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凜倒吸了一口涼氣望着我。
我笑道:“我第一眼看他,就懷疑他是熬戰,所以我用你做威脅,跟他談了合戰的條件,跟你說說具體内容?”
我清了下喉嚨:“我讓熬戰以巴拓拉神的名義發誓,三十年内蠻荒軍不可侵犯我大遼土地一分一厘,蠻荒軍要賠償我大遼軍草費用三十萬兩,每十年派一個正牌公主來大遼和親,以促進大遼跟蠻荒的和平友誼發展,讓彼此兩國的友誼天長地久。”
熬凜咬牙喊道:“烈柔茵!”
我擺擺手:“你先别喊,你聽我說完。本來我就想試試,到底這個人是不是熬戰,結果沒成想他臨走的時候,主動提出要讓我單獨送他出門,我把他送到門口,他自己認了自己的身份,并且一口答應了我提出的條件,要求隻有一個,就是希望你能平安回到蠻荒。”
熬凜眼眶含淚,望着我咬牙道:“所以,你現在很得意是吧?”
我挑了下眉道:“熬凜,我發現你這個人,聽話總是聽不到重點,我再說的明白點好了。現在呢,一切已成定局,蠻荒的合戰局已經敲定,大遼同蠻荒注定會和平相處三十年。既然已經沒有戰争了,那你還在堅持什麽呢?”
熬凜不語。
我道:“你把言則熙當合作夥伴,看你今日的堅持态度,沒準你們曾經還見過?并且你對他本人印象不錯?但是熬凜你可明白?他可從來沒将你看做自己人。從你被審訊起到現在,被打的血肉模糊。除了我以外根本無人過來叫停。從這件事上,就算你再笨,也能想明白,這次皇上派來會審的兩位殿下跟所有的大人,沒有一個人想着護你性命。”
熬凜抿唇咬牙望着我不語。
我無視他眼中的憤怒,讨好道:“現在肯護你性命的,隻有你哥還有我,你哥是因爲同你手足情深,而我……‘咳’是因爲懼怕你哥,你哥走的時候放話了,如果你死了,縱使天涯海角也要跟我烈柔茵不死不休!”
熬凜瞪眼看我。
我繼續給他洗腦道:“所以啊,你聽我給你分析,就算你腦子慢,道理總能聽明白吧。現在我們兩國是和平拉手共創未來的局面,所以我們大遼内部就算鬥成烏眼雞,跟你們蠻荒也沒啥關系,是這個道理吧?”
他瞪着我不說話。
我繼續洗腦:“所以這個時候你作爲一個俘虜,應該做的就是配合我們大遼的皇帝,清除掉大遼的禍害。這件事你不能往背信棄義上理解,你要考慮雖然你們曾經在一條船上,但是現在船翻了,你跟言則熙都在水裏泡着,大遼皇帝的船就在旁邊,且隻能救一個人,你爲什麽要把這個活命的機會送給言則熙啊?況且你哥爲了救你,又是發誓、又是給錢、又是送和親公主的,給你買這個名額,名額已經托我遞到你手裏了,你都不知道珍惜,你想想你哥是什麽心情?”
熬凜閉了閉眼:“你想我指控言則熙?”
我糾正道:“不是指控他,是争取活下去的希望,我坦白告訴你,照着以前言則熙跟郭遊麟在朝中的能力,在會審中插個名額進來跟玩一樣!可是這次你發現沒有?他們完全插不進來人。我們大遼的陛下已經懷疑他了,專門派人來審你,就是希望你能坦白從寬,也好有個好借口,将你平安的送回蠻荒,我們陛下想救你,你也的配合啊。”
熬凜嘴唇都在抖:“烈柔茵,你莫不是又在哄騙我?”
我苦悶的捂住臉,看來我給熬凜造成的心理陰影不是一般的大,在事情有理有據,嚴絲合縫的情況下,他還能對我将信将疑?!
我對門口喊道:“言則璧你進來表個态。”
話音未落,言則璧從門口轉身而入,撇了我一眼對熬凜道:“隻要你将此事合盤脫出,我保你性命,送你回蠻荒。”
熬凜望着我倆蹙眉沉思。
我知道他在猶疑什麽,站起身給他加了一個定心丸,語重心長道:“别琢磨了,今天會審的時候你也能看出來,這位……”我指着言則璧道:“是老大,那位八殿下很明顯是他小弟,我爹跟沈無逾在這件事上沒有發言權,所以他的保證,是你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熬凜閉了閉眼,恨聲道:“好,我招!”
我滿意的一拍手,對言則璧得意道:“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了。”說完轉身出了審訊間。
一出門口,我看見烈遠,言則琦還有任賢竹三個人均瞠目結舌的望着我。
無逾坐在輪椅上,低垂着頭,見我出來對我笑道:“柔兒真是聰慧過人。”
我開心的跑到他跟前,蹲在他膝前道:“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府裏去治腿。”狗狗的言則璧,我再也不要見到他。
言則琦出聲道:“烈小姐,六哥說要等這邊徹底結束了,您才能回去。”
我挑眉望着他,呦,這稱呼變的真快,‘您’都出來了。
我不滿道:“他已經招供了,你們隻需要照章辦事就可以了,幹嘛還揪着我不放。”
言則琦爲難的輕咳了一聲道:“烈小姐,我覺得憑烈小姐的能力,或許還能幫上我們什麽忙也說不定。”
我跑到烈遠身邊拉着他的袖子,氣嚷道:“爹,你說句話啊。”
烈遠仿佛剛緩過神來,輕‘咳’了一聲道:“八殿下,小女年幼,不懂事,不如讓她先回去吧,這裏頭的是是非非她一個女兒家,也不便參與。”
言則璧邁步從審訊室出來道:“烈将軍,關于劫持的事,我還有些問題需要請教烈小姐,現在她還不能離開。”
我氣結的瞪着言則璧,他還是不是個人啊?我幫了他這麽大的忙,他還不肯放過我?
我氣道:“我已經幫你把這件事解決了,你憑什麽還扣着我,不讓我走?”
言則璧闆着一張臭臉,淡淡道:“烈小姐是想抗旨?”
我指着他怒道:“你……”
我話未說完,一旁的無逾突然插話道:“六殿下,前日我跟殿下提起,烈小姐一直在給我治腿,既然烈小姐不能離開,那我是否可以留下?”
我轉頭看向無逾,抿緊了唇。
言則璧眯起眼,望着沈無逾淡淡道:“可以。”
我收回了手指,低垂下頭,無逾如果留下,那言則璧就肯定不敢拿我怎樣。
言則璧這個混蛋,跟他硬來是沒有用的,還是先忍一忍,等我找到機會脫身,我保證讓他這輩子都再也看不見我!
想到此處,我擡眼向他望去,恰巧捕捉到他眼裏一絲怒意劃過,我被吓的渾身一個機靈,我都把手指放下了,他還在那裏氣什麽?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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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