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痛感,伏辰手上的力道一時松懈。
甯甯趁機拂開了他的手,一瞬之間已經離他遠遠的,她咳嗽幾聲,剛剛那種窒息感并不好受,當然,她也不會後悔捅了伏辰那麽一劍。
伏辰肩膀還在流着血,然而他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手上寒氣凝結,一掌便朝着甯甯攻了過去。
甯甯提劍擋下了這一掌,對上男人無神的雙眼,她咬着牙叫道:“四師叔!你清醒一點!”
他卻對她的聲音恍若未覺,周身已經是浮現出了劍陣,當真是完完全全的動了殺心。
“伏辰!”甯甯迅速後退,惱火的說道:“你到底是真的被控制了還是故意的?”
伏辰當然是沒有回答。
甯甯避開了數道來襲的劍影,因爲伏辰喪失理智是在無所顧忌的動用殺招,而她隻有一昧防守的份,不由得就顯得支拙了起來。
是鍾聲的問題?還是那個佛珠的問題?
甯甯現在還猜不出來,明明這兩樣東西她也聽到了,看到了,爲什麽她就能保持正常?
一道劍氣堪堪擦着甯甯的頭發絲過去,她頓時忍無可忍了,一改之前隻顧防守的姿态,甯甯身上氣勢陡然一變,她的劍上多了殺氣,身影靈活的越過數道劍氣,她正要與伏辰近身纏鬥之時,忽而,鍾聲再度響了起來。
她身子一僵,頭腦陷入了一片空白。
有男人慈和的聲音響起,“世人總是如此,放不下情仇,放不下恩怨,所以才無法得到平靜。”
這就是她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
夕陽西下之時,外出勞作的人都回到了村子裏。
一個獵戶提着一隻剛打的野兔站在一戶人家籬笆之前喊道:“嫂子!”
屋子裏的人聽到了聲音,趕忙走了出來,她笑道:“大壯,有事嗎?”
每次看到這位大嫂,大壯心裏都要感慨一句,不知道他那位大哥是走了什麽狗屎運,能娶到這麽漂亮的媳婦,他伸出了提着兔子的手,“這個給我大哥補補身體,你放心,我和村長說過的,雖然我們的收獲都要上交,但是我大哥不是還受着傷嗎?村長說我能把這隻兔子帶回來。”
想到那個還受着傷躺在床上的人,她也沒有推辭,接過了這隻野兔,她又說道:“那你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吧。”
“不用不用!”大壯連忙說道:“我還要回家去處理一些皮毛,就不麻煩大嫂了。”
他這麽大年紀了,都已經自己獨立爲家了,天天在大哥、大嫂家吃飯算什麽?
怕她會留吃飯,大壯急匆匆的往前走了幾步,又想到了什麽,回過頭說了句:“大嫂,我大哥那人脾氣不好,你多擔待着點。”
“放心吧,我可不會和他計較。”
大壯憨厚一笑,這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她則是看了看手裏的野兔,心道今天有好吃的了,便抱着好心情的回到了屋内,“大壯又送打的野兔過來了,你這個弟弟可真的是太好了,老實還大方,嗯,很适合過日子。”
房間裏的男人哼了一聲,“誰稀罕他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