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大學的武班,并不在正常校區之内,而是在大夢澤的深處一個小洞天裏,接受訓練。
不過張平看到之後,卻覺得,也許用‘勞改’這個詞更合适吧。
張平是在深山的礦坑中,看到自己的同學們的,一共99名同學。一個個灰撲撲的,一身泥土粉塵,臉上還帶着過濾口罩。修爲似乎被封印了。
張平目瞪口呆:“師姐,你說他們是我的同學?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課堂和書本上,不可能學到所有的知識。
老話說得好: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進入武班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體驗過去艱辛的發展過程。想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進,首先你要自己爬到巨人的肩膀上。
我們國家有今天的繁榮,是無數先輩們付出辛苦努力、乃至血汗與生命換來的。
現在我們又處于戰略防守階段,這種辛苦還将繼續。若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如何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如何承擔起民族的重任?
所以他們第一件事情,就是親手挖掘玄鐵、赤銅等靈材,自己準備煉器材料,體味到先輩們的辛苦。”
每到說教的時候,顧清顔就會嚴肅起來,老師技能附體。
張平撇撇嘴,不說話。這就叫吃苦?要不跟我去太陽上旅遊一下?
飛車懸停在半空,顧清顔用明亮的眼睛看着張平。
“幹啥?我告訴你啊,我現在對女人有心理陰影。你這麽看着我,讓我心頭瘆的慌。”
顧清顔捂臉,“别跟我皮!我的飛劍呢?”
“哦,這個啊!”張平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了飛劍,這是用顧清顔一頭長發煉制的。
顧清顔已經是金丹巅峰的修爲,一頭長發本身就是優秀的材料。
修真者的身體,全身都是寶。哪怕修真者吐一口唾液,對比燕窩強了不知多少。那所謂的龍涎,可不就是龍的口水嘛!
飛劍整體呈現黝黑色,有黑水晶一樣的光彩,卻又不透明。隻有刃口位置隐隐有幾分半透明的感覺,極其犀利。
顧清顔一眼就喜歡上了,“看上去質量不錯。”
張平笑了:“師姐,你注入真元之後,控制真元聚合。”
顧清顔有點疑惑,那還是照做了。而後嘴巴就張開了,從張平的角度,甚至看到了小舌頭。
直接顧清顔手中的飛劍在注入真元之後,忽然炸開了,竟是炸成了數以萬計的、肉眼幾乎無法分辨的細絲,籠罩了四周。
嘗試收縮真元,所有的細絲又聚成了一把黑水晶色澤的飛劍。
繼續注入真元,飛劍慢慢隐身,直至肉眼、乃至元神都無法看見。
張平笑嘻嘻的,笑話什麽中有自豪又有點小得意,“師姐,我可是把最好的技術都用上了,還給你加了點别的材料,是從太陽中帶出來的。”
話說,張平從太陽裏帶出了什麽?什麽也沒有!如果非要說有什麽,那就是張平自己。
所以說,張萍到底在飛劍裏面加了什麽?
好吧,其實就是一滴精血、幾滴功德。
這一次自己遭遇危機,顧清顔、顧雁山前後奔走,可以說無怨無悔。
經曆過苦難,才知道珍貴。
雖說張平現在功德也不是很多,但一天怎麽也能凝聚七八滴的樣子——沒錯,功德的凝聚速度越來越慢了。
不過張平并不擔心,也看着百日築基全國推廣,已經進入倒計時,屆時必然會有更多的功德。
更别說自己準備的聖火、以及促進夢境‘軍團化作戰’的技術,也進入驗收階段。
想來多少也會有點功德吧。
至于說所謂的‘精血’,對别人來說也許很珍貴;可對于現在的張平來說,那就是普通的血液而已。想要補充也很簡單——曬曬太陽啊、日常修行啊都可以。
顧清顔簡單嘗試一下,飛劍确實很優秀,這還沒煉化呢,就已經有如此多的神奇。
張平又拿出了一個存儲卡,“這是飛劍的技術資料,你交給我的頭發,長度超過80cm的,大約有9萬根左右;還有兩萬左右長度不足80cm的。
長度超過80cm的,煉制成了劍身,可以自由拆解分散、自由組合。可以分散成九萬多根飛針,也可以形成天羅地網,甚至也可以布陣。
九萬多根長發,理論上最多可以構建出9萬的平方數的陣法。這裏面我充分利用了機械計算機理論。
