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抹鼻子,發現不流血了,把言則璧的手絹收起來,對他道:“洗幹淨了再還你。”
他站起身,一把将我抱到凳子上,在我對面坐下。
“哼,今天要不是霧冰冰心高氣傲,不屑于同你繼續比下去,主動認輸,我看你怎麽收場。”
我不服氣道:“就算投票,我也未必會輸。”
言則璧瞟了我一眼:“郭丞相會讓你赢?”
我無所謂道:“就算不赢,我也不會怎麽樣呀,大不了到時候見招拆招呗。”
他瞟了我一眼,冷冷的甩出一句話,差點砸死我,他道:“老三也看出來台上那個是你了。”
我一驚,擡眼望向他:“怎麽會?我裝着鑲玉的聲音……”
言則璧譏諷道:“聲音像就能瞞過去?高矮胖瘦,身形輪廓,凡是對你跟金家丫頭稍微有些了解的人,一眼就看的出是誰。”
我渾身冷汗都出來了:“你是瞎猜的,還是有什麽确鑿的證據,能證明言則熙看出來了?”
言則璧道:“言則熙派人向霧冰冰打探,在金鑲玉身邊,除了丫鬟,還有誰。”
我驚駭的抿着唇,原來如此,那我跟鑲玉現在豈不是都很危險。如果言則熙告訴了郭丞相,那郭丞相豈會善罷甘休。
不對,我清了清腦子,那日在丞相府,我觀言則熙對我态度,似乎對我頗有感情,寵溺跟忍讓感不是假的,也許他知道,但是不會透露給郭丞相。
想到此處,我擡眼微微瞟了一眼言則璧,我跟言則熙這一段‘故事’,可不能讓他知道。
言則璧看我面上青白交錯,眼神緩和了一下道:“你也不用這麽怕,這一場已經結束了,他們沒證據,接下來隻要你不認,他們再說什麽都無用。”
我急慌道:“那以後再等到鑲玉表演,他們會不會在台下堵我?”
言則璧咬着牙怒道:“怎麽着?你還說上瘾了?”
我連忙解釋:“不是不是,這不是怕鑲玉露餡嗎?”
他閉了閉眼,無奈道:“你不會把文稿寫給她,讓她自己背好,上台自己去講?”
我歎了口氣,現在隻能這樣了,賭言則熙對我有幾分私情,不曝光給郭丞相,這個念頭确實不靠譜,而且就算言則熙什麽都沒說,時日長了也總會露出馬腳,把文稿寫好,交給鑲玉去播講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辦法。
我眼珠一轉,問道:“言則熙問霧冰冰的事,你怎麽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霧冰冰是他的人,我就是欠欠的想問一嘴。
他神色如常道:“我包過她,她總願意來尋我。”
我抿了抿唇,言則璧故意把事情往暧昧上面靠,還是霧冰冰來尋他,字裏行間的意思就是霧冰冰喜歡他,告訴他一些言則熙的消息,等于向他獻寶示好。
我裝作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不自在的問他:“那你平日裏,也會去尋她嗎?”
他一口否認道:“不會!”我聽到這個答案滿意的點了點頭。
别管男人嘴裏說的是真是假,隻要态度端正就是好的,因爲隻要态度端正就還能調教。
我看着他不自在的神情,腦子裏跳出一個想法,今天霧冰冰之所以會認輸,應該是他的命令。
當他知道台上播書的人是我以後,他下令給霧冰冰讓她認輸。雖然我不知道他爲什麽這樣做,但是我了解霧冰冰的性格,聰明如霧冰冰,定是知道這裏頭的是非因果。
如果她繼續比賽,到了投票的時候,因爲郭丞相的關系,有一定幾率她會赢。可是她卻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她在教坊司蟄伏這麽多年,這個藝伎台主的身份對她而言是最合适也是最安全的,如果不是一個迫不得已的原因,她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搏一搏的機會。
而這個迫不得已的原因,隻能是出自言則璧的命令。
一向機關算盡,自私自利,陰險狡詐的言則璧,爲何要突然做這樣的決定?想也知道,是因爲他發現台上的那人是我。
這個笨男人,明明心裏是在乎我的,也做了很多,可就是不說……真是笨死了。
想通此節,我抿了抿唇擡起眼,溫柔如水的望着他。
他不明所以,望着我的臉若有所思,似乎不明白我爲何突然這麽安靜。
這個男人真是笨死了,我賊笑着伸出手,環上他的脖頸,将他整個人帶過來,臉緩緩湊近他的臉,兩個人近到彼此呼吸可聞,我笑着湊上去,溫柔的用鼻頭蹭了蹭他的鼻頭。
他看着我的眼神逐漸深了:“你這丫頭,青天白日的,那裏來的這樣大的膽子,敢勾引我?”
