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張平猛然坐了起來,随手抹了一把面頰,卻摸到一把冷汗。
轉頭看向旁邊的倒計時,還有7分鍾才到半個小時。
一隻纖纖素手出現在張平面前,溫柔的給張平擦掉臉上的汗水。
紅羅天女輕輕說道:“我看你身上冒出冷汗,就将你喚醒了。沒耽誤什麽吧?”
“沒有,一點都沒有!時間掐的特别準。就在我們遇到了危險、無路可逃的瞬間,你将我喚醒了,解除了危機,也救了另一個人。”
“還有人?”紅羅天女震驚。
張平點點頭,随後将事情說了一遍。這一次,張平記得特别清晰。說話中,張平還做了錄音。
紅羅天女若有所思的點頭,“看來你是被盯上了。按照你的推測,我也覺得應該有夢魇找上你了。對方之所以不直接動手,也許是擔心你的氣運鍘刀,或者本身能力不夠。
但不管怎麽說,接下來,你怕是不能睡個安穩覺了。”
張平點頭,臉上有苦笑,随後就化作了憤怒、又變化爲殺機:“妖族我都殺了這麽多了,就不信這什麽夢魇能泛起多少浪花來。
不過我現在也有一種猜想:夢魇帶着他們的獵狗‘幽嚣’入侵的,可能是整個秦皇星的靈界,所以才能遇到雲海市、市警察局、刑偵支隊的大隊長、周偉濤。
也許進入洞天中、或者離開秦皇星,就不受影響。”
紅羅天女點頭,“洞天中應該不行,洞天也是依附在星球上的。不過坐飛船進入太空中,也許可以試試。
夢境空間是靈界嗎?但聽你的描述,總覺得有點像是地獄。
記得以前就有這樣的猜測,有人認爲地球的磁場中,可能存在一個能量、或者說是靈魂的世界。但後來被證僞了。
又有人提出地心内部可能存在一個能量結構的世界。也被否定了。
直到後來提出蓋亞意識,就沒有人能夠證僞了,可也沒辦法證明。這種讨論一直到今天。
現在看來,你有了一個偉大的發現。”
張平苦笑,摸了摸後背,也是一片冷汗,“我甯可讓别人發現這個。”
說着,張平将剛剛的話語記錄稍作剪切後,打包發送給了顧雁山、劉玉霜、範成雲、黃紹武、陸青峰、方石路、總督張靜德等,當然也沒忘記虛拟世界裏的師父李革英。
這次事情,真的大條了。
最後想了想,又給楚依依發了下,并囑咐:小心,最近最好不要一個人睡覺,找幾個舍友。
紅羅天女安慰了一下張平,說道:“我這就準備一下,我們先返回無生教。剛好帶你參觀一下。之後我這邊和不死教接觸下,看看能否從他們那裏得到支持。”
張平點頭。
和紅羅天女離開修煉密室,紅羅天女開始忙碌起來,事情很多的。張平無聊的開始扒拉網頁。
不一會範成雲的電話打了過來,範局長聲音中透着興奮,“張平張平,你說的都是真的?”
張平頓時就迷惑了,你興奮個啥?但還是回答道:“範局長、範叔叔,你覺得這樣的事情我敢亂說嗎。而且不是有一個警察周偉濤嗎,你通過内部系統找一下他的聯系方式,問一下不就清楚了。”
“哦,也是!”範局長的聲音中,依舊透着,“我這就去聯系。”
通話結束了,張平想了想,給範局長發了個短信:什麽事情這麽興奮?
很快信息就回來了,是語音信息:“相比于45個學生的靈根、邪教的問題,眼下這個事情更大。真要發現了靈界,又被夢魇入侵,那整個星球都将處于危險中。
若不能處理好了,甚至會波及到整個國家。
所以,邪教的事情暫時放下了,可算是松了一口氣。
張平啊,謝謝啊。總督差點掐死我!”
張平一頭黑線,忍不住陷入沉思——皮,會傳染嗎?一個傳染倆?
不一會,更多的電話打了過來,詢問張平更多的細節。詢問人有點多,張平幹脆拉了一個臨時聊天群,群裏都是大佬。而後大佬們相互推薦,不一會群就超過百人。
除了剛剛發信息的大佬外,還有不少大學的校長、頂級的研究人員等——本來大家就在東海大學這裏讨論百日築基、研究仙界藏書來着,現在又有事情做了。
…………
張平這邊讨論的熱鬧,而在雲海市刑警大隊中,周偉濤卻在瘋狂吸煙中,地上已經有七八個煙頭了。
雖然已經醒來半個多小時了,雖然頭頂太陽老大,夏天的熱風吹拂着發燒,可周偉濤還是覺得有些冷、陰冷。
他隻是上夜班後稍微休息一會,就眯了不到半個小時,竟然遇到了這麽詭異的事情。
一開始還隻以爲是一個噩夢、一個詭異的噩夢,完全沒有任何警惕。
絕大部分情況下,做夢中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夢。
我們不會知道如何進入夢境的,唯一能記得的,就是夢境開始後的内容,還多有遺漏;
正因爲我們不記得如何進入夢境的,通常我們也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夢裏。而且最最詭異的是:夢境中經常忘記現實世界的一切。
周偉濤也是如此。
那麽,他是什麽時候察覺這夢境不對勁的呢?
