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會在什麽時候發起襲擊,或者說敵人究竟是誰?”沈榮看着逐步傾斜的太陽問着邊上的陳諾。
“不知道!但是我估計敵人肯定是那兩位大小姐的父親招來的。”陳諾不知道襲擊會在什麽時候發生,但是他估計要麽就選擇在半路,要麽就幹脆在對方的家裏。
前者意味着他們會襲擊兩個大小姐以此來威脅她們的父親,同時也可以阻斷她們父親獲得外界的支援。但是後者意味着對方的勢力很強,壓根不怕兩位大小姐的父親找人。
所以陳諾甯可襲擊者在他們出發以後的半路出現,也不希望對方在城内直接堵着房子。因此别看陳諾現在微微眯着眼,可實際上他卻非常警惕,手基本上就沒離開過刀柄。
“我估計如果要來的話應該快了!再往前就出了遺民村的守備隊控制範圍了,而過了控制範圍以後再前面就是忽爾塔的巡邏騎兵會經過的地方。他們隻有這一段大概五公裏左右的範圍可以進行襲擊。”沈榮這段時間對忽爾塔周邊的地圖記得非常熟悉,畢竟連續被罰了三次錢了。
“如果說對方連巡邏騎兵也能調走呢?”陳諾忽然問了一句,然後沈榮的臉色變成有點難看。
“那我們估計就麻煩了!”沈榮臉色變得不怎麽好看。
“本來我們就很麻煩了!再走一段讓車夫稍微停一下,如果他不停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陳諾這話是說給沈榮聽的,而同樣也是讓前面的車夫也可以聽得到的。
那個車夫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因爲陳諾那語氣可是非常的森冷。在自家小命和暗地裏得到的命令之間交鋒了一段時間以後,這個車夫果斷的選擇認慫。
“爲什麽要停車!”吉拉怒氣沖沖的對着車夫喊着。
“因爲馬匹需要休息!”這是陳諾替車夫回答的,然後自顧自的讓車夫把缰繩松開,讓馬匹獲得休息的時間。
“不可能!這些馬可以一直跑到忽爾塔都不需要休息的。”吉拉憤怒的喊着。
“但是我覺得它們需要!而且我是護衛隊長,至少在我确認安全之前就得停下。”陳諾沒空理會這位大小姐。
“你…”吉拉簡直快氣死了,隻不過最後她隻能憤恨的關上了馬車的門,和自己的妹妹縮在馬車裏面。
“沒什麽問題吧?”沈榮有點焦慮的問着,現在他總感覺危險随時會到來,可TMD在這個道路上連個屏障都沒有。
“暫時沒有!不過讓大家把盔甲都穿起來,尤其防護箭支的護具!我估計如果有敵人來襲他們會使用弓箭。”陳諾看了看遠處這條道路上基本上沒什麽人,可以說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而兩位大小姐此刻大概也把馬車給鎖上了。畢竟她們怕陳諾他們直接化身盜匪,來個人财兩得。
不過這兩位大概是想多了,陳諾他們可沒有那種愛好。他們現在基本上都忙着穿盔甲準備防具,畢竟箭頭可是真的能夠要人命的東西。相比起發射有聲的步槍,弓箭才是對陳諾他們來說更加緻命的東西。
隻有依靠強烈的直覺才能躲開暗地裏射過來的箭頭,而能做到這一步的陳諾他們這三十幾号人裏面就隻有幾個人而已。所以弓箭對陳諾他們的危險最大,當然能造成這種威脅的絕對不是什麽軟趴趴的短弓。
“可惜不能放火,不然這一片草地給燒了,我們就不用擔心那些敵人躲在草叢裏跳出來了。”沈榮看着周圍半人高的草甸無奈的歎了口氣。
“燒了估計整個忽爾塔的牧民都會找你拼命!”陳諾也是很無奈,忽爾塔的肉食之所以比森塔便宜主要是它是半畜牧半農業城。忽爾塔有着近三分之一的農夫從事畜牧業,他們飼養的牲畜是整個忽爾塔或者埃爾塔西北區域最爲重要的肉食來源。
在王都那邊一條忽爾塔出産的風味熏火腿能賣到十幾個銀塔爾,而上等品質的甚至可以賣到将近一個金塔爾的價格,可是在忽爾塔本地一條風味熏火腿最多也就十個銀塔爾的價格而已。
所以牧場是忽爾塔非常重要的資源,雖然那些半人高的野草不見得有什麽價值,可隻要周圍存在牧場就沒人敢燒。敢燒草甸就要面對整個忽爾塔領主乃至領民的集體憤怒,估計一人一個拳頭都能把陳諾他們垂死。
這是陳諾他們在遺民村外出進行任務時都被灌輸的警告,警告他們在荒野中露營一定要照看好火堆,不要引燃周圍的草地。
“大概來襲的人會藏在某個草叢裏面,如果我猜的沒錯估計不遠的地方已經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們了。”陳諾朝着遠處望了一眼,微風中大片的草被吹得莎莎作響。
“我也是這麽覺得!可惜手頭沒有紅外線,不然一看就知道了。”對他們這些來自藍星的軍事孤兒來說,紅外線望遠鏡是一件好東西,可以察覺到很多隐藏起來的猛獸和怪物,可惜他們沒有那種好東西。
陳諾他們并不知道就在距離他們停下來休息的一公裏之外,一些拿着武器的人正焦急的等待着什麽。
“馬車爲什麽還不來?!”一位領頭的人非常憤怒的喊着。
“安靜點!哥爾德!如果被人發現了我就要了你的命。”另外一位拿着錘子的男人低着頭撕咬着一根肉骨頭。
如果陳諾他們在這裏大概能猜的到說話的兩人是誰,他們就是森塔難民組成的兩個黑幫的頭頭,胡子幫的老大哥爾德·羅傑,以及錘子幫的老大馬特·查理。顯然他們就是陳諾他們擔心的路上會發起襲擊的敵人,隻是不知道他們爲什麽要這麽做。
“你說那兩個小娘們帶了多少錢!還有真的把她們抓住了,那位大人會獎賞我們嗎?”哥爾德抓了一把自己的胡須問着邊上的人。
“不管有多少錢,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把她們臉弄花了,不然那位大人會把我們的腦袋擰下來塞進屁股裏。”馬特用力的咬了一口,堅硬的骨頭竟然被他的牙齒輕松的咬碎了。同時他的眼球完全發黑,幾乎看不到眼白。
“切!…”哥爾德沒有在意的抓了抓自己的後背,似乎那裏有什麽東西讓他感覺很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