄着說,“靈悅,不要着急,你修哥哥的病已經好了。”
“不!這不可能!”
杜夫人:……這孩子怕是中邪了吧!
杜靈悅這樣反常,杜夫人和杜知府很是擔憂,看看她身邊的所謂神醫,這真是神醫谷出來的?
杜靈悅看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他們好似十分笃定的樣子,難道修哥哥真是好了?但是事情分明不是這樣的!
根據自己夢中的記憶,修哥哥現在該是十分危急才是。
因爲杜知府的反對,也因爲這個消息來的猝不及防,杜靈悅回了自己的院子,不再堅持去楊家。
她甚至沒心情安撫一下葉神醫,自己轉身就走了。
葉神醫看着杜靈悅失魂落魄的身影,在原地站了一會,這才轉身離去。
杜靈悅将自己關在屋子裏面,誰也不許進入,便是最信任的丫鬟也在門外守着。
丫鬟隻聽到裏面偶爾出來一兩句嘀嘀咕咕的聲音,就好似杜靈悅在和誰說話一樣。
然而,此刻杜靈悅的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她不斷的走了走去,然後自言自語的道:“難道夢境是騙我的?不,不可能啊!那麽多的事情都驗證了,這些都曾經發生了。
修哥哥爲何突然好了?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我應該早一天回來的,早回來一天,事情就不同了。”
杜靈悅這麽多年都被一個夢境困擾着,她能清楚的看到夢境裏面放發生的事情。
包括當年楊茂修是怎麽病倒的,後來又是怎麽碰到了神醫谷的葉神醫起死回生。
她在夢境裏喜歡了楊茂修一輩子,但是最終卻不曾成爲他的妻子!這讓杜靈悅無論如何不能容忍,她怎麽能容忍自己嫁給其他人。
所以這一次,她要走在前面,她要先找到葉神醫,然後抓住這救命之恩,成爲修哥哥的妻子!
到底是誰,是誰壞了自己的事!
杜靈悅将一個粉彩茶盞狠狠的摔在地上,她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艱難的熬了一個晚上,杜靈悅第一時間去了楊家,楊家大夫人沒辦法見她,反而是楊家三夫人見了杜靈悅。
“三嬸娘,修哥哥還好嗎?我找到了神醫谷的葉神醫來給哥哥看看。”杜靈悅面對三夫人,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靈悅和夫人有心了,隻是現在修哥情況穩定,我們倒是不敢貿然的換藥。”
這就是很委婉的拒絕了,杜夫人心中也大概知道爲何,因爲楊茂修的病情好不容易穩定下來,誰敢輕易的換藥方啊。這個時候不沾惹還好,萬一出事了,誰來負責?
所以,即便是她這個做姨母的也要知道适可而止,知進退。
“既然如此,我和靈悅就先回……”
“楊夫人,雖然公子已經大好了,畢竟不曾痊愈。每個醫者都各有所長,見解也不同,相互彌補或許能找到不足之處。
我雖然不才也不敢忘了神醫谷的規矩,輕視病人。既然來了,不妨讓我請個脈吧。”
一直很安靜的葉神醫突然這麽開口,楊家三夫人想了想,若是不讓看,不是顯得自己輕視修哥嗎?
“我去問過太夫人才行。”三夫人這麽說道。
杜靈悅覺得很奇怪,爲何不見姨母?可是現在在人家家中,又不是問這個問題的合适時機。
衆人等了一會,三夫人便帶着他們去了楊茂修的院子,楊茂修很意外,沒想到杜靈悅會給自己找到了神醫谷的神醫。
“真是勞煩妹妹了。”楊茂修還是此前的樣子,一臉的溫和,看不出真正的情緒。
然而杜靈悅眼中楊茂修是完美的,隻是他瘦的這樣厲害,杜靈悅看在眼中,心中跟着疼。
“葉神醫,還請您給看看。”
杜靈悅這急切的表現,讓杜夫人心中感歎不好,這分明是對修哥感情不一般。她有些遺憾,也有些惱怒,心中想着未來要管着杜靈悅才行。
楊茂修雖然好,也是自己的外甥,但是他這身體,那是要養一輩子的,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兒走這麽艱難的路。而且,老爺也不會答應的。
“好。”
葉神醫的聲音溫柔動作溫和,雖然她用絲巾遮了大半張臉,但是峨眉杏眼能看出相貌不錯,還有幾分溫婉之色,性子也安靜。
“應該是中毒了,可是毒氣已經解了,餘毒也清理的差不多了。”
她這麽一說,衆人便服氣了幾分,果然是神醫,這都能診治出來。
“敢問葉神醫,修哥可還有什麽其他的病症嗎?”三夫人這麽問道。
“大公子,有心疾之症。”
這話一出,衆人驚呼,心疾,那豈不是沒救了!
“可是厲害?!”杜靈悅問道。
“從脈象上看尚好,隻是不能思慮過多,不能勞累,更加不能動怒。而起我看公子脈象,這是吃了調養心脈的藥了吧?”
葉神醫這麽問,盯着楊茂修,就看他微微笑了一下。這笑容讓葉神醫也有片刻失神,好一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她走的時候給我開了調養的藥丸,看來是有用了。”
“可是能徹底的根治?”杜靈悅問道,她心中有些忐忑。
“很難。我尚且沒這個本事。”
這一個回答,讓大家心中紛紛歎了口氣,難怪那姑娘走的時候說,藥丸一天不斷,就保他活一天!
這麽一想,那個甯姑娘是有真本事的。早知道如此,怎麽也留人多住幾天的。
楊茂修心中想着甯茉,她說自己是不足之症,卻給自己開了調養心脈的藥,這是怕自己知道太多難過吧?心疾啊,很難治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