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就有人開始轉悠。
等到日落時分,終于有一個白淨、微胖的商務人員,緩緩走來。
這人看上去像是普通上班的白領。但以張平的火眼金睛,卻一眼就看到了此人周身煞氣環繞。
這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可身上又沒有軍人的氣質,又沒有傭兵的霸氣豪邁,反而有一點點說不出的陰狠。
這陰狠隐藏的很好,因爲他臉上有笑容、溫暖明淨的微笑,隻是有點假,有種面具的感覺。
張平眼睛一眯,要等的人來了嗎?
此時貨櫃上已經有少許東西,不僅僅隻有法器法寶,也有一些丹藥。
用妖獸血肉煉制的丹藥,大都是補充氣血、強筋健骨的。
因爲很多同學手段不熟練,此時擺出來的并不多;很多都煉廢了。就算擺出來的,顔值也不是很高,但價格也很美麗。
對方在貨櫃前面走了一圈,發現最好的一顆丹藥,是用猿族的心髒煉制的;煉制人是皮皮的沙沙(沙小晴)——該店鋪是一個皮皮窩。
雖說沙小晴丹藥吃了不少,但煉丹水平不敢恭維,一顆心髒利用率不足三成。還隻煉制出一顆丹藥——正常情況下,這種普通的丹藥,一爐怎麽也有五六顆的。
就這一顆丹藥,效果也隻是勉強達到‘築基下品’。
但價格更美麗啊。一般築基下品的、強身健體的丹藥,怎麽也要三五萬;就算是工業化生産的液丹,也要兩三萬。
可這顆丹藥,标價八千元!旁邊還有很不錯的檢測報告,有東海大學的證明。
用妖族身體煉制的丹藥,基本上不存在丹毒這種東西,哪怕煉制手法粗陋也沒關系,頂多藥效損失多了點。
對于張平和小夥伴們來說,大家就是練手玩的。什麽時候把張平70億貢獻積分糟蹋幹淨了爲止。
這就是張平鑽漏子了。一般規定,自己的貢獻積分隻能自己用;但任務中除外。
來人轉了一圈,發現這裏的物品不足外界同樣物品的半價。隻有張平煉制的不同,幾乎有外界同樣物品兩三倍的價格。
一會,來人轉到張平面前,“張平?”
張平翻了翻白眼,不說話,繼續玩手遊。
“哈,有趣。我叫黃泓犷,一泓清泉的泓,粗犷的犷。”
張平關閉光幕,擡頭看去,“黃先生您好,這名字真豪邁。不知道您需要什麽?”
“這裏的東西我都要。不知道你那個手弩,能否便宜點?”
“打包好說。”張平算了下當前貨櫃中物品總價值,“110.7萬。便宜‘點’是1107萬。沒錯吧?”
“……”
開了個小玩笑,張平笑了,“110萬元。不能再低了。這是同學們的練手之作,要是價格太低了,會打擊大家的信心的。那麽大家甯可扔了。”
甯可扔了!
這就是張平的霸氣了。東海大學的學生,有這個底氣;張平更有這個底氣。
最重要的是,張平斷定此人‘目的不純’。
對方猶豫一下,果斷付款。110萬元,眼都不眨一下。而後‘随口’問道:“你們都是東海大學的學生啊,竟然用妖獸的屍體煉丹。”
張平聳聳肩,“沒辦法啊。前一段時間危機爆發,洞天那邊積累了太多妖族、妖獸、異族的屍體。這都是消耗大量軍火彈藥、乃至軍人生命換來的,總不能扔了吧。
反正是敵對的異族屍體,廢物利用嘛。
我們作爲武班的大學生,要起到帶頭作用。”
黃泓犷若有所思的點頭,“但爲什麽學校方面不推行,反而是你們呢?”
“我影響力大啊!”張平同學老傲嬌了,“這不是想要試試民衆的反應嘛。等大家慢慢接受了,才會大量開放。”
“這樣啊。隻是你們這煉制手法也太粗糙了。”
張平毫不在意的說道:“萬事開頭難,反正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去練習。暫定半年。
不過我們現在解剖已經很不錯了,可以将異族的屍體完全清理切割。”
以大家修真者的根基,一個月就足以練出不錯的技巧了。
黃泓犷再次點頭,忽然問道:“那你們解剖的時候,我能看看嗎?”
