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喬含情脈脈的雙眸注視着沈無逾,我估計差不多得有一炷香的時間吧……
終于,無逾坐在凳子上擡起眼對蘇慕喬道:“我要用膳了,蘇姑娘若無事,請回吧。”
蘇慕喬輕咬朱唇,低語道:“喬兒也沒吃午飯。”
沈無逾一本正經:“那蘇姑娘回房去吃吧。”
一滴清淚劃過蘇慕喬的眼角:“世子可方便留喬兒一同用膳?”
沈無逾面不改色:“不方便。”
蘇慕喬雙手握緊手帕,泫然若泣道:“世子,喬兒已經入府近一月了,世子從未曾理過喬兒,世子就那麽不喜歡喬兒嗎?”
無逾平靜道:“蘇姑娘,我已不止一次同你講過,我已有心上人,無法成全姑娘的一番好意,希望姑娘莫要再多做糾纏。”
蘇慕喬一步上前抓住無逾的手:“喬兒知道,可是、可是烈姑娘的心意之人,并不是世子啊。”
無逾甩開蘇慕喬的手,冷聲道:“蘇姑娘,請你自重。”
我瞪大眼,看着這一幕,隻覺得這個沈無逾,真适合做個六根清淨的出家人。
蘇慕喬咬着唇委屈道:“世子,喬兒是真心喜歡您,喬兒可以不要名分,隻做世子府中的一個侍妾,求世子憐惜喬兒。”
無逾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厭其煩的又說了一遍:“蘇姑娘,我已有心上人。”
蘇慕喬委屈道:“世子以爲喬兒不懂您的心嗎?世子一直未寵幸喬兒,根本原因,不就是因爲烈姑娘嘛,其實世子想多了,世子寵幸喬兒,喬兒絕不會跑到烈姑娘面前去說,喬兒不是那種不識大體之人。”
無逾聞言,蹙眉看向蘇慕喬。
我在旁邊聽的一臉震驚……
這個蘇慕喬好豁得出去啊,若是換了我,就算再喜歡一個男人,打死我也說不出這種話。這句話說出口,我自己都會羞愧的無地自容……
什麽叫‘喬兒絕不會跑到烈姑娘面前去說……’他以爲無逾一直對她恪守有理,毫不逾矩是因爲怕我知道嗎?
如果她是這樣想的,那她可真是太不了解無逾了。
無逾不碰她的原因,是因爲無逾是一個恪守有理,從不逾矩的君子。
這個蘇慕喬誤以爲天下男人皆一樣,均是浪蕩公子嗎?
她錯把君子當浪子去追求,聰明反被聰明誤,無逾會喜歡她才怪。
這就是戀愛中典型的三觀不合。
我算知道無逾爲何如此不喜她了。
蘇慕喬一副豁出去的模樣,繼續咬牙道:“世子不敢碰喬兒,不就是怕烈姑娘知道了,惱你麽?喬兒保證不會同任何人講,這還不行嗎?喬兒是真的喜歡世子,隻求在世子身邊做個無名無分的侍妾,這都不行嗎?”
我在旁邊看的直咂嘴,這蘇慕喬,爲了爬上無逾的床,真是天崩地裂,執着似火。
聽到這,我轉頭眉眼帶笑的看向無逾,條件開成這樣,無逾都不動心?
唉,無逾啊……其實按道理來說,吃頓白食,也不耽誤你做君子,主要是這白食上趕子非要讓你嘗嘗。
隻見無逾淡淡道:“蘇姑娘,我沈無逾與你不是一路人,多說無益,你還是走吧。”
蘇慕喬本來欲再開口,恰好此時無波端了飯菜上來。
蘇慕喬望着無波手中的飯菜,難過的閉了閉眼,生無可戀道:“喬兒來府中多日,您從來都是避喬兒如蛇蠍,如今,喬兒就要走了,世子允喬兒同您吃頓飯,總可以吧?吃完這頓飯,喬兒即刻離開定國侯府。”
無逾眼波一閃:“蘇姑娘當真?”
