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見他不應,越看越心慌,還有點生氣。
“沒事喝什麽酒!一會出事,本将還得給你收屍!”
罵歸罵,卻也一臉緊張的看着這病秧子的症狀。
鍾大少幾口烈酒下肚,反應很快出來。
他二十年都沒喝過一口酒,一下子喝了好幾口烈酒,反應一下子上來了。
他蒼白的病臉突然變得十分通紅,眼睛也跟着紅了紅。
他愣神一會,慢慢回過神來,看了看身旁的兩人,企圖站起來。
但他的腦袋暈乎乎,胃裏也反胃,剛站起來,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
三公主被吓一跳,急忙去拉他。
“你沒事吧?”
這病秧子,可别在這裏死了啊。
人家是看着他們一起進來的,待會這病秧子被擡出去,事情就大條了。
鍾大少見她一臉緊張,還以爲她在擔心自己,心裏感動,還暈頭暈腦安慰一句,“别怕,我要是死了,會寫遺書,跟世人說這一切都跟你沒關系。”
三公主看他眼睛都迷瞪了,還能寫遺書?騙誰呢。
她一把将他拉起來,問景釋榕,“大夫還沒來嗎?”
景釋榕見她鳳眼難得出現關心,心下有些明了,便說,“這幾日得風寒的人多,大緻還得等一會。”
三公主卻等不了,一把扛起鍾大少,“我帶他去宮裏看看。”
說完轉身就走,哪裏還顧得上今日來的目的。
景釋榕見他們走遠,搖頭一笑,覺得這對估計是能成。
如果他們能成,那三公主應該就不會來糾纏他了。簡直完美。
瑩姐兒在閣樓上看着,見三公主走遠,才下來問。
“他們怎麽走了?”
景釋榕說,“鍾大少喝了酒,不知道有沒有事。三公主扛他去宮裏了。”
要是鍾大少死了,那三公主真的攤上麻煩了。
本來反對她當将軍的人就多,這下要是害死人,彈劾她的聲音隻會更大。
瑩姐兒看三公主焦急的腳步,也說,“看她那副樣子挺着急的,我看這對估計能成。”
景釋榕點點頭,“我也覺得能成。”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三公主扛着一個男人去宮裏看太醫的。
以往有人死在她面前也不見她心軟一下,可見緣分這事還挺神奇。
瑩姐兒點頭,“但願吧。”
“不過話說,剛才我演技咋樣?”
那委屈可憐無助的小媳婦模樣,讓外人看見,該以爲景釋榕多不喜歡她,覺得她在婆家多委屈一樣。
景釋榕想到剛才那一幕,也很頭疼,感慨一句,“娘子這演技杠杠的,就是别在外人面前演了。”
免得這事傳到江南嶽父嶽母家裏,他可要挨批了。
瑩姐兒嘿嘿一笑,“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你要是惹我生氣,那我就裝可憐,裝委屈,裝不受寵,讓我爹娘看看你怎麽欺負我的。”
景釋榕直呼冤枉,“你要是裝委屈,别說江南的爹娘了,家裏的爹娘都饒不了我。”
瑩姐兒不信,“不然我去試試?”
景釋榕怕怕。“不要吧”
瑩姐兒卻挑眉一笑,小狐狸似的,狡黠兮兮的,一把就要往景氏他們那裏跑。
景釋榕趕緊追上她,大手将她扯回來,抱起她就上别院去了。
瑩姐兒一看他又帶自己來别院,當即掙紮不去。
“我困了,要回主院睡覺,你放我下來。”
景釋榕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那你跟我保證,不能再演戲啦?”
演的跟真的似的,害他自責死了,深度懷疑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瑩姐兒桃花眼瞪他一眼,噘噘嘴,“看我心情。”
景釋榕大手一身,拽住她的衣帶,“嗯?你确定?”
你有張良計,我也有過牆梯,看誰怕誰。
夫妻兩個面面相瞪,誰也不讓誰。
直到某隻大手拉下某個小娘子的衣帶子,眼看衣帶子就要被拉掉了,某小娘子隻能求饒。
“行行行,我知道了,大不了不演了,我們回主院吧。”
不然再待下去,她的腰就别想好了。
景釋榕得逞一笑,抓着她衣帶子手慢慢放下,老狐狸般笑了,“那就謝謝娘子了。”
瑩姐兒呵呵一笑,“不客氣。”
個臭男人,居然來陰的。
但礙于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爲了晚上能睡個好覺,還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吧。
景釋榕得逞的揚了揚眉毛,抱着她返回主院。
夫妻倆回去洗漱一下,就躺回去睡了。
景昱跟景芯應付一天長輩,也都累了,就都回去睡了。
晚上兩對夫妻都沒出來吃晚飯,景氏也累了,就懶得叫孩子們用飯,也早早歇着去了。
到了第二天,一家子都睡了個懶覺,日曬三竿都還沒起來。
而三公主那裏,也煎熬了一晚上。
昨天她把鍾大少扛去宮裏,讓太醫趕緊給他看看。
太醫看過之後,也有些心驚,最後給鍾大少紮幾針,又喂了醒酒的湯水,這才好一些。
太醫看了看三公主難看的臉色,小心勸一句,“三公主,鍾大少的身體不适合喝酒,今日是搶救及時,不然再晚一會可能就小命不保了。下次您還是别讓他喝了。”
他們都以爲是三公主讓鍾大少喝酒的,紛紛爲鍾大少捏一把汗,慶幸他這次沒喝死。
三公主看他們那眼神,不用猜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她倒是沒想讓這病秧子喝死,這次實屬冤枉。
不過她懶得跟這些人解釋,隻問太醫,“他這情況還能活多久?”
最好在她逃離京城的時候再死,免得害她。
半睡半醒的鍾大少:
太醫也額頭冒汗,小心翼翼回答,“鍾大少爺的身體雖然虛弱一些,但好好調理,好好呵護,還是可以活到四十歲的。”
人家隻是看着瘦弱,不是真的短壽啊。
三公主卻不信,“就他這病雞樣,喝兩口就差點嗝屁,你好意思說他能活到四十?”
她看明年都懸乎。
太醫“好好照顧還是可以的。”
三公主聞言,覺得麻煩,在心裏考慮要不要把婚事拒了,大不了換個健康點的,免得天天提心吊膽,酒都喝不痛快了。
因爲這個病秧子,叫她跟景釋榕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了,一個晚上全看着他了。
皇帝聞言也急急忙忙趕來。生怕鍾大少死了,這不孝女又給他惹禍,大步流星趕過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