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釋榕見她氣鼓鼓一張臉,不理會,抱劍躺在床上,閉眼,淺睡一會。
瑩姐兒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撩撩頭發,在想接下來要怎麽辦。
現在人是找到了,就等老藥王幾個追過來,給他看看到底什麽情況。
别一會他恢複不了記憶,一直這個臭德行,脾氣拽拽,還不喜歡她,她早晚得氣死。
老藥王他們來的慢,等了一個時辰都沒等到他們。也不知道遇到什麽事了。
瑩姐兒不放心,讓祁袁銘去看看。
祁袁銘唉了一聲,去岸口那邊等。
森哥兒則跟陽姐兒留下來。
到了晚上,瑩姐兒先去點菜,然後上來叫景釋榕吃飯。
景釋榕起先在床上補覺。
他之前因爲中毒原因,一直做噩夢,就沒睡踏實過。
如今不做噩夢了,倒能正常入睡。
這一睡,就睡了一下午。
瑩姐兒輕手輕腳走過來,他立馬發現,警惕睜開眼,沒好氣看她,“你靠過來作甚?”
難不成想暗害他?
瑩姐兒第N次.
“我就不能來叫你吃飯?非要害你?”
景釋榕語氣欠揍,“那誰知道。”
瑩姐兒深吸一口氣,瞪他,“姓景的,之前你可可愛愛,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要再惹我生氣,我可要跟爹娘告狀的。”
景釋榕高冷一句,“随便。”
反正他又不确定她說的爹娘是不是自己的,随她怎麽說。
“你。”
瑩姐兒頭疼,雙手叉腰,知道他沒了記憶,也不是故意的,歎一口氣,不跟他一般見識。
“算了,你先起來吃飯,一會讓陽姐兒給你看看。”
雖然古老他們還沒來。
至少陽姐兒還在。
陽姐兒在樓下吃飯,吃完就上來了。
她問瑩姐兒,“怎麽樣?大姐夫還是不記得咱們?”
瑩姐兒搖頭,“豈止不記得,性格都掉了個個。再沒之前可愛了。”
現在的景釋榕跟個刺猬似的,對着誰都豎着尖銳的刺,一靠近就要紮你。
陽姐兒出來匆忙,藥也沒帶,銀針包就帶一個簡單的,估計起不了多少作用。
她一過來,景釋榕就戒備的看着她,眼神冰冷,不許她靠近。
還是瑩姐兒跟他說,“這是我妹妹,你小姨子,她也會看病,先讓她給你看看。”
景釋榕不信,“一個小丫頭片子會看病?你蒙我呢。”
陽姐兒最煩人家看不起她是個丫頭片子,脾氣火爆,“丫頭片子怎麽了?丫頭片子就不能治病救人了嗎?”
“指不定你将來自己生個丫頭片子呢,好意思看不起丫頭片子。”
瑩姐兒看她氣鼓鼓的,忍俊不禁,摸摸她的腦袋,安撫她,“不氣不氣,他腦子現在不清醒。跟隻刺猬似的,咱不跟他一般見識,等哪天夜裏趁他睡着,我就把他刺給拔了,幫你報仇。”
陽姐兒被哄笑了,哼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看不起丫頭片子,以後我才不要嫁人。”
瑩姐兒捏捏她的耳朵,寵溺道,“你啊,别老是把人家的話當真。咱們自己自立自強就好,不用一杆子打死一群人。”
陽姐兒不聽,哼一句,“每次我出診,人家看我一個丫頭片子,也是一臉不相信跟鄙視,還說我抛頭露面,要不是我忍住,都要揍人了。”
沒辦法,這時代還是略微重男輕女,女孩子做什麽都有人風言風語。
好在不是每個地方都這樣,至少有些地區對女兒還是很重視的。
陽姐兒倒沒真生氣,發過牢騷後,就要辦正事。
她拿起銀針,走過去,對景釋榕道,“趁我師父他們還沒來之前,讓我給你看看。免得一會餘毒未清,你又要頭疼。”
到時候頭疼起來,受苦的還是她姐。
景釋榕半信半疑的打量她一眼,瑩姐兒對他點點頭,“讓她看吧,我們家陽姐兒醫術還是可以的。”
“再說,你不是頭疼嗎?讓她給你紮兩針說不定就好了。”
景釋榕眉頭蹙了蹙,伸手摸摸後腦勺,頭确實不太舒服。
但讓一個丫頭片子給自己紮針,怎麽看都有點像過家家,不太靠譜。
陽姐兒見他懷疑自己的醫術,又要爆發。
瑩姐兒忙拉住她,“你啊,别跟炮仗似的,一點就着,耐心點,他是病人。”
當大夫的,哪能一看病人不順眼就發脾氣,治病救人才是第一位。
陽姐兒咳咳一聲,也覺得自己脾氣有點大,收斂一下,“我知道了。”
她走過去,給景釋榕把脈。
景釋榕冷眼瞧着她,想看看她是否真有本事。
瑩姐兒就在一旁守着,想聽聽結果。
陽姐兒把完脈,又去看他頭上的針眼。
那針眼上的黑血已經結痂了,她想紮一針看看會不會流出黑血,卻被景釋榕躲開了。
陽姐兒無語,看向瑩姐兒,意思讓她說兩句。
瑩姐兒無奈,走過來,對景釋榕說,“讓她給你腦袋紮一針,看看你腦袋裏還有沒有毒血。”
“要是還有餘毒,就要及時清出來,不然你腦袋還是會疼。”
景釋榕微眯眼睛,感受一下腦袋裏的微微刺痛,确實不太舒服。
于是他對瑩姐兒招招手,讓她伸出手。
瑩姐兒也不怕他做什麽,把手遞給他,讓他緊握着。
景釋榕抓着她的手,綿柔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捏了捏,然後擡眸深深看她一眼。
他現在氣息冷痞,看着像個放蕩不羁的武林公子。
瑩姐兒不管他放蕩不放蕩,反正有她在,他想蕩是不可能的。
她給陽姐兒使眼色。“開始吧。”
陽姐兒準備好針,開始施針。
一開始有些疼,景釋榕微微皺眉,沒做聲。
直到被針紮深紮痛,他才瞪了瑩姐兒一眼。
瑩姐兒哭笑不得,“紮針哪有不痛的,爲了身體好,你先忍一忍,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景釋榕冷哼一聲,握緊她的小手,想讓她一起痛。
“嘶~”
他力氣極大,把瑩姐兒的手都捏紅了。
瑩姐兒無奈,又心疼,覺得他這段日子真是受苦了,就讓他緊握着,還拿另一隻手摸摸他的俊臉,安撫他疼痛的情緒。
景釋榕本來是故意報複她,讓她跟自己一樣痛。
誰知道她會突然摸自己的臉,還那麽溫柔,眼裏全是心疼的光。
他半眯黑眸,不知道這種心疼到底是真的,還是演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