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的雪越下越大,馬車紙窗外飛舞的雪花,像千百隻蝴蝶似的撲向紙窗,在紙窗上調皮的撞一下,又翩翩的飛向一旁。
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進宮面聖,我靠在言則璧懷裏有些忐忑不安,言則璧一雙手臂箍的緊緊的,輕聲安慰:“别怕,有我在。”
我仰起頭望着他隽秀的側臉,把頭埋在懷裏,覺的安心了許多。
馬車足足行駛了大半個時辰,終于到了皇宮門口。
言則璧出示令牌給皇宮守衛,守衛掀開簾子看了一眼。
那守衛朗聲一笑:“奴才給六殿下請安,這位姑娘是?”
言則璧淡淡道:“烈将軍的獨女,烈柔茵。”
被他守衛一看,我急忙反應過來,想從言則璧懷裏把身子坐正,誰料言則璧一點沒有放開我的意思,反而把我摟的更緊了。
那侍衛恭敬的同言則璧施了一禮,下令放行。
一路上我們順通無阻的入了皇城的正陽殿。
我知道已經進了皇宮,皇宮規矩多。所以并未掀開簾子到處看,怕那裏做的不和規矩,給言則璧惹麻煩。
言則璧低頭望着我,柔聲道:“不必如此拘謹,就算有何處做的不妥當,隻要有我在,不管是誰,她敢爲難你,我都饒不了她。”
我羞怯的看着他,開心的點頭:“你總知道我在想什麽。”
言則璧喃喃道:“誰叫我心思都在你身上。”
又被他一句話,羞紅了臉。
稍時,馬車停下,馬車外的誅風低聲道:“殿下到正陽殿了。”
言則璧環着我的腰,下了馬車,落地站好,我才開始打量四周,被周圍的景象吓了一跳。
隻見前面黑壓壓站滿了人,均是衣着華麗珠光寶氣。仰頭正巧看見正陽殿的牌匾,冒着金光的三個大字,在寒冬大雪天的朝陽中熠熠生輝。
看清周遭情形後,我連忙驚慌的低下頭,在心裏愁道:這言則璧怎麽直接用馬車給我拉到正陽殿的門口來了,這也太高調了。
隻聽人群裏有個聲音笑道:“老六,你也太寵烈小姐,這馬車直接駛到正陽殿的門口,這全皇城的皇親國戚,沒有人比你老六更疼媳婦了。”其餘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我窘迫的低着頭,站在言則璧身邊垂首不語。
言則璧痞笑道:“自己的女人自己疼,二哥不也是疼二嫂疼的緊,二嫂一句話,二哥可是連妾都不敢納。”
衆人聞言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心裏一跳,原來剛才說話的是二皇子言則容,言則璧口中的二嫂,應該就是烈柔茵的老熟人雲水瑤。
言則琦從台階上走下來對言則璧道:“高公公剛才露過臉,說再等一炷香父皇就傳進了,剛才熬戰等人,還有鴻國來的使者已經先進去了。”
言則璧擡眼掃了一圈道:“定國侯同沈無逾呢?”
言則琦神色複雜道:“一并進去的。”
言則璧蹙了蹙眉不語。
言則琦小聲道:“看來定國侯在父皇心中的地位,當真是無人能敵,老九剛才想跟着進去,被高公公給攔下了。你都沒看見,老九當即沉下臉,直到現在臉還黑着。”
言則璧小聲回道:“哼,蠢貨。”
言則琦轉頭瞥了我一眼,眼前閃着星光贊道:“今日的六嫂當真是豔壓群芳,我瞧着比那沈無逾身邊的蘇慕喬還美上幾分。”
我低着頭不語。
言則璧訝道:“沈無逾竟帶着蘇慕喬來給皇上賀壽?”
言則琦笑道:“是啊,看來今日想請旨賜婚的,不止你一個。”
言則璧聞言領着我的手,柔聲道:“柔兒,我們上去吧。”
我含羞的低頭應他,由着言則璧牽着我,一步一步走上那輝煌莊嚴的正陽殿。
到了正陽殿台階頂層,我聽見剛才言則容的聲音響起:“這就是烈将軍的獨女?”