張平豁然警惕的看着對方,就在對方要解釋一下的時候,張平猛然大喝:“變态!”
黃泓犷:“……”
小夥伴們紛紛轉頭,還有店裏可憐的幾個顧客。
黃泓犷嘴角抽搐,臉上那淡淡的微笑終于還是挂不住崩潰了,臉色瞬間閃過一絲毒蛇一樣的森冷。
張平甚至看到店裏的幾個‘顧客’,身上有煞氣閃爍。顯然,這是一夥的。
哼,等到你們了。張平内心得意,沒想到這麽快就上鈎了,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不過,有個詞叫做‘欲擒故縱’。釣魚這東西,要有足夠的的耐心才行。對方越着急,自己越要穩。這些可都是狡猾的犯罪分子,警惕的很。
自己固然用學生的身份吸引了對方,但學生的身份本身也讓他們警惕。要是在操之過急,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所以,當對方要旁觀解剖的時候,張平内心固然欣喜,表面上卻毫不猶豫的罵人。
但,這罵的很有道理嘛。圍觀解剖,放哪都是變态的行爲——除了相應的職業或者學校。
不過這罵聲還有另一重意思:變态的犯罪分子!
張平兀自不覺,反而理直氣壯的回怼黃泓犷的眼睛。
好一會,黃泓犷終于哼了一聲,臉上重新出現微笑,繼而哈哈大笑:“張平,是這樣的,我們手中也有一些妖族的屍體,也一直在尋找處理辦法。
如果你們的解剖手段真的不錯,那也許我們可以合作。
10%的利潤,如何?按照妖族屍體市場價值計算。”
張平眼睛一亮,但随後又警惕起來,“我們就是些學生,市場上有不少人可以完成屍體解剖吧?”
“所以,我要看看你們的解剖過程啊。”
張平這才不情願的點頭,“要不這樣吧,黃先生您留下聯系方式,晚上我聯系您。因爲暫時的解剖,有專門的老師負責,要取得老師的同意才行。”
…………
夜幕悄然降臨,晚上黃泓犷當然接到了張平的邀請。
張平就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而非真的要将對方推出門外。
黃泓犷穿上不透氣的防護服,站在一邊的椅子上,俯視。
張平等小夥伴們,則在程立秋的指點下,麻利的解剖一具新的妖族屍體。這一次解剖的,和昨晚一樣。
26人有條不紊,程立秋拿着骨鉗不斷巡視,看到哪個家夥出問題,就對着尺骨上來一下,再解釋。
程立秋不愧是法醫大師,一鉗子下去打的人龇牙咧嘴,卻不影響手上的動作。
别看小夥伴們已經清一色的築基期,可程立秋是金丹後期不說,這些給妖族屍體解剖的手術工器具,至少都是超品法器材質。
時間悄悄就是一夜,相比于昨晚,大家可以分離出微靜脈微動脈,細如發絲。
黃泓犷看的不斷點頭。
雖然他有别的目的,但并不妨礙他對學生們的贊賞。
能作爲一個遊走在法律邊緣瘋狂作死卻總是不死的小頭目,黃泓犷也有相應的優秀品質,比如:正視别人的優點。
不過到了早上,當看到同學們不斷糟蹋‘材料’,卻隻煉制出低級的法器、丹藥後,黃泓犷笑的更燦爛了。
爲什麽?
因爲:真實!
這确實是一幫學生。
學生啊,能有什麽壞心思呢,再壞又能壞到哪裏。
當上午9點左右,大家紛紛休息或修行的時候,黃泓犷來到張平面前,笑道:“張平,不知道可否委托你們解剖一些猿猴猩猩等的屍體呢?要将血管、筋腱、腦髓和主要神經等,完全分離。”
“可以。如果你們能提供别的異族屍體,我們可以隻收取8%的費用。”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