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護所的集市規模越來越大，攤位越來越多，還開了二級市場，因爲普通生物的交易需求比古神的還要旺盛，他們才是集市的主力軍，但是又交不起十顆精靈豆的攤位費，所以隻能另建會場。
一個大片空曠的虛空處，各種各樣的飛艇，戰車，騎獸，或者拖曳的平台，或飄或鎖定在固定的區域裏，就形成一個攤位了。
在這裏交易的東西可能是衣服鞋帽，油鹽醬醋，鍋碗瓢盆，糧食蔬菜等等，這些東西都是古神們所不需要的，但普通生物卻必不可少。
于是深淵大嘴果斷的抛棄了原來的集市，投身于這個二級市場，因爲古神們出售的那些東西，它看不上眼，糧食布匹之類的物資才是它所需要的。
“愚蠢的巨獸，虛空要毀滅了，還在那裏交換那些沒有意義的東西，在崩潰的虛空裏，意識才是永恒不滅的。”深淵大嘴大肆交換各種必要物資，一邊在那裏喃喃嘀咕着。
原本在附近站崗的聖靈天使突然靠了過來，一個聲音從聖靈天使的身上響起：“大嘴啊，爲什麽意識才是永恒不滅的？”
深淵大嘴看了一眼這個聖靈天使，原本他的麾下有一支混沌聖靈大軍的，可是派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所以他一眼就看出這個聖靈天使的古怪。
這并不是一個真正的天使，隻是披着皮肉的不死生物而已。
有一個意念投影到這個聖靈天使的身上，同時又會賤兮兮喊它大嘴的，就隻有那頭長不大的黃銅胚胎龍了。
已經被喊習慣了，深淵大嘴已經沒有以前那麽憤怒，隻是沒好氣的應道：“虛空第三法則——意識無法毀滅。”
聖靈天使用與它形象絕對不符的方法搓了搓手，說到：“不對吧，我把一個人砍了，他的意識不就毀滅了？怎麽可能意識無法毀滅？”
深淵大嘴翻了個白眼，在集市這裏，别的沒學到，髒話和翻白眼倒是學的挺快的：“就用你附身的這具不死生物來舉例吧，把你殺了，然後轉生成不死生物，你覺得意識毀滅了嗎？”
“不算毀滅嗎？很多不死生物連生前的記憶都沒有，隻有很少一部分才擁有生前的記憶。”奈格裏斯詫異的說道。
“那是記憶，毀滅的隻是記憶，而不是意識，或者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種意識。”深淵大嘴沒好氣的說道，跟這種沒到層次的低級物種說這些，有一種說了白說的感覺。
奈格裏斯也聽出深淵大嘴語氣中的鄙夷，但它還是問到：“如果說，我們有一種液體滴到石頭上，那個石頭就會散發出一種‘我要裂開了’的信息，那這種算什麽？石頭本身就有意識？還是我們賜予了石頭意識？”
深淵大嘴氣道：“這種算逆法者，你們違反了虛空第一法則，别讓我逮到你們的本體，我一定把你們含在嘴裏慢慢的嚼碎。”
就是因爲他們違反了虛空法則，所以才被虛空意志下令追殺的，這些該死的逆法者，不但有能力違反虛空法則，還敢在它面前顯擺，氣死它了。
奈格裏斯聽得心情舒爽，輕快的問到：“也就是說，找到辦法的話，意識還是可以毀滅的？反正都逆了第一法則，再逆第三法則，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吧。”
深淵大嘴說到：“你們過來找我，不是想顯擺你們有違反虛空法則的能力吧？有什麽事情說吧。”
“嗯，情況是這樣的，如果我們找到了亘古神光，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對付虛空意志嗎？”奈格裏斯問到。
“什麽？！”深淵大嘴下意識的喊了起來，附近擺攤的生物不約而同的朝它這個方向看過來。
深淵大嘴趕緊拉住聖靈天使，拖到一個偏僻的角落，撐開一個結界，這才小聲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你們找到了亘古神光？找到是什麽意思？亘古時光已經破碎，你們從哪裏找到它？”
“你别管我們從哪裏找到，如果我們有亘古神光，也有萬界神樹，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對付虛空意志？”奈格裏斯興奮的問道。
深淵大嘴沒有直接拒絕就已經夠它興奮了，從深淵大嘴的反應來看，對方并不排斥‘對付虛空意志’這個提議，隻是質疑他們怎麽找到亘古神光的。
混沌面苦虛空意志久矣……
深淵大嘴沉吟了很久，最後說到：“證明給我看，然後再說别的。”
深淵大嘴的這具分身被聖裹屍布五花大綁，裹得嚴嚴實實，安格騎着超速蝸牛，用最快的速度回來一趟，把分身拎回君王的界域。
本來安東尼是想找别的地方，給深淵大嘴展示這些東西，防止深淵大嘴看過之後，把消息和位置透露給虛空意志，把虛空意志引過來了。
可是卻被君王擺擺手拒絕了：“讓他們來，如果這兩個東西就能把他們釣出來，那就太好了。”
聽到這種霸氣的言論，安東尼才意識到，不死主宰如今才是混沌面的大反派，不是他躲着别人，而是别人躲着他。
安東尼摩拳擦掌道：“我突然膽氣壯了，想搞事情了怎麽辦？要不把那些本源古神都騙過來宰了吧？”
“好啊好啊，就這樣辦。”君王立刻同意，他早就想這樣幹了，不過正如深淵大嘴抓不到安格一樣，他也沒辦法抓到那些本源古神。
比如他之前追的那個黑暗本源，其實也隻是一個分身而已，就算擊殺了也傷不了對方本體。
深淵大嘴的分身被拎回平台，解開神聖裹屍布，深淵大嘴的意念立刻投影過來，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神聖裹屍布：“這是什麽織物？竟然能屏蔽我的意念，回頭賣給我一點。”
“賣給你可以，不過你要用來做什麽？”奈格裏斯問到。
“能屏蔽本源意念投影的東西，我買來鋪床都可以。”深淵大嘴沒好氣的說到。
這種好東西，隻要你願意賣，一堆人願意買，竟然還問它用來做什麽？就好像去問那些普通人類要錢做什麽一樣，莫名其妙。
安格掀開了黑布，展示了亘古神光和萬界神樹。
“嗚——真的是亘古神光，你把它封印了？怎麽做到的？亘古神光怎麽這麽小？你從哪裏找到的？不過有點奇怪，并不完整，爲什麽不完整？是因爲被封印的緣故嗎？隻有光？”
深淵大嘴發出一種古怪的聲音，就像人類倒吸涼氣的樣子，隻不過可能它的嘴比較大，吸起氣來嗚嗚嗚的。
安格重新把黑布蓋上，隔絕了深淵大嘴的目光。
深吸了口氣，深淵大嘴說到：“給我一塊亘古神光，就像這種封印好的，我告訴你所有關于虛空意志的信息，喂喂喂，你幹什麽？别别别，有話好好說！！”
安格拿着神聖裹屍布往深淵大嘴的分身上纏，這相當于送客的意思，奈格裏斯同時說到：“有什麽好說的，你沒誠意，這個買賣不做了，我們送你回去。”
深淵大嘴縮着腦袋躺避着聖裹屍布，嘴上嚷嚷着：“有話好好說嘛，你們想我做什麽？”
“跟我們一起弄死虛空意志。”
深淵大嘴嗤笑到：“弄死虛空意志？哈哈，你們忘記虛空第三法則是什麽了？意識無法毀……毀，你們是逆法者，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