我聞言上前一步,恭敬的福了一禮道:“柔茵見過二殿下。”
言則容淡淡道:“擡起頭來。”
我恭敬的擡頭看了眼言則容,隻見他眼裏一絲驚豔閃過,嘴角帶着一絲興奮的笑意:“老六,你眼光可以啊。”
言則璧伸手拉住我的手:“這丫頭今日打扮的好,比不得二嫂英氣。”
言則容恥笑道:“你欺負我聽不懂好賴話?”
言則璧連忙委屈道:“二哥,你也真是的,二嫂對二哥一片癡心,你怎麽就是聽不慣别人誇她?”
言則容氣道:“你莫要再提那個妒婦,我這幾日就準備一紙休書,将她棄了。”
聞言我訝異的擡起頭,看了一眼言則容,心裏不合時宜的爲他惋惜,看來他活不過這幾日了。如果我記得不錯,雲水瑤就是在他休掉自己的前幾日,将他毒殺。
言則卿在一旁不贊同道:“二哥,二嫂無論如何也是你的發妻,即便有做的不對之處,你也不能将他休棄。”
我瞥了一眼言則卿,眼裏帶着暖意,這個言則卿還是那麽溫暖幹淨,就像當年護着小柔茵時候一樣,這些年一點沒變。
突然手腕一痛,我心裏一跳,知道言則璧又來火了,馬上低下頭垂首不再亂看。
稍時,言則璧許是見我乖乖低下了頭,在我手腕剛才被他捏痛的地方,來回揉搓,揉了好一陣子,伸手環上了我的腰,立在我身旁,繼續聽幾個皇子互相寒暄。
言則琦抻了個懶腰:“話是這樣說,可是這女人别的可以慣,妒婦可絕不能容,我就贊同二哥的處理方法,先吓她一吓,實在吓不過去,再說吓不過去的。”
衆人哄笑,魏以藍不鹹不淡道:“吓不過去你待如何?”
言則琦一怔,佯裝怒道:“男人說話,那裏有女人插嘴的份,給你慣得越發沒規矩。”
魏以藍白了他一眼,轉過頭不再看他。
鴻飛燕走過去拉起魏以藍的手道:“我們去偏廳坐着等吧,這怪冷的。”說到這擡眼笑望我:“柔兒啊,你也來,嫂嫂好幾天沒見你了。”
我挑了挑眉,訝異的看着鴻飛燕,她這是吃錯了那碗藥,怎麽又對我熱情上了?
鴻飛燕見我站着不動,走過來嗔道:“柔兒啊,莫不是怪嫂嫂沒去看你,生嫂嫂氣了?柔兒莫怪,嫂嫂今日裏忙的焦頭爛額,實在沒顧上。”
我不想理會她,但是無奈大家都看着我倆,隻能接了她的話茬問道:“嫂嫂在忙什麽呀?”
鴻飛燕戲精的歎了口氣,無奈道:“那薩焰公主非要嫁給你表哥,嫂嫂最近都在籌備這聯姻之事,真是焦頭爛額,若是柔兒因爲這事,怪嫂嫂對你關心不夠,那嫂嫂跟柔兒認錯可好?”
我聞言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個鴻飛燕的做派真是讓我無語。
就像無時無刻都想炫耀自己功夫的鑲玉一樣,這鴻飛燕無時無刻都想炫耀自己的賢良淑德。
我羞怯的望着鴻飛燕贊道:“嫂嫂真是賢惠,柔兒怎麽會怪嫂嫂呢,嫂嫂誤會柔兒了。”
旁邊的言則容贊道:“要是我們家那個母老虎,有九弟妹一半賢惠就好了。”
鴻飛燕輕笑道:“二王爺說笑了,也不是我一定要賢惠,是那薩焰公主非要嫁給我們家王爺,我也是沒轍,我平日裏吃味也吃的緊呢。”
衆人稀疏的笑起來。
我眨眨眼,看了眼言則璧,這個死小子,爲了捧殺言則璜真是不留餘力,看來這些日子我沒摻和這件事,他已經把這件事辦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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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