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風城,找了一個亡靈之火,大家一起用杜羅肯的至高權力印記,投入了往生者之家。
來到那座虛拟的書塔裏,奈格裏斯還是有些不解的問到:“往生者之家竟然還有記錄的功能?”
杜羅肯應到:“當然有,沒有記錄功能,出了問題我去哪裏找?我又不能天天呆在意識空間裏。不過上次進來我發現記錄功能沒有打開,估計是陛下不需要這個功能,反正記錄下來他也不會修,銀币你找到開啓的辦法了?”
“對,我打開它了,錄下一些東西。”銀币應到。
這段時間銀币天天鑽在往生者之家裏,用的也是至高權力印記,各種功能都對他開放,操作比杜羅肯這個設計者還要熟練了。
一陣搗搞,整個空間暗了下來,整個影像在快速的倒放。
銀币不斷的調節着,加速或者減緩影像的倒放,最後在一個節點上停下,銀币再次點了一下,影像正常的播放了起來。
如果不是親眼看着影像調節,大家都可能不會發現這是一段影像記錄,因爲這裏本來就是意識空間。
用杜羅肯的最高權力印記進來,他們能看到别人,别人看不到他們,每次都像放影像記錄一樣。
影像開始,一個黑影嗖的一下出現在中央的台上,他混身披着鬥蓬,隻在眼睛的位置露出兩個紅點。
沒過多久,又有一個黑影嗖的出現在另一個位置,這個黑影是個人類,但是臉部模糊不清,看不清楚他的樣子。
杜羅肯解釋到:“這種意識空間的具現,可以自已調整外形,有中級以上的印記就可以了。”
銀币蹭蹭蹭的跑過去,用手在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上抹了幾下,這下清晰了,顯現的是一個方形中年男性的臉孔,臉頰上有一條疤,臉部每動一下,臉上的疤都像蟲子一樣扭動,惡形惡狀的。
怪不得他要模糊自己的臉,不然很容易吓到小朋友。不過很可惜,在往生者之家裏的所有調整,最高權力印記都可以查看,估計他都沒想到自己樣貌會暴露。
銀币适時說到:“我找人問了一下他的身份,他是亡者公會的副會長裏奧多。”
杜羅肯問到:“他很有名嗎?亡者公會?是副會長,那會長是誰?”
奈格裏斯卻好奇另一件事:“你找誰問的?連一個公會的副會長都認識?”
“呃,亡者公會沒有會長,他們奉不死君王爲主,隻有三個副會長,這個裏奧多是其中一個,我是找露缇希雅問的。”
“哦。”奈格裏斯恍然了,它還奇怪爲什麽這麽快就找露缇希雅了,本來銀币還說讓她‘餓’一陣,才好開高價,這才多久啊?就聯系了對方?敢情是爲了這個。
他們這裏聊着,影像裏的兩個也開始了交談,裏奧多向這個鬥蓬人恭敬的施禮,然後用彙報的語氣說到:“大人,我調查了公會所有人,沒有人用權限做隐秘的事。”
鬥蓬人的聲音響起:“你敢肯定?”
“大人,我敢肯定并保證,因爲擁有權限的那些人都在我的監視下,他們沒有時間做任何事情。”裏奧多很肯定的說到。
鬥蓬人點點頭,說到:“最近有很多高級的消息洩露了出去,有不少高價值的懸賞被人提前完成,在這裏卻找不到記錄,如果不是你們那邊出了問題,那就有可能是内部有了蛀蟲,級别還不低。”
聽到這裏,奈格裏斯和杜羅肯終于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麽事了,猛的一驚,轉向銀币問到:“你暴露了?”
銀币尴尬的抓抓腦袋:“好像是,我最近确實搶了不少高價值的懸賞,買賣了不少高等級的信息,沒想到這麽快被他們發現了。”
奈格裏斯不解的問到:“你拿的不是最高權力印記嗎?他們怎麽還能發現?”