具體的資料都在存儲卡裏,師姐需要上虛拟世界去學習。”
說到這裏,張平臉上露出一絲純真(陰狠)的微笑,“師姐啊,當初你爲了我學習煉丹,可是煞費苦心啊,必讀的資料書準備了三千多本,還有七千多本選讀的。總共上萬本書。
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感激我都記在心裏。
今天,爲了讓師姐完全掌握這把飛劍,這次的存儲卡裏,我準備了大約一萬四千冊書籍的内容。
這些資料可是包羅萬象,有來自仙界的藏書,有部分無生教等宗派方面的藏書,有很多通用修行手段方面的書籍;
更有很多我在虛拟記憶空間裏學習到的知識,這些知識包括且不限于修行、陣法、機械計算機理論、能量與暗能量理論分析、物質波動、能量頻率等等。
爲了讓師姐可以安心的學習,我在飛劍中設置大約800個問題,隻有将這些問題全都解決了,才能真正控制飛劍。”
君子報‘恩’十年不晚,當初你讓我讀上萬本書,大約三分之一是必讀的;現在我給你準備了一萬四千冊書籍,都是必讀的,這裏面可是有來自仙界的藏書呢。
一番苦心哦。
說完了,張平麻利地跳下飛車,撒腿就跑。
結果顧清顔也慢慢降下飛車,優雅的走着下來。
張平轉頭,“師姐,你不用過來呀。”
顧清顔在後面悠悠的說道:“師弟啊,不用跑那麽急。今年大一武班的班主任,就是我。”
“……”張平停下了奔跑的腳步,“師姐,之前你爲什麽不說?”
“我想看看你的表現,決定以後如何培養你。我決定了,你的潛力足以成爲全面型人才,東海大學4000萬藏書,都将對你敞開。”
“……”
4000萬藏書,你瘋了!不對,是我瘋了!沒事去挑撥她幹嘛啊。張平同學隻覺得前途暗無天日。
顧清顔帶着張平來到‘礦坑’旁邊,對所有同學們呼喊,“大家停一下,讓我們用掌聲歡迎班長的歸來。”
稀疏的掌聲響起,無精打采。
但大家的眼睛卻盯在張平身上,眼神裏有好奇、有期待。
顧清顔笑眯眯的看着張平:“張平、張同學、張班長,你是不是該說點兒什麽?”
張平站在礦坑上面,面色卻嚴肅起來,沒有了嬉皮笑臉。“大家好,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應該說點什麽。
是道歉嗎,畢竟自己晚來了一個半月?
還是用自己的遭遇,鼓勵大家努力修行?
但看到大家現在的努力,我覺得,應該說點别的。
長輩們總是說,讓我們體味先輩們的辛苦,這沒錯。
但長輩們卻往往忘記了強調一下、或者他們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們吃了苦,可他們也就此止步;而我們,需要面臨更加浩瀚的未來。
他們吃過的苦,我們要體味。
他們走過的路,我們要學習。
但是,那終究是過去了。作爲一個新時代的年輕人,我們更要展望未來。
前輩們沒走到的路,我們去走!
前輩們沒吃過的苦,我們去吃!
他們沒有實現的夢想,我們去實現。
我們要走的更遠,去追尋屬于自己的夢想。
這次出去,我看到了星辰大海的廣闊。到現在爲止,華國所擁有的星球,也隻不過是無盡星海中滄海一粟,還是處于荒涼的角落。
我吞噬了夢魇的意識,得知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精彩,我們這裏是如何的貧瘠,貧瘠到連夢魇都不願意過來。”
張平說道這裏,下面傳來比較清晰的質問聲:“你說連夢魇都不願意過來,那這次是什麽?”
話音落下,同學們中有不少發出嘲笑聲。
顯然,對張平這個一天都沒上課、卻成了班長的家夥,大家有些不太接受。
雖然你張平的名氣很大,貢獻很多,影響也不小,但那又如何?這裏是學校!
開學就曠課,還要做班長,這臉皮還真厚。
張平默默的将這些人看了一遍,将樣貌記在心中。當然,并不是說張平已經開始記小黑本了,隻是開始正式了解這些同學們。
眼下表示嘲諷的,未必就真壞,也許是傻呢。
那些默不作聲的,隻怕少不了心裏做文章的主。
這樣大家的表現都看了一眼之後,張平才開口了:“這一次的夢魇,是别人請過來的。根據我暫時所知道的信息,應該說是神族請過來的。”
學生們頓時發出驚呼。
夢魇竟然是被别人請過來的。
這個消息着實是震撼大家。
同學們轉頭看向顧清顔,發現她們美麗的顧老師很平靜,很沉默,最重要的臉上有沉重。
顯然,這個消息應該是真的。
大家沉默中,張平又開口了:“誰是副班長?我們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