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他,始終在微笑,卻仍舊不說話。
森哥兒覺得奇怪,“你怎麽不說話?”
對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無聲的“啊”了一聲,表示沒聲音。
森哥兒心中詫異,萬萬沒想到這姑娘是個啞巴。
他呆愣了一會,心中不知爲何有點酸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疼她,最終摸摸她腦袋,“好了,先帶你出去再說。”
她似乎看懂了,揚起嘴角,對他甜甜一笑。
森哥兒心說,這孩子怕不是聽不見吧,怎麽老是傻笑嘻嘻的。
既然三公主的人來幫忙,孕婦也不能留在這裏,都給帶上馬車。
那群孕婦有氣無力,森哥兒隻能挨個給抱上馬車。
祁袁銘去駕車,景釋榕善後。
車子先去草原國,再從草原國回邊關。
等回到自己的地盤,再安置好那些婦人,都熬了兩個通宵了。
不過将士們的精神就體現在這裏,連續通宵都不叫累,仍舊矜矜業業在幹活。
安排好那群受害者,并關押好那群大漢,就等三公主回來了。
景釋榕不知道那邊的情況,跟祁袁銘說一聲就上三公主那頭了。
三公主這裏正打的火熱。
她帶出來的一千名骠騎軍都很勇猛,沒想到對方派出來的勇士也這麽猛。
對方是穿着黑色衣服出來的,臉上還帶了黑色面巾,好像在模仿淩國殺手的穿法。
隻可惜他們身量太高大,一看就不像淩國人,反而是幪國人的特質很明顯。
高大,健壯,力氣也大,下手特狠辣。
對方雖然隻來了五百人,但人家體力高,力氣大,忍耐力足,兩方攻打下來居然平局。
三公主對他們的耐打程度有所了解,擡手讓骠騎軍準備,“放箭。”
既然武不能勝,隻能用其他法子了。
那群蒙面幪國軍看到他們的動作,當即撤退。
既然那群手下都被抓走了,他們更不能被抓住。
那領頭的喊一聲,“撤。”
他們趁亂炸了幾個煙火蛋子出來,白色煙霧瞬間彌漫整個空地。
三公主讓人屏住呼吸,後退幾步。
想追的時候人家已經跑遠了。
“将軍,讓他們跑了。”
三公主擡手,“無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這筆賬,總有一天會跟幪國大王算的。
“先去查查,到底是誰在給幪國大王出馊主意,讓他來綁架淩國婦女的。”
“是,屬下馬上去。”
三公主帶着人上山繼續勘察了一遍,想找找有什麽蛛絲馬迹。
正找着,景釋榕就來了。
他是騎馬來的,手上還提着一個人。
正是那個被幪國人抛棄的赤腳大夫。
這個赤腳大夫看着也有四十多了,胡子白了一半,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
當所有人都跑遠的時候,他聰明的躲到茅房裏,若不是景釋榕回來查看,還真叫他給躲過去了。
三公主見景釋榕提着他出來,問,“這是誰?”
“之前給那群婦人接生的赤腳大夫。”
三公主臉一冷,一腳踹過去。
“你是幪國人?”
那大夫身量看着不高,瘦瘦的,跟幪國的人的體征不太像。
可他若不是幪國人,又怎麽會幫幪國人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三公主提着人回去,當即去審問。
她本就長的威嚴,發怒的時候更吓人。
那個赤腳大夫本來也想挺一挺的,但一看那麽多血腥的刀具,就腿軟了,直接招了。
“我我我、我本來也不想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的,但他們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沒辦法。”
他本來就是個普通的赤腳大夫,因爲家窮,特意來這森山老林想找點稀罕草藥,好回去換大錢。
誰能想到一上山就看到那群人抓着一群婦女上山來。
當時他是想跑的,卻被他們眼尖的發現了。
那領頭的本來想殺了他,但見他是個大夫,想來應該會接生,就把他留下來。
三公主問,“那你也是幪國人?”
對方害怕的點點頭,“我是幪國人,可我真的是被逼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吧。”
三公主怎麽可能放了他,這可是重要的人證。
她審問了這個赤腳大夫,問他,“那群人攏共抓了多少婦女過來?除了淩國的婦女,還有沒有其他國的婦女?”
那赤腳大夫仔細回想,“好像也有其他國的婦女,但都被他們帶回幪國了,具體哪個國的婦女我也不清楚。”
那些婦人剛抓來的時候都會在山上待一段日子,然後再半夜的時候運回幪國去。
給她們配的男人選都是幪國的勇士,這樣才能生出健康勇猛的孩子。
願意歸順的,日子會好過一點,不會被打罵。
要是不聽話的,非打即罵,打斷腿都是輕的。
若有生育能力還能保留一條命,若是不能生的直接放軍營,供那些野蠻士兵欺辱。
三公主聽的拳頭握緊。
這麽說來,失蹤的婦人可能不止五十個,應該還有更多。
而且出主意的人也聰明,知道不能一直抓少女,會被朝廷發現,所以他們專門找那些死了丈夫的寡婦,或者名聲不太好的婦人。
一旦那些婦女不見了,婆家也隻當她們跟人跑了,不會深究。
若不是這次官員家的千金失蹤,恐怕這事還沒被發現呢。
三公主問那赤腳大夫,“之前抓的都是寡婦,這次怎麽突然抓千金小姐?”
那赤腳大夫撓撓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之前給婦人接生的是個一百八十斤的婆子,但那婆子因爲吃太胖,山上都氣喘,最後就上不來了,這才抓了他替代。
至于爲什麽抓千金小姐,他是真不知道。
三公主拎起他的衣領子,告訴他,“如果想活命,就給我安分一點,否則,抓你全家。”
那赤腳大夫一聽就害怕,“這事跟我家人沒關系,大将軍饒命啊。”
三公主冷笑,“你剖開人家肚皮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人家也是無辜的?傷了那麽多條人命,你配喊冤嗎?”
赤腳大夫想起那些難産而死的婦人,心中也是愧疚的。
“我”
雖說他也是幪國人,但好歹也給人治過病,自認爲自己是個大夫,應該行醫救人。
這次害死那麽多人,他已經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大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