銀币說到:“很容易的,他們又不一定隻在意識空間裏交易,有些交易的雙方,在現實中也是認識的,私下交流一下,很容易就發現這邊發布的懸賞,另外一方完全沒看到,次數多了就容易察覺到問題。”
“甚至有些懸賞本來就是用來釣魚,引那些内部的人員上勾,發現問題,這個鬥蓬人第一時間召來裏奧多問詢,顯然這樣的事情,他們以前也經常碰到過。”
奈格裏斯恍然,竟然還有釣魚?這真是好辦法耶,先發布一些高價值的懸賞,勾引那些内部人員去操作,然後順藤摸瓜,把整條線上的人都逮了。
從鬥蓬人熟練程度,這樣的事情顯然不是第一次發生。
鬥蓬人沉吟了一會,說到:“發布一個高價值的信息,試試把這個蛀蟲挖出來。”
裏奧多躬身聽着,聞言應到:“發布什麽樣的信息呢?如果大人您的猜測是對的,蛀蟲的級别不低,那一般的信息可能引不起他的興趣。”
“就用通天神樹的消息吧,最近帝國很混亂,通天神樹的種子被人偷了出來,不知道流落到哪裏去,我們發布幾個消息,但細節上制造一點差異,設成不同的級别,看看洩露出來的是哪個細節的消息。”鬥蓬人說到。
裏奧多已經顧不上後面說了什麽,他震驚的問到:“通天神樹?是能長到星爆法陣上的通天神樹的種子?”
“是的,有些人已經知道了,蛀蟲應該也知道了,就用這個消息來看看能不能把他挖出來。”鬥蓬人說到。
“可是……可是通天神樹這樣的寶物,我們不去找嗎?如果假消息散播出去,會不會影響找回神樹種子啊?”裏奧多遲疑的問到。
鬥蓬人毫不在意的說到:“雖然大家都知道,通天神樹種子蘊藏着無窮的生命力,但有記載以來,從來沒有人把它催生發芽,它存在的曆史甚至比星爆法陣還要久遠,所謂的能長到星爆法陣上,不過是一種胡亂攀扯的說法而已。”
聽到‘通天神樹種子’的時候,奈格裏斯三個家夥心裏不約而同的咯噔一聲,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意思。
銀币連忙說到:“我會留意種子的消息,盡力收集回來給大人,但在這之前,還是不要告訴他了。”
“對對對,這樣更有效率,爲了效率,暫時不告訴他,到時給他一個驚喜。”奈格裏斯連忙補充到。
商量好合情合理的‘借口’,大家都松了口氣,幸虧這次安格沒有一起進來,否則以他對種子的莫名狂熱,肯定會馬上出發尋找了。
……
安格沒有跟進來,而是回到了水壩旁的種植球,他才沒有興趣看什麽影像呢,他早就計劃好種什麽東西了,其中一個種速生甜菜,大量的采收它的葉子,讓塊莖熟透,再拿去喂蠶寶寶。
從第一代的蠶寶寶繁衍至今,蠶已經異化無數品種,除了精心挑選出來專啃世界樹葉的蠶,還有很多吃普通植物的蠶,照樣能分泌強韌的蠶絲。
這種蠶絲可能會缺乏啃世界樹葉所具有的各物魔法特性,但生長速度快,數量多規模大,反而能更快的産業化。
現在的美神城,已經不隻生産魔力蠶絲了,各種真絲的制品也在生産,這種低端的紡織品反而更能帶動就業,容納更多的就業崗位,把整個暗面城都容納了進來。
暗面城如今成爲了美神城的附屬工業區,裏面養殖,種植,紡織生産一條龍,十幾萬的暗面城居民都能在其中找到工作,人人安居樂業。
普通蠶寶寶什麽都吃,但是吃的東西不對,它們吐絲的量就會少,隻有啃食那些糖分高,纖維多的作物,它們的吐絲數量和質量才會達到最佳。
這些數據倒不是安格對照出來的,而是養蠶人和紡織工總結出來的。
熟透的甜菜根恰好糖份高纖維多,成熟的過程中,塊莖不斷的消耗糖分,生長葉子,最終耗盡所有的糖份,不過隻要在合适的階段采收,糖份和纖維的比例就能恰到好處。
這些事情,安格都是專業的,很快就調整好種植策略,源源不斷的速生甜菜被收割,甜菜根被收割。
拉布和那些侍女找到了自己的新工作——養蠶,紡紗,織布。
他們含着熱淚,慶幸自己死裏逃生,不用被滅口,順帶還能吃到新鮮的蔬菜,吃得臉色發綠……
