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鋒說道:“武林不是你一個人的武林,而鶴幼幼與鶴鳴,隻有你一個父親。”</p>
鶴羽問:“你執意要拿東西換解藥?”</p>
“是,我必須拿東西換解藥。”</p>
鶴羽這次沒說話了。</p>
這幾天以來,他們的談話基本上都是這樣結束的,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甯鋒卻從不肯放棄。</p>
甯鋒說道:“當初把那東西封存起來,一半鑰匙在你那裏,另一半鑰匙在我這裏,當年我們說好的,若是要動用那東西,就需要我們兩人的同意,可見你也心知,那東西遲早有一天會重見天日。”</p>
鶴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臉上神色平靜,也不知在想什麽。</p>
“或許你是早就料到了,總有一天我們會需要它,現在我的女兒身中劇毒,你的一雙兒女也都在魔教手中,這件東西不正是到了拿出來的時候了嗎?”甯鋒咬了咬牙,接着說道:“我知道你心中記挂的是武林安危,但是連望月拿到了武骨,功力也并不一定立馬就能突飛猛進,魔教二十年前受了重創,如今也不一定就完全恢複了過來,既然二十年前我們可以赢了魔教,二十年後,自然也沒問題。”</p>
鶴羽始終不開口。</p>
甯鋒加大了聲音,“你難道就真的能眼睜睜的看着鶴鳴與鶴幼幼死于非命嗎?百年之後,你如何好意思面對你們鶴家的列祖列宗?”</p>
也不知是甯鋒的長篇大論裏,哪句話觸動到了鶴羽,他閉上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妥協的說道:“好吧。”</p>
甯鋒大喜過望。</p>
這天夕陽西下的時候,甯甯半躺在院子裏的藤椅上看着天邊的晚霞,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看多久,所以能看一天是一天。</p>
霍缺就坐在她的身邊,聲音輕柔的說道:“等你身體好了,我們便去大江南北走走,江南水鄉,塞外飛雁……你喜歡哪裏,我們就去哪裏。”</p>
“好。”甯甯聽着他的聲音,又有些昏昏欲睡,她困倦的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在先生身邊的話,先生不妨敞開心扉,找個更好的人陪你。”</p>
一時安靜。</p>
霍缺伸手摸索着将她身上蓋着的薄毯往上拉了拉,當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臉側時,她慢悠悠的蹭了蹭,很快便墜入了夢鄉。</p>
甯鋒趕過來的步伐一頓,他沉聲道:“霍先生。”</p>
霍缺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手,他站起身,“甯院長。”</p>
甯鋒不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年輕小夥子了,他在情場浪了這麽多年,光是一點蛛絲馬迹就能看出來什麽,顧及熟睡的甯甯,縱使是不敢置信後,心裏又升起了一團火氣,他還是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的道:“我是拜托過你照顧我女兒,但我沒有請你照顧到如此地步。”</p>
“感情一事,半點不由人。”霍缺坦然面對甯鋒的怒火,他語氣真摯誠懇,“我與甯甯是兩情相悅,我要娶她爲妻,甯院長,還請你能同意。”</p>
如果霍缺會武也就罷了,甯鋒還能拉着他打一架,偏偏霍缺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甯鋒又不是個欺軟怕硬的人,這股火憋在他心裏,難受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