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峻站在不遠處,看着女孩那落寞的神色,抿了抿唇,看向站在他旁邊的宋冉冉:“還不滾上去澄清?”
宋冉冉好委屈,她看到了,傅北峻看見喬絨時,那一臉心疼的樣子,過去曾幾何時,那種心疼,她也有份的。
可是,他現在看她,就像是看一塊垃圾一樣。
要麽就是嫌棄鄙夷,要麽,就是想弄死她。
宋冉冉想到傅北峻的手段,不敢猶豫了,上前。
“對不起,對不起給你們造成麻煩了,這就是我跟絨絨開的一個玩笑。”
她的話,在辦公室響起,立馬成爲了全場的焦點。
“你說什麽?”班主任問。
喬絨也有點疑惑,爲什麽宋冉冉會忽然澄清。
宋冉冉的母親沖上前問宋冉冉那:“冉冉,該不會是他們喬家威脅了你吧?”
“沒有,真的是我不小心摔下去的,因爲跟絨絨起了争執,我就想陷害她,看到周圍沒人,就自己從樓上滾下去的。”宋冉冉解釋。
她說這話時,都想去死了。
天,親口承認自己做壞事,比做了壞事被人揭穿還要難受一百倍。
簡直就讓她社會性死亡了。
但是她必須這麽說,因爲傅北峻正在她背後看着她。
少年的目光極具穿透力,即使她沒有轉過頭去看他,還是覺得背後涼飕飕的。
仿佛她說錯一個字,他就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弄死她。
宋冉冉真的怕了。
宋冉冉都解釋的這麽清楚了,連自己的心理活動都出來了,再結合喬絨一直不承認,瞬間,他們就明白了,或許真的是宋冉冉說的這樣。
郭珍寶立馬罵宋冉冉:“想不到你年紀小小心思倒是挺深的呀,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真不要臉,老師,這種學生是不是要開除啊?敗壞校風校紀。”
郭珍寶給學校捐了不少錢,跟校領導關系也挺熟絡的,隻要她想,一定能讓宋冉冉被學校開除。
宋冉冉有點怕,她都快要高考了,求她不要搞她。
班主任也很爲難:“喬夫人,這兩個小孩子鬧矛盾呢,您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了,就還有半年多就要高考了,讓她先好好讀書吧。”
“那她之前陷害我女兒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我女兒也要高考了?”郭珍寶咽不下這口氣。
她家女兒被欺負,委屈的要死,現在真相大白,她怎麽可能放過宋冉冉呢。
這個宋冉冉真是個惹事精,之前害喬司寒差點被關進牢裏,現在又害喬絨差點被學校記過,還差點被喬司寒打。
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
“是啊,喬夫人,冉冉可能也是一時糊塗。”郭珍寶的父母一改剛剛的氣憤,哀聲懇求郭珍寶放過宋冉冉。
“哎,我也挺好說話的,也不是不能放過她。”郭珍寶忽然笑了笑,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但是吧,我家絨絨的委屈,也不能就怎麽算了,就看看絨絨打算怎麽做吧。”郭珍寶看向喬絨。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喬絨身上。
她要怎麽做?
喬絨眨巴着眼,看向郭珍寶,她接觸到了郭珍寶那鼓勵的眼神,仿佛不管她做什麽,她都支持。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宋冉冉冤枉,還跟喬司寒反目成仇。
喬司寒說的那些話,仿佛在她心尖上紮下了一個刺,真的很疼。
“媽,我做什麽都可以嗎?”喬絨問郭珍寶。
“放心,天塌下來,媽給你撐着。”郭珍寶道。
雖然他們家今時不同往日,但是,也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孩子被别人随便欺負。
如果孩子的尊嚴能被人任意踐踏,那他們做父母的是死了嗎?
聽到郭珍寶的話,喬絨有了底氣,她走向宋冉冉,宋冉冉害怕的想往後退。
但喬絨反應比她更快。
啪——
一耳光打在了宋冉冉臉上。
火辣辣的疼,瞬間在她臉上蔓延開來。
“宋冉冉,這一巴掌送給你,希望你能不那麽無恥。”
宋冉冉正想要說什麽,下一刻,又啪的一聲,她另外一邊臉,也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
“這一巴掌,是給你任意挑撥我們兄妹感情的。”
兩巴掌,喬絨很用力,宋冉冉的臉頰都紅腫了起來,看起來猙獰極了。
而她也沒忍住哭了起來。
今天究竟是什麽事情啊!
她爲了陷害喬絨從樓體上摔下去,雖然沒有傷,但是還是疼的。
還差點被傅北峻掐死了。
現在,喬絨又當衆打了她兩個耳光。
“喬絨,你别太過分!”喬司寒咬牙道。
如果不是他被兩個保镖纏住,他現在早就可以跑過去阻止喬絨打宋冉冉了。
喬絨看着面前的男孩,他此時憤怒到極緻,拼死也要護住宋冉冉。
她忽然想到了那年寒假,他們去旅遊,她被人絆倒,他也緊緊護着她。
真沒想到,不過沒多久,他們之間就變得面目全非了。
他努力護着一個欺負自己妹妹的人,将一直保護的妹妹推出去了。
哪怕喬絨一直都不會哭的,此時眼睛也紅了紅,但是她還是将眼淚憋了下去。
對喬司寒道:“喬司寒,我不要你這個哥哥了,你也沒有我這個妹妹!”
她還是第一次說這樣絕情的話,實在是因爲,太過傷心了。
喬司寒沒想到喬絨會說這種話,呆了一瞬。
可喬絨已經不看他了,她對郭珍寶道:“媽,我要回去上課了,今天麻煩你了。”
郭珍寶道:“跟媽媽客氣什麽呢。”
說完,郭珍寶也看了喬司寒一眼:“你哥哥不中用,不要他就不要他了,我也将他趕出家門算了,咱們家就沒有這個兒子了。”
有這樣一個兒子,跟生塊叉燒有什麽區别。
一直到喬絨離開,喬司寒都沒回過神來。
現在他逐漸冷靜下來了,也覺得自己剛剛做的是不是有點過火了。
他不應該那樣說喬絨的,他能感覺到,喬絨是真的傷心了。
也是,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很疼自己這個妹妹,但是現在,他卻爲了别人去欺負她。
明明這件事,錯也不完全是她。
他看了宋冉冉一眼,一言不發往外走。
宋冉冉立馬握住他的手:“司寒,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緊張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