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在發現張平消失之後,時間不覺又過去兩個多月,無生教已經淪爲笑柄。
現在已經形成了鋪天蓋地的報道,都是無生教的醜聞。
此刻,在白雲星外面、一艘臨時租用的飛船上。顧雁山正帶領東海大學的部分師生,前來問責。
前後已經過去近四個月時間,大學早已經開學。按照正常計劃,張平已經進入東海大學、并開始塑造自己的傳奇人生。
早在張平還沒有進入大夢澤洞天之前,顧雁山、劉玉霜等人就已經開始規劃張平的傳奇發展之路。
結果,張平竟然在無生教這邊消失了。
這一次可是真正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大家強烈要去參觀張平‘閉關’的位置。
迫于強大的社會壓力,無生教不得不公開了自家的“聖山洞天”。
當看到那所謂的‘閉關’位置是一片火海、且平均溫度可達五千多度的時候,大都堅定的認爲——無生教是一個冷酷的劊子手。
五千多度的高溫啊,鋼鐵都能被蒸發,而張平才隻是一個築基期的少年,斷無存活之理。
整個社會一片嘩然。
無生教之前積累的良好名聲,如狂風之下的泡沫,被吹的灰飛煙滅。
張平的父母……消失了,沒有出現的衆人面前。
但張平的“獨家律師馮德海”,卻一紙訴狀,把無生教告上了法庭,罪名是謀殺、囚禁、酷刑,形容是“觸目驚心、難以置信、駭人聽聞、罄竹難書”的、超乎凡人所能想象極限的、反人類的、把社會的、堕落與不道德的犯罪行爲。
這個一紙訴狀,直接把無生教釘在了恥辱柱上,社會反響極大。
秦皇星高法,受理了此案;國家有關部門出動,暫時扣押了無生教、聖山洞天的直接負責人、吳彥文。
這裏是法治社會,不是什麽人可以爲所欲爲之地。
事情鬧得很大。
不過聰明人卻發現:張平的父母,是不是太平靜了一點?
實際上,真正了解張平的人,卻覺得張平應該是那種真正的‘禍害遺千年級别的皮皮’,這家夥沒那麽容易死。
比如說,劉玉霜劉主任,此時就在顧雁山前面冷冷的說道:“我覺得,張平肯定是跑到哪個位置躲起來了,這家夥一定在某個角落裏看笑話。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顧雁山聽了,緩緩點頭:“我贊成你說的。”
但旁邊的顧清顔卻皺眉:“可問題是,張平如何掙脫封印的?無生教給張平下的封印,可是化神級别的。更别說那個蓮台,竟然使用地仙骸骨打造的,絕對是靈寶級别的寶物。
在這雙重手段的束縛下,我實在想不到張平是怎麽逃脫的。他隻是一個築基期的少年。
我還是覺得,灰飛煙滅的可能性更大。”
劉玉霜笑着搖頭:“其實想要逃脫封印很簡單,當然我說的是針對張平。”
顧清顔豁然擡頭,“怎麽說?”
劉玉霜忽然笑吟吟的看着顧清顔,“你這麽關心他?”
“……”顧清顔沉默一下,還悠悠的說道,“是我把他帶進了東海大學,也從此以後讓張平開始嶄露頭角,以前我很有些自豪。可現在我忽然發現,我讓張平嶄露頭角的同時,也讓他不得不面對一次又一次的危險。
直到這些危險超過他的應對能力。”
劉玉霜忽然伸手摸了摸顧清顔的頭頂,來了一個摸頭殺,“不用擔心,我百分百确定,這小子活的很滋潤。
我說說他怎麽逃脫封印的吧。這個方法對我們來說,是不可能的,哪怕地仙也不可能。但張平卻可能做到。
說起來很簡單,就是自己化身成爲火焰,就像是動畫中的火焰精靈那樣,徹底脫離血肉之軀的束縛。
隻要沒了血肉之軀的束縛,哪怕是針眼大的小孔,張平都能鑽過去。”
“這……怎麽可能!”顧清顔一萬個不信。
雖然顧清顔也看過張平的修行和突破場面,也知道張平不凡。但再怎麽不凡,他還隻是一個築基期的少年啊。
劉玉霜聳聳肩,攤手,“說實話,我也不相信。但除了這個,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即便再不可思議,也可能是事實。”
顧清顔還在掙紮:“爲什麽不可能是無生教失手殺人?”
劉玉霜搖頭:“無生教沒那麽蠢,把張平弄死了,他們一點好處沒與不說,還惹一身騷。現在的無生教幾乎人人喊打,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果無生教真的想對張平不利,那應該偷偷摸摸的進行,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把張平邀請過來,還大肆邀請其餘的宗派、乃至國家相關部門參與。
你說無生教上下得有多腦殘,才會在這種情況下,把張平弄死?”
顧清顔想了想,确實是如此。
劉玉霜繼續說道:“你也看到無生教上一代聖子趙武安的情況,他可以直接走入聖火内部,甚至爲我們提供短暫的保護。
我偷偷測量過趙武安真火的溫度,根據我測到的數據看,巅峰溫度可達6544攝氏度,平均溫度大約在5300攝氏度的樣子。
你還記得張平突破築基期時的火焰溫度嗎?”