記不清楚了。也許是遇到了張平後,也許是警車變紙車,也許是前台變成紙人,也許是牆壁上出現了三單元電梯口的時候。
而真正讓周偉濤感覺到危機的,是想要跑路時,結果一、二兩個單元卻成了壁畫,周圍的紙人包圍上來。
那一刻,周偉濤真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也就是那一瞬間,周偉濤‘蘇醒’了: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夢境中,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份;當然也在那一刻,他認出了張平。也正是如此,周偉濤忽然介紹起自己的身份。
因爲就在那一刻,他真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機,而且是無路可逃的那種;他不知道張平能否逃走,但萬一張平逃走了,還可以把自己的消息帶出去,至少讓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做夢死了!
是的,那一刻周偉濤認出了張平,并下意識的準備給張平争取逃命的機會。
不想就在周偉濤做好了死亡準備之後,夢境忽然破碎,而後他就醒了。再然後,周偉濤從辦公室沖出來,沖到陽光明媚的公園裏,曬着太陽吸煙,别有一番滋味。
周偉濤面前不斷有警察走過,不過大家都腳步匆忙,而且吸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所以沒人詢問。
大家都是成年人,工作壓力那麽大,吸煙不是很正常嗎?不吸煙才不正常好吧。
等煙頭再次燒到手指時,周偉濤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做出了決定:這件事情必須上報。
而且作爲一個老刑警,周偉濤已經想到了很多可能:他既然能在夢境中遇到張平,也就可能遇到别人;他能遇到危險,那别人也可能遇到危險。
說的再遠一些,如果他現在睡過去,都不敢保證是否會做同樣的噩夢!
這次事情太詭異。作爲老刑警,周偉濤不怕死,不怕戰鬥,但面對這次的危機,他還是冷汗直流。
不想剛剛打開手環,局長電話就打來了;“周偉濤,來下辦公室。”
咦?局長的語氣有點兒嚴肅?
周偉濤心中有點忐忑:不知道自家局長是不是更年期毛病反複中?
小心翼翼的來到局長辦公室,敲門進入,就看到局長正在和總督張靜德直接對話;視頻中,還有諸多大佬的身影交頭接耳。
咋這麽多大佬?
局長招呼周偉濤:“過來坐,總督要有話問你。”
周偉濤忐忑的坐在攝像頭前,正襟危坐,好像小學生。
張靜德開口了:“不用緊張,不是對你的處罰。是這樣的,張平說他做夢遇到了你,你們倆在夢裏遇到了生死危機,有這回事嗎?”
是這個啊!周偉濤松了一口氣,點頭。
周隊長内心開始飙戲了:想不到張平這麽膽小,做個夢就找家長,哼哼!
張靜德臉色又嚴肅三分,“你從頭到尾說一遍,越詳細越好,不要怕啰嗦。”
周偉濤立即說了起來,極其流暢。這半個多小時裏,他可是将夢境中的一切,想了一遍又一遍,熟練的不能再熟練。
因爲說的太詳細,周偉濤竟然說了半個多小時——要知道這個夢境的現實時間,也不到半個小時呢。
相比于張平這個馬馬虎虎的學生,身爲刑警的周偉濤就細心多了,說了很多很多的細節,這些細節看上就不重要,可是有了這些細節後,大家對夢境的詭異卻與了更加直觀的感受。
通過一個老刑警的描述,大家似乎沉入到這個夢境的世界裏,随着周偉濤一起重新溫故那詭異的一切。
等周偉濤說完了,張靜德開始詢問了:“剛剛有一個地方你漏了,你詢問前台逃犯名字的時候,前台說了什麽名字?”
周偉濤頓時愣了,皺眉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卻搖頭:“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張靜德點點頭:“張平說,前台和你說了什麽,他看到你們在說話,卻一個字都沒聽到。”
周偉濤繼續皺眉思考,卻依然什麽都想不起來。
張靜德又問:“你說你在變成壁畫的前台的電腦裏,看到了你自己的名字?”
“對的!”周偉濤肯定的點頭。
張靜德沉默一會兒說道:“張平說,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周偉濤霍然擡頭:“等等,我想起來詢問前台的時候,前台說的名字了。是……紅夜大人!前台還特意說,是紅色的紅,夜晚的夜!”
大佬們面面相觑。
張靜德嘿了一聲:“還真是一個詭異的夢啊。你去追擊逃犯,前台告訴你逃犯叫‘紅夜大人’,然後你和張平就帶了一幫紙人,主動入翁!”
周偉濤傻笑:“那個……總督大人,夢境中我們根本就沒有自我啊。”
“别叫我大人,我聽了滲的慌。”張靜德捏着下巴想了一會,才說道:“聽了你和張平的描述後,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做夢的空間不會就是傳說中的地獄吧?”
這時候旁邊有一個大佬開口了,是方石路,“張平說,他遇到過夢境空間的本土居民,本土居民稱之爲靈界。
不知道這個‘靈’,是靈魂的靈,還是靈氣的靈,或者是機靈的靈?
對了,後來張平殺了一隻幽嚣後,才忽然轉換夢境,引出了這個‘紅夜大人’。我猜想,這是殺了狗之後,主人出面了。
但爲什麽夢魇不直接攻擊張平和周偉濤呢。反而一步步引誘兩人邁入陷阱,再斷絕兩人的退路,這才開始下殺手。太麻煩了吧!”
這個問題問得好。
因爲,
現場無人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