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輕微震顫而飛快誕生在内厄姆街道各處的白色牆壁看起來普普通通,然而附近人們将目光注視而去時心中卻充滿了安全感。
不久之前船殼鎮被海族入侵的詳情已經傳遍了内厄姆,此地居民們自然清楚了解這些牆壁代表着的是什麽。
伯尼神父“死而複生”的那種奇迹,也讓他們對此更加充滿了信心。
“那些人還說海族兇殘恐怖,可現在看來,它們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
“是啊,伏擊公爵大人、入侵船殼鎮、刺殺伯尼神父……每次動靜鬧的都很大,結果全都沒成功。”
……
“但是海族如果真的好對付,教會就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了。”
……
“斯瓦讷克那邊聽說死傷慘重,很多遊商也在說海族屠殺了很多村鎮,咱們這裏隻是一個意外。”
……
……
“據說那頭海龍是伯尼神父親手殺死的。”
“這可真是個奇迹,那麽大一個怪物……”
……
事情過去不久,關于其中的猜測衆說紛纭,而在許多小道消息之中,伯尼親手屠龍的說法不知從誰那裏流傳了出來,并且飛快蔓延了開。
事件的當事人如果是一個相對普通的存在,那麽這種消息大部分人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但伯尼顯然并非正常人、不論是管理才能,晉級速度,還是擁有的奇特能力,他都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認知範圍,同時與消息混雜一起的解釋也多少帶有那麽一絲合理性——
神父是從海龍肚子裏進行的反擊。
而都已經被鑽進肚子裏了,那條龍還能有什麽反抗能力?
這種想法很符合大部分人的觀點,就算是許多超凡者,也根本沒有理由對此進行反駁。
因爲他們不了解海族肚子裏到底是什麽情況。
不過大部分人不了解,不代表所有人都不了解,而當這種少數派知曉此事之後,很自然的就能從中察覺到一些獨特的地方。
……
“用天使語去和一頭遠古兇獸溝通這點我可以相信,但要說他能以第一位格的超凡層次去殺死一頭海龍,那我說什麽都不能認同!”
散發有潔白光澤的典雅穹頂下,是一片空間非常寬闊的大圖書館。
而在這圖書館某處敞門房間的寫字台旁,一位穿着寬袖白色長袍的老修士正對旁邊一個送來情報的年輕修士吹胡子瞪眼。
“外行人總習慣用自己的認知去猜測事情的真相,卻從來不會去考慮你們那種認知是多麽的愚昧與可笑!”
“可這是教皇冕下親自确認了的。”
年輕修士聞言尴尬地說道:“可不是我們憑空猜測。”
“就算是教皇,也有腦子不清醒的時候!”
白袍老修士嘴上沒見有絲毫猶豫地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語。
“他以爲一頭海龍的身體内部情況會和一隻雞或者一頭豬差不多嗎?真是可笑!”
“可事實就是那頭海龍死了,死在了我們那位神父手裏。”
年輕修士小聲嘀咕着,“大家都這麽認爲,隻有您還不相信。”
“所以說,你們這樣的無知者才是最自信的,因爲你們把一切都看的特别簡單。”
白袍老修士冷哼着說道:“海龍這個種族與尋常生命可不是一回事,它們體内的一切都是由超凡力量構成的,這種力量每時每刻都處于變化當中,想要捋順變化去找到它的緻命缺點不是不能做到,但那起碼需要一群人了解規則後去計算不少于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辦的成,現在你們說一天?”
“據說還不到一天。”年輕修士小聲糾正。
“所以這事肯定有别的内情!”老修士笃定地道:“而這種内情以你們的眼睛,是根本看不見的。”
“據說那位神父的身份并不簡單……”
“能有什麽不簡單的?他就算是一個神眷者,也不可能做的到!除非他是某個——”
說到這裏,老修士突然愣住了,繼而忙又翻了翻旁邊寫字台上之前送來的一摞資料,臉上原本自信的模樣因此變得有些不确定。
“難道是那個家夥下來了?”
他遲疑地想,由此又想到了某個令他感到很茫然的一件事。
但見旁邊還有那位年輕修士幹巴巴地站在那裏,他就很不耐地擺了擺手,“下去,下去,我不叫你,你别過來。”
“那這份檔案?”
“回去告訴他,我會把這事記載到聖卷裏面去的,但怎麽記你們就别管了。”
“可是教皇冕下說——”
“那老東西說什麽你讓他親自找我來說,不然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下去!”
年輕修士聞言不敢再說什麽了,轉身灰溜溜地離開了這處房間。
原地老修士則複又翻了翻手上這份檔案,臉上表情變得有些陰晴不定。
“這是信号嗎……”
……
“不對,不可能的,陛下已經死了,怎麽可能……”
……
另一邊,伯尼已經完成了内厄姆這座城市的煉成儀式布置,正在本地副主教的陪同下一齊從鍾塔頂端走下。
因爲以往一些事情,這位名叫維克多的副主教對伯尼始終有所敵意,但此刻,這種态度卻是丁點都見不到了。
他的言行反倒充滿了熱情,甚至還主動提及了他以前一些因爲“受蒙蔽”而做出的錯誤判斷,并因爲這些判斷而對伯尼表示歉意。
這種态度的改變明顯不隻是因爲煉成儀式,想來他已經察覺到了伯尼身份上的一些特殊之處,不僅對他客氣非常,甚至對以往并不對付的羅茲主教都變得“尊敬有加”了起來。
不過維克多副主教也并沒有過多的套近乎,略微表達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态度後,見有其他人來找伯尼,他就很識趣地告别離去了。
伯尼也沒怎麽拿對方當回事,看了眼其背影後,就将注意力放在了前來拜訪自己的一位貴族子爵身上。
來者有着一臉大胡子,渾身穿着皮革馬褲與簡練的鬥篷和皮甲,看起來風塵仆仆的,臉上表情還充滿了忐忑。
見到伯尼後他沒怎麽多客套,就匆匆說明了來意。
他叫凱爾·辛克萊,其實是之前與伯尼同船的埃利諾的父親,來找伯尼正是爲了确定對方死訊的真假。
得到伯尼“肯定”答複後,這位原本看起來還算精神抖擻的中年大胡子臉上表情瞬間暗淡了起來。
“我早就應該相信了的,他們都這麽說,又怎麽可能有意外呢,唉……”
“那并不一定代表着真正的死亡。”
伯尼聞言安慰地說道:“也許這其中會有一些奇迹發生,神靈會保佑他的。”
大胡子聞言勉強笑了笑,顯然沒怎麽聽得進去這種明顯的安慰。
不過他也沒多提這件事,沉默片刻後,就打起精神來探手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伯尼。
“這是我女兒從王都寫來的一封信,伯尼神父,她現在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具體我不太方便說,您看一下這封信就明白了。”
他女兒現在正坐在法洛斯女王的位置上呢,伯尼對此可是清楚的很,但對方會給他寫信就有些讓他感到奇怪了。
将這封信接過來看了幾眼後,伯尼不自覺挑了挑眉。
這是一封邀請信,邀請他在諸事結束後前往法洛斯“王都”會晤。
單純的邀請自然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寫信的那位似乎有推薦他任職于“王都”中的意思。
而能有這種想法的,顯然不可能是那個小豆丁一樣的法洛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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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