顧清顔想了想,說道:“我好像記得是7123攝氏度。”
劉玉霜搖頭:“瞬間峰值可達上萬度,平均溫度在七千度左右。”
正說話中,學生莫徐友進來了,“顧校長、劉主任,蔡兆國秘書請求登船。”
劉玉霜立即說道:“告訴他,我們正在修行,暫時不太方便。”
顧雁山搖頭笑了,“這不是鬥氣的時候,讓他進來吧。不過我們不主動出去迎接。”
等莫徐友出去後,劉玉霜沒好氣的說道:“和這些家夥說什麽!當時張平被囚禁,他們應該已經知道,至少也應該有所猜測,卻一個個假裝相信無生教的鬼話。
現在出事了,一個個的立即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矛頭倒轉指向無生教。
這些混蛋比無生教還要可惡。”
顧雁山竟然點頭了,“你說的對。但是你不想親眼看看‘有關部門和相關人員’拙劣的表現嗎。
我不會告訴他們任何消息,我隻會去刁難。
麻蛋,老子讓他們放了張平的時候,一個個叽叽歪歪的,左一個民族大義、右一個家國情懷,前一個地仙突破,後一個戰略反攻。
把攝像機開着,準備記錄下這曆史的一刻,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給出什麽樣的解釋。”
劉玉霜眼睛亮了。
不一會,蔡兆國闆着臉走向飛船的會議室,看到顧雁山過來了,冷冷的說道:“看來顧校長是真的忙,忙的連會議室都沒走出去。”
蔡兆國大秘書是真的有點惱火了。本來這一段時間就火刺刺的,這顧雁山還擺譜——不管怎麽說我也是地仙的修爲,更是中央辦公室秘書,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受到熱烈歡迎。
哪怕有人并不歡迎,臉上也不敢表現出來,還要表現的興高采烈。
可是像顧雁山這樣,大咧咧的坐在會議室裏紋絲不動的,一點歡迎儀式都沒有的,還是首次見到。而且見到自己走過來了,竟然還坐着不動。
蔡兆國這一段時間積累的火氣,有點壓不住了。
但顧雁山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喲,這不是蔡秘書嗎?你老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今天來是什麽事情?
是找到了張平的遺骸?還是爲無生教求情的?”
蔡兆國隻覺得一口艹堵在喉嚨裏不吐不快。老子他麽就不信,你不知道我是來幹什麽的。
和顧雁山接觸的時間長了,蔡兆國算是發現了:這個家夥可不是省油的燈,惹急了敢指着總督的鼻子罵嬢,但他能罵的總督啞口無言。
雖然一肚子怒火、還有委屈,但事情還是要談。
蔡兆國深呼吸幾次,才壓下心中的怒火:“顧雁山,這次事情我比你還憤怒,我們都被無生教給騙了,我這次來……”
顧雁山直接揮手,打斷了蔡兆國的話:“蔡秘書,大家都不是傻子,别說什麽我們都被無生教給騙了。
首先,我們沒有被騙,張平失去聯系後,我們就一直在努力;是你們在阻撓。
其次,您可是地仙啊,你可别告訴我說自己純潔的像個孩子,無生教說什麽你們都信!
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想着犧牲張平一個人、一個潛力無限的年輕人,成就更多老不死的。現在發現張平跑了……死了……”
“等等!”蔡兆國眼睛一亮,大喝一聲打斷了顧雁山的話,“你說張平跑了!”
“我糾正了,我說張平死了。”顧雁山回怼。
蔡兆國冷靜的說道:“顧雁山,你可想清楚了再說。你要說張平死了,那國家方面的搜救隊伍就會撤離;你要說張平跑了、還活着,我們會全力救援,不管張平在哪裏。”
顧雁山終于冷靜了,也不得不爲張平的安全爲低頭。
想了想之後,把剛剛大家讨論的問題,都說了一遍。最後,顧雁山很無奈的說道:“情況就這樣了,至于說張平是否還活着,我們也不知道。
隻能說根據以往的數據來推測,張平大概率的還活着;而且在那種極限的壓力下,張平很可能修成了能量體。
但問題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張平在哪裏、他現在怎麽樣。也許他隐藏在那批火海中的某一個角落,也許他已經奄奄一息。”
說着,顧雁山語氣有些哽咽:“蔡兆國,張平那麽信任你們,大夢澤那麽危險卻眉頭都不皺一下,做出的貢獻非筆墨所的形容。
可你們最這麽對他。
我好像看到了:張平被丢下火海的那一刻,是如何的絕望。他等待你們的救援,誰想到你們特麽的卻要壓榨張平最後的價值。
這就是你們給的回報。
這特麽的是吃人血饅頭,還是活人的血!”
蔡兆國微微轉頭,不敢看向顧雁山、以及東海大學諸多師生的眼睛。但片刻之後,蔡兆國咬牙說道,“我親自去火海中看看!”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蔡兆國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不過回去後,蔡兆國首先找到了相關部門的負責人,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分享好處時不找我,擦屁股時找到我了,結果被顧雁山給罵的不敢擡頭。
都罵成吃人血饅頭了!
…………
飛船上,顧雁山冷着臉送走了蔡兆國,就要找相關朋友們繼續讨論。
但此時新學生王子君卻急匆匆的沖了過來:“老師老師,快過來,我們發現了點東西。”
“什麽東西?”顧雁山語氣不太好。
這個王子君平時皮的不要不要的,不添亂就燒高香了。
王子君前所未有的認真:“我在太陽上發現了一個金色的光點,不太像自然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