我把臉埋在他懷裏輕笑不語。
腦子轉了轉,組織措辭,既不能讓他發現,我知道霧冰冰是他的人,又想讓他知道我對于他幫我,心裏很歡喜,别說還真有點難度呢。
我嬌羞的望着他,咬唇道:“霧冰冰退賽,是不是你動了什麽手腳。”
他眼波一閃,立刻神色如常道:“爲何這麽問?”
“我今兒見到霧冰冰了,那麽冰雪聰明的一個姑娘,想必早就想通鑲玉與郭丞相之間的過節,她如果勉力一搏,郭丞相自然會幫她,沒必要試都沒試就放棄比賽。”
言則璧的目光複雜:“既然如此,她爲何會聽我的話?”
我抓着他的衣襟,佯裝微怒盤問道:“你老實交代,是不是爲了我,跟霧冰冰使了美男計,引誘她放棄比賽。”
他眉間微怒:“你把我當什麽了?”
我經他提醒,才想起來,我在說什麽呀,他好歹是個皇子,我怎麽會往美男計那個方向引話題呢。
我清‘咳’了一下,把頭靠在他懷裏道:“我忘記了,你是個皇子來的,怎麽會做那種事。”
他無奈道:“原來你還記得,我是個皇子,你對我的态度,可從沒把我當皇子看。”
我知道作爲一個不受寵的皇子,這些年在外間,别人對他的态度,總歸是不如對言則熙他們恭敬的。
這也是他心裏一直非常介懷的地方,同樣都是皇族,就因爲他母妃出身低微,皇帝不喜,他就低人一等。
我心裏微驚,這個時候決不能讓他多想,至少不能在他心目中,把我跟那幫趨炎附勢的小人畫等号。
我忙撒嬌的推了他一把道:“如果我對你,也像對常人那般,還要分尊卑大小,恪守有理,那你與他人在我心裏還有什麽區别。你以後不許挑我這個,如果你一定要挑,那我便不跟在一處了,你換個姑娘吧。”
他抓住我話裏故意抛出來的漏洞:“這樣說來,烈姑娘現在是跟我在一處了?”
我聞言羞紅了臉,急道:“我不跟你講了,你欺負人家。”
他輕聲笑着,深色眼眸溫柔的望着我,緩緩低下頭,冰涼的唇,蜻蜓點水般的輕輕碰了下我的唇。
他見我不說話,定是以爲我羞急,低頭輕啄了口我的發絲,柔聲道:“有什麽可羞的,你早晚是我的人。”
我有些情動,可能是單身的時間久了,我仰頭故意激他:“哼,你也就隻敢說說罷了。”
他聞言果然一把将我打橫抱起,接着丢在軟榻上,欺身上前,雙眼促了火,語帶沙啞:“丫頭,是你自己要玩火的……”言罷,狠狠的吻上了我的唇。
我頭腦發懵的想了好一會,我是不是該像古代女子那樣,先推開他,然後裝模作樣的矜持一會,我要是立刻抱着他的脖子,跟他吻到一起,他會不會覺的我是個dang婦?
就這一個思緒飄忽的時間,一個女子的尖叫聲,驚悚着劃過白晝上空,打破了這滿室的旖旎……
我驚吓之餘,快速坐直身子,深呼吸了幾口氣,言則璧扶住我的身子,讓我靠在他身上。
我極配合的裝作很羞澀的模樣,靠在他身上。
但是眼神卻不受我控制似的如飛镖一般,像尖叫之人釘了過去。
心裏想着,那個不長眼的王八蛋,壞我的好事?
不知道本姑娘已經旱了整整一年了嗎?
隻見采兒立在門廳外,滿臉驚恐的望着我跟言則壁,整個身子被吓的瑟瑟發抖。
我冷冷道:“大白天的,你鬼叫個什麽?”
采兒吓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哭道:“奴婢……該死,三……三殿下來了,正正在大廳候着……”
我聞言忙收斂了怒色,蹭的站起身,看着一旁面無表情的言則璧低聲道:“該來的早晚要來,我去應付他。”
言則璧神色複雜的伸手撫了撫我的唇瓣,低聲道:“小心。”
我想起剛才的事,低頭羞怯的在他懷裏撞了撞,輕聲道:“知道啦。”
說出來可能你們不信,我平日裏情愛的戲,寫的極好的,但是在這裏不敢寫太大,已經被禁過一次文了,所以請在坐諸位見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