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緣法,這個充滿矛盾的魂體在内部鬥争難分高下時,竟遇到一個身懷大氣運的人,徐雷打算奪了對方氣運,如此,自己不僅能擺脫魂源控制除掉田原這個後患還能借助這運勢重新獲得新的身體。
可惜田原在關鍵時刻幫了那人一把,那人就是辛圖國這一朝的開國皇帝…而後,徐雷見大勢已去, 便隻能順水推舟,借助陰力幫其奪得帝位,穩固統治,最後被對方封爲辛圖國正統的昊天大神。
這裏面有一個小小關竅,那皇帝在敕封的時候心中并沒有籠統地說“感謝X X幫扶之恩”而是說當年絕境中給他指點迷津之德,而那次正是徐雷坑陷而田原暗中以自身元力相助。
所以敕封便落在田園的魂源上…
徐雷利用身上的神力光環壓制魂體裏的魔氣不外洩,以及掌控魂體的活動,而田原則控制了魂源,所以對神位有着直接掌控權。
隻不過之前徐雷始終不離開神位,她也無法具體做什麽。總不可能随随便便将地圖碎片什麽交給其他人吧?
這次是因爲枔靖土地神對這片地去滲透,讓昊天大神獲得信仰念力越來越少,假以時日将連身上的魔氣也遮掩不了……因爲兩個魂源相争,一旦被那些正義的法師發現,結果必死無疑。
所以徐雷才铤而走險,決定趁土地神還陷在魔域時自己攫取勞動果實……隻可惜,當他剛剛離開神位,積蓄了許久力量田原反攻,終于奪去了半邊魂體的權力,然後就有了自己戳自己的畫面,其目的就是動搖對方的意志。
而之後的事情, 枔靖都知道了。
聽完整個故事,枔靖隐約摸到一點門道。
也就是說這所有一切根本在于那個魔物,隻是這魔物好像與普通魔頭很是不同,竟然能變成一顆丹丸形狀,關鍵是在其暴露之前就連田原一點也沒察覺出來絲毫不妥。
田原沒有吃掉“靈丹”,而是那魔物吃了她後便占據她魂體,身上黑氣彌漫,魔性外露。但她還能保持自己的本心。
而徐雷這一邊正好相反,在沒有暴露之前,他身上充滿了聖潔光輝,沒有一點魔氣。
可是當枔靖将他禁锢在聚靈瓶中時,其心口地方冒出黑點,并逐漸擴大彌漫到整個身體,魔氣大發。
所以……将靈丹吃了就是魔性内藏,不吃則外露…這就是一個種子!
是誰制作出這樣的種子?又要怎樣才能滅掉這個種子呢?
田原的聲音傳來:“我覺得那‘靈丹’很可能來自魔域内的那個結界。不過他之前說的方位不對,那裏是對方設置的陷阱,你絕對不能去。”
枔靖點點頭:“我明白。既然這一切根源還是在魔域上,我暫時還無法将其徹底拔除,所以還要你暫時在這裏委屈一下。”
田原道:“其實這些魔氣并不能拿我怎樣, 而且沒有那個人的控制, 我已經感到很自由了。你就按照自己的節奏盡管去做就行,我相信你。當然, 就算是最後沒辦法找到這魔靈丹的根源也不要緊,我仍舊感謝你……”
枔靖聽了心中感慨不已,想說點激昂或者煽情的話,可是到了嘴邊變成了:“好,我會盡力的!”
…………
且說在打破尴尬的沉默後,枔靖和昊天大神進行了友好且深入的“交流”,在一部分具有超強感知的修煉者的感應中,隐隐覺察到皇城的天——變了。
這天也變得太快了吧,土地婆的威名傳入皇城也就近幾個月的事,可昊天大神卻是這裏根深蒂固的還是被朝廷敕封的正兒八經護國神明,怎麽……說變就變了呢?
雖然民間早有一部分人在聽說土地婆靈驗的時候就開始偷偷摸摸地祈禱了,但都是私底下小規模的供奉。
當一個某一個區域内信奉的人達到一半以上,那麽這裏的地圖碎片就會歸入到枔靖的【地圖】中,而枔靖便會給自己的轄區任命一個執事小仙兒處理地方日常事宜。
所以,對于這些悄悄供奉土地婆的人家,他們所求之事隻要不是“生男生女求子”或者“不勞而獲”“害人整人”之類的願望,其他的比如遇到某些困難,某些冤屈等等,都會得到幫助。雖然枔靖定下的這個規矩還是規避了大部分人的大部分祈願,但少不人的願望還是實現了,再通過這些人将她的名聲傳播出去,便形成了之前枔靖看見的自己的勢力範圍不斷向其它地方滲透蔓延的局面。
而現在,不管他們有沒有點名向土地婆祈求,這片土地都變成了土地神的轄區,然後他們的某些祈願竟然也得到一定回應!
人們還有些懵,難道他們世世代代敬奉的昊天大神終于肯低下眼看他的卑微的子民了?還是說土地神的威能已經完全滲透到這片地區了?
他們當然希望神能顯靈能幫助他們,但他們同樣也忐忑自己敬奉着這個神同時又希望另一個神的庇佑會不會讓神明不高興而降下懲罰……好在他們忐忑了一段時間後什麽都沒有發生,反而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哦,也不全對。
應該是對于某一部分人而言,所有一切都朝着好和更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于另一部分人來說,他們的權威和利益都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比如在他們觀念中就應該匍匐在地上并以男子爲綱的女子,在家裏相夫教子并服侍公婆才是她們的本份,這些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竟然被那股強大的力量潛移默化地從他們生活中剝蝕掉。
關鍵是他們想捍衛自己的優越權益想反抗這種改革,奈何神明的力量根本不是他們凡人可以去抗衡的。
甚至他們想集結起那些反對女人走出家門的其他人都不得行,哪怕隻是一次集會就會莫名其妙遭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變故而不得不中止,更遑論是有組織有紀律的行動了。當然,就算是在家裏他們想繼續像以前那樣淩駕和踐踏也不行了,因爲他們發現當他們再用拳頭與妻子親切交流時,自己身體就會遭受無比恐怖的痛苦……
所以,這些新納入到土地神勢力範圍的地區,他們對這個顯靈的神明是又愛又恨。
唉,你說,要是那啥的土地婆像其他神明一樣,人們許願什麽就滿足人們什麽願望不就行了?人們想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關她什麽事?偏要搞出那些改革措施,連朝廷也都隻是一代一代地将那些吏治律法傳承下來,也沒搞什麽平等自由自立。
人們真是敢怒不敢言,隻能吊着眼瞅着街上那些越來越招搖的女人,大聲說話大步走路的完全沒有女人樣的女人,在心裏哀歎“人心不古”“世風日下”。
但不管這些頑固派如何感歎,屬于他們的那個時代已經不可逆轉地逐漸成爲過去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