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跟王氏都一臉不解,紛紛看向梁老太。
“親家太太,這二位是?”
還是先問問好,免得一會又被人瞞着當猴耍。
梁老太笑道,“嗨,那是我孫女婿,你們剛剛見過的。”
“陽姐兒旁邊那個是我孫女婿的朋友,叫銘哥兒,京城來的小夥子,看着就精神。”
陳氏跟王氏一聽祁袁銘是京城來的,立馬來了精神。
她們各自都有一個小女兒,都還沒說婆家。
要是能巴上京城來的貴少爺,将來女兒嫁過去不僅能享福,還能帶動娘家,真是美事一樁。
就是不知道這個大塊頭家境如何?家裏可有人在當官?富不富裕?
陳氏跟王氏打量女婿似的,熱情的走過去,跟祁袁銘打招呼。
“小夥子,今年幾歲啦?娶妻了沒有啊?”
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倒是知道要先問人家定親了沒有。
祁袁銘嘴裏吃着肉丸子,擡頭見她們在跟自己說話,“啊?”了一聲,沒聽清。
“什麽?”
肉丸子嚼一嚼,邊吃邊等陳氏下文。
陳氏咳咳一聲,看他這猛吃的寒酸樣,暗道這人莫不是個窮鬼?
不然吃東西怎麽吃那麽快?跟餓了好幾天似的。
陳氏生怕他是個沒錢的,便不想問了,使眼色讓王氏上。
王氏也好奇祁袁銘的家世,便過來問,“小夥子,你是京城哪的啊?家裏雙親做什麽的樣?”
祁袁銘嘴裏吃着肉丸子,覺得有點噎了,端起碗就幹了一碗湯。
那湯很大一碗,他仰頭咕噜咕噜,一口氣喝完,真的跟餓了三天似的,看的王氏跟陳氏面面相視。
倆人覺得還是不要問好了,免得待會是個愛吃的窮鬼,她們可就慘了,便坐回去吃自己的。
倒是祁袁銘喝完一碗熱乎乎的湯,這才沒那麽餓,開始主動跟王氏跟陳氏聊起來。
“兩位嬸嬸之前怎麽沒見過?您二位哪家的呀?”
他正愁沒人聊天,這會來了兩個主動搭話的,他肯定要好好唠一唠。
陳氏跟王氏見他問她們,便唔了一聲,有點不太想搭理,“我們來走親戚的,跟你朋友的未婚妻的姑媽是一家的。”
這樣說的意思是我們是外人,你也是外人,誰也别瞧不起誰。
祁袁銘沒聽出話外之音,倒是聽出,“哦,原來是來走親戚啊,那還挺有心的。”
畢竟非親非故的,特意來人家家裏串門,确實挺有心的。
他這話沒有褒貶的意思,就純粹唠嗑。但王氏跟陳氏近來被好些人嘲笑來打秋風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覺得人家在諷刺她們。
這不,祁袁銘那句‘有心了’,立馬讓她們覺得他在諷刺她們來打秋風,心裏當即不高興。
“我們年紀大了,來看看親家太太也是想着兩家關系好,親家太太友善,我們才一起過來的,可不像有些人是來吃白食的。”
這些天雖然她們天天吃白食,但她們也陪梁老太說話了不是?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吃白食也算是兩廂抵過了,誰跟這個大塊頭似的,空手過來,還吃那麽多。
就這樣還意思說她們‘有心’呢,哼。
祁袁銘??
這兩個大嬸在說什麽,他怎麽聽懂啊?
陽姐兒噗嗤一聲就笑了。
“吃你的飯吧。”
真是人傻個子高,被人反怼了都不知道,還當官呢,傻不拉幾的。
祁袁銘被她叫回來吃飯,隻能繼續拿勺子挖飯吃。
他個頭大,吃的也多,幾下功夫白飯就見底了。
陽姐兒沒當回事,讓下人給他再盛一碗。
王氏跟陳氏見他吃那麽多,心裏才平衡了。
暗道這個大塊頭來梁家才叫打秋風呢,又吃飯又吃肉,還喝兩碗湯,哪像她們,平時可隻吃一碗飯的。
說明她們根本不是來秋風的,她們隻是來走親戚而已。
倆人自我安慰,心裏才又舒坦了。
伍氏這會去拿了一盤烤豬皮過來,香味一下子在屋裏傳開。
祁袁銘嗅了嗅鼻子,大贊,“哇,好香啊~”
伍氏笑道,“喜歡就多吃點。”
她把烤豬皮放飯桌中間,這才坐下來跟她們一起吃。
祁袁銘倒也自來熟,伸筷子夾了一塊烤豬皮,先給梁老太。
“太太先吃,我們後面吃。”
說罷,又給陳老太,以及伍氏還有梁晉都夾了,這才開始夾自己吃的。
陽姐兒看他這機靈勁,好氣又好笑。
陳氏跟王氏眼看那烤豬皮越來越少,趕緊伸筷子夾。
奈何速度沒有祁袁銘快,人家一口一塊烤豬皮,一盤拷豬皮很快就見底了。
陳氏瞬間不爽了,“小孩子也不知道讓讓長輩,吃那麽多小心腫成胖子。”
祁袁銘不以爲然,“不會,我從小就不長肥肉,隻長個頭。”
說罷,繼續夾烤豬皮,順便給陽姐兒夾一點。
至于景釋榕就不給他留了,誰讓這家夥白天打發自己的。
景釋榕自然沒理會他這幼稚樣子,自己跟瑩姐兒吃的自娛自樂。
陳氏跟王氏簡直要嘔死,一晚上竟然一塊烤豬皮都沒吃到。
雖然烤豬皮平常家裏就能吃,但伍氏的手藝可不是經常都能吃的。
她家都能靠客棧了,說明手藝值千金。但這會一塊都吃不到,簡直虧死啊。
倆人都不是吃虧的性子,加上被祁袁銘氣的,當即又開始陰暗怪氣起來了。
“我說小夥子,才多會的功夫你就幹了三碗米飯三碗湯,還吃了那麽菜肉,不怕将來娶不着媳婦啊?”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祁袁銘聽的懵懵然,“這跟娶媳婦有什麽關系?”
陳氏,“當然有關系,哪家姑娘看你這麽能吃,都怕你把家裏吃窮了,誰還敢嫁給你?”
“要我說啊,年輕人就該多幹活少吃飯,将來把家都吃窮了,還怎麽娶妻生子?”
祁袁銘.
他看了眼陽姐兒,用眼神問,“這兩人在說什麽?他怎麽聽不懂?”
陽姐兒聳聳肩,用眼神回,“不知道。”
其實她知道,隻是懶得理會陳氏跟王氏而已。
倒是祁袁銘跟個好奇寶寶似的,赤條條的就問出來,“你們剛剛那話啥意思啊?是怕我娶不到媳婦,還是說我吃太多不好啊?”
他家雖然不是首富,但也沒窮到吃不上飯。
不過沒錢也真的沒錢。
他爹老古董一個,貪污肯定是不會的,加上俸祿少,家裏勉強能溫飽,但想富裕是不可能了。
不然他也不會衣服破了繼續穿。
(本章完)