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咳’了聲,佯裝怒意對他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擄我上門,你們都不怕我告訴沈無逾嗎?”
那男子一驚,愣了半晌道:“姑娘……認識我們世子?”
我抿了抿唇,思量着爹爹這時在邊疆城身處險境而不自知,還等着我去救。
我日夜趕路馬上就要到了。卻半路被定國侯府的下人給擄來,簡直豈有此理!
想到這,我就心頭火起,好你個沈無逾。
我故作輕蔑的‘哼’了一聲,大聲道:“當然,不光認識,沈無逾還追求過我呢。”
那男子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望着我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我見他沒反應,隻知道傻盯着我,我立即擺出一副大怒的表情,對他吼道:“黑鷹白鴉竟敢對我如此無禮,你去把沈無逾給我叫出來,我要見他。我到要問問他,當初與我說的,一生都會顧忌與我之間的情分,是真是假!”
那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清‘咳’了一聲道:“我們世子現在人在京中,并不在此處。”
我當然知道沈無逾不在,他要是在府裏,我這麽胡說八道不是找死麽。但是爲了給我爹報信,我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
就算日後他沈無逾來找我求證此事,我也可以把他下人無辜擄我的事,拿來怼他,哼,是他先同我爲難,我爲了脫困污蔑他幾句怎麽了?
我一看懵住他了,立即揚聲繼續呵道:“你們好啊!原來是趁着沈無逾不在,所以你們這幫下人合起夥來欺負我。”
說到這,我大哭起來,胡攪蠻纏道:“你們見沈無逾不在竟敢欺負我,我要找沈無逾告你們的狀。”
那男子腦門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慌張道:“不如姑娘先去客廳稍等,屬下去通報黑鷹白鴉,讓他們來跟姑娘說,我們請姑娘來,并無惡意,姑娘誤會了。”
我擦擦眼淚:“好吧,你帶路。”
一路上,我打量四周景色,這個定國侯府守衛森嚴,幾乎每個庭院都有侍衛,想跑出去是沒戲了,隻能想辦法讓他們親自送我出去。既然謊已經撒了,那就撒到底,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唬住他們送我出府。
一路到了客廳,他拱手道:“姑娘稍後。”
稍時,白鴉自外間進了會議廳。後面還跟着一個坐輪椅帶着鐵皮面具的年輕人。
我認得那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在第一版的劇本裏見過,是沈無逾派在淮陰城的城主何峰,他與沈無逾關系極爲親密,親如兄弟。
何峰此人性情豁達,知書識禮。但不幸的是,他生來殘疾,下半身無知覺,雙腿不能立。常年衣食住行均依靠輪椅。
我看他們兩人越走越近,自己大大方方的坐在主位上,擺足了派頭,看着堂下的白鴉同何峰。
白鴉看見我的姿态整個人一怔,笑道:“小丫頭這是生氣了?”
我‘啪’的一拍桌子,從座位上站起,瞪着他怒道:“白鴉,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挾持我?”
白鴉挑了挑眉:“烈小姐自京城而來,前往邊疆,現在邊疆大亂,烈将軍自己自顧不暇,那裏有經曆能照顧烈小姐,我定國侯願意替将軍分憂。”
哼,我猜到了,他們就是怕我爹通敵,以爲我是來跟他會和的。
我開門見山:“你們綁我來的目的,是因爲看我自京城匆匆趕赴邊疆,以爲我爹通敵嗎?”
白鴉又一怔,道:“烈小姐何出此言啊?烈将軍忠君愛國誰人不知,我們定國公府怎會懷疑将軍叛國?”
我擺擺手:“既然如此,那就趕緊放了我,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也不會告訴沈無逾的。”
白鴉面色古怪道:“姑娘認識我們世子?”
我理直氣壯道:“那當然,沈無逾還追過我呢,不過我沒答應他。”
白鴉訝異的望着我,笑道:“還有此等事?”
我微怒:“怎麽?你不信?”
白鴉道:“不信!”
我‘呵’了一聲:“你是覺得我不夠漂亮?”
白鴉道:“姑娘長相是極美的。”
我原來如此的表情看着他:“哦,原來你是對你們世子有看法。”
白鴉面色微變:“姑娘慎言,白鴉從未對世子有任何想法。”
我挑眉:“那你爲何斬釘截鐵的不信?難不成沈無逾還跟男子有什麽不清不楚的糾葛?”
白鴉眼色一寒厲聲道:“姑娘可知自己在說什麽?如此污蔑我們世子,姑娘知道是何罪嗎?”
我‘哼’了一聲:“怎麽着?他沈無逾現在能耐了,還想給我定罪了?”
白鴉無奈笑道:“那好,姑娘既然非說自己跟世子……有暧昧,那姑娘肯定是極熟悉世子的,姑娘不妨說一兩件世子的事,白鴉一聽便知。”
要考我?呵,那你可考對了,我對沈無逾的愛好過往可是如數家珍,當初因爲接第一版劇本時,沈無逾是我那個角色的老公,我對他的所有戲份跟介紹背的滾瓜爛熟,真是沒想到,竟然今天用上了。
我抿了抿唇,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裏,就沒有再反口不認的道理,雖然把沈無逾這些私密事脫口而出,會讓整個定國公府懷疑,但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救我爹要緊,其餘的以後在說。
“你聽好了……”我一臉得意的坐在主位上,仰着頭徐徐道來:“沈無逾愛穿玄色衣衫,不食肉不食辣不喝酒,愛吃梅子,不喜甜食,作息時間很有規律。他喜好讀書,畫畫,不喜與人交往,性格孤僻。”
說到這我無視白鴉詫異的眼神,繼續道:“還有一件事,鮮少人知道,你跟随沈無逾多年,想必是清楚的,沈無逾小時候養過一隻小貓,名字叫米谷,瞎了一隻眼,跟了他十一年過世了,沈無逾很是傷心難過,就自己一人把米谷埋在定國侯府的梅花樹下,每年都會在那棵樹下,墳上一炷香。再彈上一首米谷最愛聽的秋落。”
我挑着眉看他,哼,傻了吧?定國侯的守備可不是一般的森嚴,想把眼線插到定國侯府何其艱難,這些事情若非我開挂,就是言則璧也查不出來。
這可都是沈無逾從來不爲人道的細節,沒跟他生活過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而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些東西扔出來還不吓死你。
我料定這些話說完,他白鴉一定相信,我跟沈無逾‘關系匪淺’。
隻間白鴉張大了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回頭對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道:“城主,你看這……”
我眯了眯眼,我猜的果然沒錯,那個年輕人是沈無逾的好兄弟何峰。
那年輕人推着輪椅往前走了一小段,摘下面具,眼波平靜如水,淡淡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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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