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歸正題,雖說此刻納真君丢了心源戒戒王,不僅是他自己一大損失,也是他們這個團體的重創。
但,此刻納真君卻說要大家給他衆籌能量再次激發心源戒的信息,頓時就不樂意了。
其實這次大家聯手就付出了很多,到現在也沒看到一點希望,更遑論收獲。
整個事件究其根本也是因爲納真君因爲虛靈仙家敗落怕牽扯出他, 心虛了,想将土地婆滅掉。
以及,奪取對方手中的生命世界。
再以及對方創造生命世界的手段——生命靈液。他曾經從一份古籍中看到過,說有神明是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在特定條件下可獲得生命靈液,而并非在宇宙之心,千難萬險才能獲得幾滴……
隻要掌握獲得生命靈液的方法,那麽颠覆這個天庭也就指日可待,成爲衆神之上的至高掌控者也不再是夢。
要怎樣才能将這一切平穩過渡到自己手中呢?直接戰鬥的話,且不論對方不知道藏着多少陰險手段,他們這些仙家重在謀略和權勢運籌,不善武力,再則,對方若是真的戰敗,很可能将一切毀了也不留給他們。
如此,納真君經過千思萬慮後便做出“攻心爲上”的決定。
于是其餘仙家便運籌了天庭界門之外的局,而納真君利用小靈與裏面還沒有被徹底煉化的靈之間的感應……之前一直覺得這玩意兒無法煉化是他的心病,現在反倒這給了他栽贓那土地婆的契機。
也就是說,納真君從一開始就在利用大家爲他自己布局謀利,他們之所以支持,一方面自己是這個組織裏的,若是讓那土地婆真的壯大了,以後勢必會影響到他們仙家在天庭的地位和優越感。
還有則是, 納真君強大實力,在戒王面前,他們這些普通心源戒就是渣渣,一個不高興随時可以吞噬他們的心源戒,以及任命新的成員,扶持新的仙家等等。所以,對方一号召,他們肯定要響應啊。
一切順利的話,以心源戒入侵對方,那麽在幹掉對方時,納勢必會捷足先登将對方的神牌以及整個神職體系都占爲己有…如此不僅幹掉了這個讨厭的家夥,還平白收獲幾個生命世界,自己成爲正兒八經的掌控者…完美。
但,現在麽……
納真君已經沒有絕對壓制力的心源戒戒王,雖說他們組織少了強大支撐力,但……他們發現其實内心反而覺得沒那麽大壓力了。
想以前,但凡天庭發現什麽秘境, 資源星球等等,都是他們納仙家先去勘察,說是幫大家先查探清楚情況,實際上就是先撈好處。
是自己需要的就會分給家族裏的仙人或者自己支持的部分神仙們去開采,隻有那些自己看不上的或者一些雞肋東西才會裝作一副公正廉明的樣子,拿出來給衆仙家之間“公平”競争…
簡言之,他們就隻是喝一點人家吃肉剩下的丢丢湯水而已。
同時還要随時迎奉讨好人家,生怕人家收走自己的戒環,以及連那點點湯水都不留給自己了。
那虛靈仙家就是前車之鑒,一旦發現對他沒用,或者很可能會暴露他時,便毫不猶豫将對方連根滅掉,甚至将其“肉”也分食掉。好吧,他們也從中得到一塊“肉”。
…………納真君現在倒不是一下子拿不出那麽多能量,但那牽扯到整個家族的利益,就算是他要用也需要與家族内的高等戰神以及扶持的幾個正神商量才行。
再則,就算他們都同意他動用,對家族而言也是傷筋動骨。成功了則罷,否則的話可能會讓家族從此一蹶不振。
——就算自己這次真的栽了跟頭,好歹背後還有一個龐大且強盛的家族支撐。若家族倒了,他就是家族的罪人,以及所有一切都徹底毀了!所以他絕對不能毀了家族
他掃了一眼場中衆仙,都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狀态。
心中冷笑,哼,果真都是些短視的家夥。
以爲現在他失去了對心源戒的控制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他擡起左手,光芒一閃,一股熟悉的氣息噴薄而出,轉瞬又收斂了回去。
還在沉默的衆人皆是一驚,紛紛看向納的……左手上的……戒環?