接下來應該要種膠樹的,但是荒漠的氣候明顯是不适合種植膠樹的,以安格現在的條件,改變這裏的氣候也做不到,隻好暫時放到一邊。
不過育種倒是可以,種植球裏的溫度和濕度就很适合膠樹的發芽,但是它們會長得很高大,成材後,種植球裏的空間就不夠了。
當然,如果有充足的時間和空間給他,矮化選育幾代後,也可以培育出矮化的膠樹品種,不過現在是沒有條件了。
大家各自忙碌着,一個月後,安格發現自己的神域滿了,被甜菜葉子給堆滿了。
“不會吧,你種了多少甜菜啊?竟然把神域堆滿了?”奈格裏斯不相信,讓安格把神域打開讓它看看。
神域一開,幾捆甜菜葉子當頭砸下來,拍了奈格裏斯一臉。
……
銀币從來沒想過,一個人種的蔬菜,北風城一整座城市竟然消化不掉,一來,北風城的新鮮蔬菜價格昂貴,養成了大家不吃或少吃新鮮蔬菜的習慣,二來,安格的産量太高了。
速生甜菜品種,加上速死光環石,蟲灰液,小樹苗等等,随便一種都是神器,安格全都給堆上去了,産量不高才怪。
“那我們不能降價賣嗎?反正菜葉子隻是副産物,主要是爲了甜菜根。”奈格裏斯問到。
銀币的腦袋搖得像殺戮惡靈似的:“不行不行,除非你想把北風城的蔬菜業弄死,或者以後大人都能保證新鮮蔬菜的供應。”
“城裏的蔬菜行業主要是收購菜幹蘿蔔之類的耐儲品種,有便宜的新鮮蔬菜,誰還吃他們的啊,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破産,破産也就算了,幾百人,我想想辦法也能安置他們,但萬一大人以後不種蔬菜了怎麽辦?”
“城裏的蔬菜業已經破産了,再把他們重建起來就難了,所以,除非大人以後能保證供應,否則我們不能在自己的地盤搞傾銷。”銀币解釋到。
奈格裏斯眼睛一轉,捕捉到一個關鍵詞:“不能在我們的地盤搞?也就是說,可以在别人的地盤搞?”
“對,可以去那種蔬菜消耗量大的城市,他們能消化這種量級的蔬菜,不會造成傾銷,也不會影響商業環境的穩定,激流堡位于山脈的另一邊,他們的蔬菜消耗量就挺大的,大人,我們去激流堡賣菜吧。”銀币興緻勃勃的說到。
北風城的商業環境太差了,根本沒有銀币發揮的餘地,一個月不到,他就把一些關鍵的行業吃下,剩下的他不敢動了。
一個城市的商業全掌握在一個人的手裏,那就等于失去了活水,隻會慢慢的枯萎,雖然壟斷很賺錢,但是并不産生價值。
隻有流動的商業,才能快速聚集向最能産生收益的地方,從而産生擴大效應,更有效率的增值。
這些增加的值,才是商業的價值。
身爲奸商之神,銀币早就看不上吃壟斷的那點錢了。
安格還能怎麽辦,隻能無奈的點點頭,不去賣菜,他的神域就裝不下,什麽都種不了了。
什麽?把蔬菜扔了?誰敢有這種提議,會被他當場打爆狗頭吧,這跟燒他的田有什麽區别?
“去激流堡嗎?大人,帶上我!”杜羅肯趕緊報名。
他要去激流堡采購一些材料,建橋所需要的鐵料,北風城都湊不齊,正好,賣完菜後的神域可以裝鐵料。
“我也去我也去。”姬麗洛克絲紛紛舉手報名,北風之地簡直是無聊死了,能有機會出遠門,當然不能錯過。
越過河谷,沿着河谷往前走,穿行了上百公裏才越過了山脈,到達山脈的另一邊的激流堡。
可是還沒等他們進到激流堡,便看到很多蓬頭垢面的災民,橫七豎八,或者奄奄一息的躺在山路上。
“發生什麽事了?受災了嗎?”奈格裏斯訝到。
看到安格一行人,其中一位婦人掙紮着爬起來,小聲哀求着:“求求,求求你們,賣我一點吃的,我有錢,我有錢。”
邊說邊顫顫巍巍的掏出一根項鏈,上面鑲嵌着一顆綠色的寶石,一點翠綠的流光在流淌着。
小樹苗從安格的帽子裏冒出來,揮着真葉發出熱烈的信息:呀——呀——呀——
可惜,婦人感受不到這種精神層面的信息,隻覺得奇怪,這人的腦袋怎麽發芽了?
PS:求幾張月票激勵一下,最近有點疲。
謝謝往事如昔花舍,的打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