蘇慕喬含淚點頭。
無逾道:“好,蘇姑娘請坐。”
我站在一旁盯着無逾同蘇慕喬用餐。
果然,那份湯無逾一口沒碰,而一旁的蘇慕喬,隻給自己盛了一碗湯,飯菜她一口沒碰,這……
我不由得轉頭看向無逾,無逾真是神算啊。
随後想想,也對,女子吃飯,喝湯最容易飽腹,喝湯簡單也不會不雅。
如果換了是我,需要在外面吃一頓顧及體面的飯,恐怕我的首選也是喝湯。
想到這,不由得又轉頭看了眼無逾,這小子比我想的聰明多了。
這頓飯終于吃完了,無逾并沒有下桌。
蘇慕喬見無逾沒有立刻離去,開心的面頰绯紅,輕輕咬緊了下唇。
稍時,蘇慕喬體内的藥性,終于開始發作了。隻見她滿面通紅,雙手抓着衣襟,柔情似水的望着無逾。
無逾瞥了她一眼,緩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抱起她,向隔壁書房的床榻走去。
蘇慕喬雙手環上無逾的脖頸,動情的呢喃着:“世子,喬兒好喜歡你。”
“世子,你怎麽從不喜看看喬兒,喬兒難道不美麽?喬兒思慕您,思慕的好苦,喬兒好難過,嗚嗚嗚……”
無逾極配合的輕聲問:“想我要你嗎?”
蘇慕喬哽咽道:“想,喬兒做夢都想做世子的人。”
無逾将她放在床榻上,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帶。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怎麽回事?
劇情不是這樣的啊,我記得過一會我就來了,這裏面同蘇慕喬翻雲覆雨的不是無波麽?
我瞪大了眼,一臉好信的看着後續,隻見無逾将腰帶一折,蒙上了蘇慕喬的眼。
蘇慕喬不解道:“世子這是何故?”
無逾道:“我的小癖好,做這事時,不喜女人看見我的臉,不許同外人說,不然我就将你趕出定國侯府。”
蘇慕喬乖巧道:“世子說什麽呢,世子同喬兒的床笫之事,喬兒跟誰說啊……啊……世子,要喬兒。”
無逾道:“好。”
說罷,無逾轉身一揮手,無波無淺同時閃身進來,唰的一下出現在無逾面前,那速度快的,我都沒看清他們是怎麽進來的。
無逾稍作猶豫,便伸手指了指無波,無波霎時一臉喜色,二話沒說,脫了衣服就撲向蘇慕喬。
而一旁的無淺,則是沮喪的耷拉着腦袋,回身去收拾飯桌。
我嘴角抽了抽,平時一本正經的,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無淺……
無逾腳步輕緩的走至床榻邊,用眼神示意無波繼續,不必理會他。
無逾緩緩低下頭對蘇慕喬的耳畔輕聲道:“我行房事,不喜說話。”
蘇慕喬叫喊着:“喬兒也不能說嗎?”
無逾輕聲道:“你可以。”
蘇慕喬得了準,在床榻上放浪形骸的嗨起來了……
我在一旁聽的面紅耳赤,确定她是第一次嗎?我怎麽覺的她好像比我還輕車熟路。
我忽然想起來,她娘出身青樓,不由的琢磨起來,這種事,還有遺傳天賦?