和戒王一模一樣的心源戒?
怎,這怎麽可能?不是說戒王隻有一個嗎?
“真君…這,這……”
“真君,你你已經拿回戒王了?”
“……”
納将衆人的忐忑盡收眼底,心中莫名暢快:“剛才我看大家都在猶豫,想來是在擔心我的如何才能與戒王之間産生感應是吧?忘了告訴大家,其實,戒王并非一個,而是……一對。”
“一對?”
衆人異口同聲發出驚呼,面面相觑。
他們從來沒聽說過戒王是一對啊。難道說……
也是,那場戰鬥發生在數千年前,而且參與戰鬥的戰神也先後隕落或是陷入歸墟秘境及其他地方,他們聽到的未必是真相。
關鍵是,剛才對方稍稍透露出來的氣息和那戒王完全一直,既然納如此說,他們一點也不懷疑。
大家都心中比之前更加忐忑,在想着如何措辭以表達追随納仙家的決心,表明剛才的猶豫并非是不支持納真君,而是,而是什麽來着呢……
就在這時,隻聽納仙家繼續說道:“…其實這兩個戒環原本是一對,隻不過後來我将它分成了兩個,彼此呼應。到時我便用這個戒環将另一半召回,必定讓那土地婆露出馬腳。她便成爲衆矢之的,根據天庭規則,她下轄的世界都會被沒收…爾等出力不小,我會建議那幾位神君酌情偏向你們,給你們多争取一些好處,比如那幾個世界管控權限,正神神位等等……”
納真君對這些人的想法,心中如明鏡一樣,但他還不能跟他們撕破臉。
所以他不僅表明自己現在仍舊有絕對實力駕馭他們,同時也給了他們台階下,然後再許以好處。
果真,衆仙在聽到他的話後紛紛表達自己絕對擁趸他的決心,然後紛紛表态,自己願意出多少多少晶。
随着大家的報數,納真君提出的數字很快就達到了,甚至還超出了幾十晶。
這讓納真君略安,總算是把這些虛僞的家夥給鎮住了,能量到手,一切仍在掌控!
…………
枔靖想控制“域”作用在心源戒上的力量,奈何這玩意兒就好像是“定額”輸出一樣,她往域中輸入再多的能量隻是爲其“續航”,卻無法提高“定額”。
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眼看着破滅,眼看着能量還在持續消耗……枔靖心急如焚。
怎麽辦怎麽辦?
難道就這樣被心源戒耗幹能量,然後再被對方反攻神牌,侵蝕神識?最後所有一切都變成對方的養分嗎?
能量…對了,既然生命世界的能量可以克制心源戒,那麽…生命靈液可以嗎?
想到就做。
現在根本沒有讓她猶豫的時間,不管可不可以,試了就知道!
好久沒查看生命靈液了,此時一看,發現靈池下方的小球變得有臉盆那麽大,裏面靈液積攢了八分滿。
如果兌換成“滴”的話,至少有一兩萬滴了吧?
幾十滴生命靈液勾兌泉水就能澆灌一個小型星球,就算用的再浪費一點,一百滴也足夠了。
這麽多……那得創造多少個生命世界了啊!
意念一動,枔靖已經調動十滴生命靈液融入到域中。
于是對普通能量毫無反應的域,在吸收了生命靈液後,就像被注入了強心劑一樣,頓時變得更加有動力了。
枔靖明顯感覺到,域作用在心源戒上的空間束縛力變強了一絲絲。
雖然隻是一絲絲,若非她精神力完全緊繃關注這一切恐怕都發現不了。
枔靖發現了,心情變得振奮起來。
有門兒!
若是域能絕對控制住戒環,讓它無法對神牌和自己的神識造成影響,那麽剩下的她便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消磨。就算螞蟻啃大象,也要一點一點将其磨掉!