就在此時,我瞧見無淺收拾桌子的手一頓,他看向無逾,比劃了一下門外,用口型無聲對無逾道:“來人了。”
無逾示意他去瞧瞧,無淺轉了一圈,從後面的偏門出了書房門。
無逾站在原地想了想,随手撿起地上無波丢下的腰帶,系在腰間,接着也從後面轉身出了書房。
我瞥了一眼床上正在酣戰的兩人,真是有些心疼蘇慕喬,也從新認識了沈無逾,他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不能算個正人君子……至少正人君子的純度,沒那麽高……
我出門口前,還不忘感歎了一番蘇慕喬的身材,這身材真是優秀。
從書房的偏門繞出去,正巧看見無逾追上我那一幕,他見我要摔倒,一把抱住了我。
忽然畫面一轉,我瞧見自己立在大門口,立刻明白了,這是我昏倒前的一幕。
随着我昏倒,白鴉一把抱住我,将我打橫抱起,對無逾道:“世子,烈姑娘昏了。”
無逾同言則璧同時聽見了這句話,無逾一揮手道:“住手。”
他快步走向門後,從白鴉手中接過了我,心疼的抱在懷裏,自責道:“柔兒,怎麽又昏了,都是我不好,不該與言則璧置氣,柔兒,你醒一醒。”
白鴉在一旁道:“世子,你别擔心,我把過脈了,烈姑娘無恙,就是昏睡過去了。”
言則璧一步邁到大門的台階上,一眼就瞧見無逾懷裏的我,怒聲道:“她怎麽在這?”
無逾回頭瞪了言則璧一眼,一把抱起我,向卧房走去。
言則璧連忙跟過來,怒道:“把人給我。”
無逾道:“滾開。”
言則璧道:“沈無逾,你别逼我動手揍你。”
無逾冷聲道:“你若敢搶柔兒,我就不跟你去将軍府了,若我的暗衛不去,光憑你那點人,你絕對會死在将軍府。”
言則璧眼中的陰鸷一閃而過,他沉着臉咬牙道:“沈無逾,你今日抽的什麽風?分明是早就商量好的事,你臨時變卦,讓我在府門外等了一個時辰,不讓我進府門就算了,現在還威脅上我了?”
無逾平靜道:“真不屑同你爲伍,若不是爲了柔兒,我才不會同你合作,我改主意了,柔兒不能随我們去将軍府,柔兒要留在定國侯府,将軍府不安全。”
言則璧不解道:“我們商量好的,待柔兒到了定國侯府,我登門,咱們三個同赴将軍府,一起誘皇後出手伏擊,等皇後動手後,未将餘孽清剿幹淨之前,送柔兒來定國侯府安胎幾日。原本說好的事,你怎麽說變就變?”
無逾冷聲道:“我就變了,你若不願意,那請便,我本也不想參與你的計劃。”
“沈無逾,你欺人太甚,若不是我自己孤掌難鳴,我會同意讓柔兒住在你的府邸?”
無逾淡淡道:“你現在也可以不同意,不然計劃取消,我立刻将她送回宮如何?”
“你……”
言則璧指着沈無逾,半晌一個字沒蹦出來。
言則璧臉黑的像鍋底,憋氣了好半天,終是擺手道:“好,好,好,我不管你今日究竟發的什麽瘋,臨時鬧别扭,不讓她去也可以,讓飛舞假扮成她,随我們去将軍府,你将柔兒放到客房,随我走吧。”
無逾冷着臉,一路抱着我走至卧房,無淺幫他推開門,他将我輕柔的放在自己的睡床上。
無逾對無淺道:“柔兒的丫鬟呢?”
無淺對外間道:“采兒姑娘?”
采兒聞聲,閃身進來,緊張的福了福道:“采兒見過六殿下,見過沈世子。”
無逾點頭:“好好照顧她。”
“是。”
言則璧瞥眼打量了一眼這間屋子,冷聲道:“這是你的卧房?”
無逾冷眼看他:“怎麽?”
言則璧不悅道:“沈世子,将她抱去客房,你讓她睡在你的卧房,這不合規矩吧。”
無逾冷聲道:“規矩?這是定國侯府,這的規矩,我說的算。”
言則璧冷着臉,森森黑氣在他額間來回亂竄,就在我以爲他要爆發的時候,他卻隻是抿緊了唇,閉了閉眼道:“走吧,随我去将軍府。”
我一路飄在二人身後,出房門時,無逾交代無淺:“去告訴爹,柔兒在我卧室,同他借幾位叔伯,保護柔兒,你同無波還有無風無量也留下。”
無淺急道:“世子,還是讓無淺跟在您身邊吧。”
無逾搖頭:“按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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