枔靖再次往域中注入五十滴。
空間法則又變強了一些……一百,五百……
最後,心源戒徹底停了下來。
而周圍靈池裏的能量也終于停止減少,而此時,她隻剩下不到十個晶了。
枔靖感應到自己對域的感應更加真切,聯系也更加緊密,想來是她在規則下産生的生命靈液注入得越多,那麽她的規則在域中就越占主導。
她感覺域就像自己一隻無形的“手”,手裏緊緊拽着那枚戒環。
戒環傳來強大的力量,并且還帶有極強的“腐蝕”性。
不過,這個腐蝕隻對能量有用,所以她的“掌心空間”絲毫不受影響。她可以将戒環抓住,讓其無法沖出去。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掌控感。
就像……怎麽說呢,就像是将整個世界都握在她手中一樣!
爲了穩妥起見,枔靖又往域中注入上千滴的生命靈液…咦,好像不夠了?
此時枔靖才注意到,那大半盆的靈液竟然隻剩一點墊底了。
想了想,留下幾十滴以備不時之需,剩下三百多滴全部注入域中。
于是枔靖感覺“手”的力量更大,對戒環的掌控更強。讓其插翅難飛!
至此,這場發生在她神牌中的驚險戰鬥終于告一段落。
枔靖意識回歸身體,才發現整個人都虛脫了——是正兒八經“瘦”了一大圈啊。
連忙拿出神食“吸”了幾口,平時吃是爲了滿足味蕾享受,此時是爲了盡快彌補精神力和身體消耗…
好在,想要“增胖”和瘦身一樣簡單,補充足夠的能量就行。
在消耗了數百萬的神食後,枔靖的身體才終于恢複原本樣子,精力值也完全加滿。
隻是精神力還是很疲憊,恐怕不好好睡個一兩個月是不會好的了。
枔靖稍微休整下,意識聯系上夭夭。
夭夭終于感應到小土地了,激動樹身都晃動起來,意念都帶着奶聲奶氣的哭音:“小土地你你終于醒了,嗚嗚,剛才你一直都沒動靜,我我真的好害怕…”
枔靖心中也非常感動,這次若不是夭夭與土地神之杖之間的綁定關系,可以與拐杖融爲一體,讓人以爲就是一個正兒八經的桃樹精的話,恐怕還會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畢竟大家都知道她有一支土地神之杖,對方能設下這麽大的局整她肯定到處都有對方安排的眼線……她剛才雖然在最後關頭進了傳送門,很多人沒看清,但一直揪着她的人肯定知道。若是這個時候在傳送台上憑空冒出一個土地神之杖,豈不是擺明了告訴别人——那土地婆就躲在這拐杖裏!
“剛才有沒有誰注意到我們這裏?”
枔靖放開神識小辛掃了一圈,發現周圍很平靜,不過仍舊詢問一下更保險點。
夭夭道:“我倒是感應到有很多神識往我身上掃,不過最後都離開了…”
小靈略帶嘶啞的聲音傳來:“……已經過去五十多波了。”
小靈情緒很低落,有自責,還有對清音的擔憂。
這次如果不是他的話,那個心源戒就不會鎖定老枔了。
其實稍微靜下來他就應該想到的,他在天庭那麽多年都沒有清音的絲毫消息,他曾經一度以爲清音可能已經……或者心源戒流落到其他界域了。
沒想到仍在玉蘭天庭。
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方爲什麽突然在這個時候釋放出清音的氣息?很明顯就是一個圈套啊……
隻可惜……
萬幸,老枔抗了過來。
否則他感覺自己真的……
枔靖倒是覺得這事怨不得任何人,擺明了,這一切都是别人處心積慮布局的結果。都是沖着她而來,反倒是小靈因爲和她的關系而被動成了别人利用的棋子。
隻能說,别人想整她,且在暗處,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枔靖走到小靈面前,無比鄭重且真誠地說道:“那些人想要針對的人是我,或者說是我們這艘已然揚帆起航不再受他們擺布的船。看來他們現在已經徹底撕掉表面和諧的僞裝,迫不及待要幹掉我了,逃避,求和沒有任何意義,若是不把他們幹掉,恐怕以後這樣的坑會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